第7章 ? ?好人当有好报
“这一场大战必然会改变天下局势，对你，对天下英才都是一场天大的机遇，若能在战争中表现出众，未必不能封候封爵，你可得为我争口气。
从今日起，每日练武时间不得少于四个时辰，否则我就把你院中那些姑娘们都赶出去！”罗夫人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眼神也变得凌厉。
“娘，你放心，别的不说，我定不会输给韩仁！”韩庄忙道。
他极好女色，舍不得院中那十八位少女，都是他长年累月，用各种手段从民间搜刮而来，各个都是人间绝色。
“先吃饭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最近神农国公子要带使者入京，你要与他多多亲近，圣上极为看重此人，具体原由你也不要多问，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罗夫人又道。
“是是是，孩儿明白。“韩庄连连点头。
她性格极为强势，韩庄不敢忤逆。
…
哒哒哒！
马蹄声疾，两匹一色纯黑骏马在官道上并肩疾驰。
左侧是韩仁，右侧是齐无锋。
二人出城，向南而行，前方道路尽头是巍巍群山，其名猿啼山。
此时，天边飘着小雪，冷风如刀，吹拂着韩仁脸颊，直刮着他脸颊生疼。
不过韩仁目光却是凝视前方一帮百姓，或者用难民形容更准确。
这些人衣衫褴褛，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甚至还有孩童，穿一双破烂草鞋，踩在雪泥里，一脚一个印，脚掌被冻得通红。
旁边道路一旁草丛中，他甚至看到有一具饿殍，是一位女子，呈蜷缩状，怀里还抱着一个孩童，两人都已毙命，尸体冻得极为僵硬。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韩仁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诗，虽然未必恰当，但的确能表达出他此时的心情。
大秦军力强盛，京都繁华至极，但京都之外，百姓过得未必有多好。
当今大秦以法家为主导，主张严刑峻法，再加上徭役赋税繁重，他深知这种社会环境下，百姓会活得很艰难。
“乱世将至，人命不如狗，如今虽然安定，不过是因为有秦帝这一根定海神针在，秦帝一死，必然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韩仁虽没有直接参与朝政，但对局势洞若观火，一方面他怜悯天下百姓，一方面他也明白，乱世出英豪，够乱，他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正此时，忽然大地震动，不远处一群黑甲骑兵护送一辆马车沿官道奔腾而来，目标直指京都。
这马车装饰风格极为独特，除了常见的金银玉器，还有诸多植物样式的绘图，或似藤蔓，或似稻谷。
“嗯，这是来自神农国的马车，以各类谷物为图腾。”韩仁低语。
他泛读各类杂书，对当今各国地理风情都有一定了解，神农国在大秦南部，那里有一座汪洋大海，海上岛屿众多，建立有诸多国家，其中面积最大，最为强盛的就是神农国。
“最近的确是有神农国王子要带使者来京。”齐无锋沉声道。
二人都放慢了马速，因为这条路上有很多百姓在赶路。
不过，这一批骑兵赶路却是毫无顾忌，一路向前，横冲直撞。
“让开！都让开！”难民纷纷避让，神色惊恐。
大秦律法规定，普通百姓见三品以上官员要让行跪拜，否则要被斩首。
几日前，韩仁就亲眼见过，大街上有百姓不慎阻了韩异车驾，被随从当街斩首。
思量之际，忽然有一位男孩避让不及时，正要与黑甲骑兵迎面相撞，那骑兵突然勒马，马蹄高高扬起，就要对男孩头颅重重踏下。
危机关头，刚好在附近的韩仁想都没想，从马背上纵跃而起，骤然将男孩扑倒在地，也顺势躲开了这马蹄重踏。
“大胆！”
车队骤然停顿，为首骑兵恼羞成怒，铿锵一声，抽出雪亮长刀就要动手。
“我乃左丞相府公子韩仁，这男孩虽然挡了你们去路，但并非有意，怎么？你要对我出手？”韩仁朗声道。
他没想太多，只是那一瞬间，不忍看到一位鲜活生命暴毙在自己面前。
而他的公子身份虽然在府中没用，但在外却是一块招牌，这些骑兵顿时收起了刀兵。
一旁齐无锋看到这一幕微微颔首，心头暗道：“韩仁随心而发的举动暗合君子之心，有这种心思的人天生适合古儒道，希望待会儿去了猿啼山不要让我失望。”
此时，领头骑兵朗声道：“大人，我等护送神农国池公子前往京都，沿途疾行，不敢怠慢，这小孩挡路，按律当斩，您要保他，我可以不杀，但要获得池公子同意。”
他正要扭身策马去询问这位池公子的意见，没想到车轿里已经走出一位老仆，其皮肤略带棕色，鼻梁高挺，一双眼眸炯炯有神。
“不必过问，继续赶路吧，我家公子来大秦想结交一些仁义之士，这位韩公子出手救人，正是仁义之举，这五百两银子送你，权当交个朋友。”
老者抬手一抛，一个钱袋子落入韩仁手中，韩仁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他没想到这位池公子这么慷慨，出手就是五百两。
不过转念一想，神农国富硕至极，若这位公子身居高位，五百两的确不算什么。
他也没有推托，打开扫了一眼，里面是五十两金子，并且打造成了金叶子模样，上面也有谷物花纹，这是唯有神农国王室才能使用的钱币。
“莫非此人是神农国王子？”
韩仁心头有所猜测，他听闻神农国国王有一位独子，备受宠溺，貌似就是姓池。
”继续前进，我家公子说了，不必着急前往京城，以后再有人挡路，不必动手杀人！”老者又朗声道。
“是！”
哒哒哒！
车队又在官道上奔腾起来，速度比刚才放慢了不少。
齐无锋望着车队远去的背影，低声赞叹道：”这位池公子倒是个良善之人，全无嚣张跋扈之气。”
“不错，并非所有贵族子弟都没有教养。”韩仁也微微颔首。
他掂了掂手中钱袋子，虽是一笔意外之财，但他拿得并无太大负担。
古圣人曾教诲，做了好事，他人给予回报就要接受，否则天下还有谁愿意做好事？
好人当有好报，这才是正理。
“走吧，我们去猿啼山，我有预感，你会给我带来天大的惊喜。”齐无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