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眼神睛
让人欲仙欲死的酸爽在徐森眼眶里不断打转，视野更是如同前世坏了的老式电视机，色彩肆意扭曲。
红、绿、蓝……各种颜色毫无章法地交织在一起，光影混乱堆叠，让人分不清身处何方。
不知折磨了多久，他眼前的事物才终于回归稳定。
徐森不断张合双目，确认自己视力没受影响才深深舒了口气。
——对了。这火眼神睛既然能看穿伪装，想必也能和大圣一样能看穿妖魔的本体。
至于他现在最想看穿的妖魔是谁……
还用说吗？
徐森转头看向娇娇，悄悄运转火眼神睛。
此刻的娇娇仍然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妖族密文，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火眼神睛运转下，徐森的视野如同热汽蒸腾，扭曲变化又逐渐稳定。
然后他再也忍耐不住，放肆大笑。
在他眼中，那个身穿翠绿长裙的俏丽少女已经不复存在。
剩下的只有一株体型巨大的神奇植物。
扎根地面，挥舞叶片，花芯中央突兀地长着一副少女五官。
就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植物一样。
难怪娇娇从来不以本体示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娇娇被徐森突然大笑打断思路，刚转头要骂便被吓得站了起来。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走火入魔了？！”
徐森的锁妖塔诡异之处颇多，她也说不准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森笑声渐止，神念一动，使用刚刚得到的《万妖图鉴》。
娇娇头顶随之冒出几个方正墨字。
【中州灼华岫桃花精】
“哦？原来你是中州出身的桃花精？”
娇娇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哇哇怪叫。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羞怒之下，娇娇火眼神睛下的本体也更加活泼好动，逗得徐森捧腹大笑。
不过她也不蠢，脑筋一转便咬牙道：“你有看透妖物出身的神通？”
徐森正想借娇娇了解天庭留下的遗产，干脆点头介绍：
“确切来说，我现在有两大神通。一个是火眼神睛，另一个是《万妖图鉴》。”
反正本体已经暴露，娇娇也不再扭扭捏捏，重新坐下轻哼一声。
“火眼神睛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万妖图鉴》我曾听师尊说过。”
“哦？”
徐森调整坐姿，没想到还真有说法。
毕竟当初他也问过娇娇关于“天庭”的事，结果毫无收获。
“传说前朝有一位二品道门强者云游四方，最喜欢记录各地的风土人情，妖魔志怪。这《万妖图鉴》便是他所著的其中一份书籍。”
“当然，说是书，恐怕也是个世间罕有的法器……”
一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落到徐森这个家伙手上，娇娇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朝？”
徐森掰着手指数了数，轻轻摇头。
大阳朝至今国祚二百余年，哪怕往远了算，也和只剩下神话传说的天庭搭不上半毛钱关系。
虽然徐森没有直说，但娇娇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失望，小脸一红，找补道：
“我知道你是想问那天庭的事。但此等大事，就算存在也是绝密。哪是那么容易流传出来的。”
“所以你师尊知道？”
“废话——”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娇娇冷哼一声。
“要是我师尊来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二人聊得热火朝天，跪在一旁的郑鼎却是后背冷汗直冒。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娇娇身上有他的气息。
——我的修为就是被这小妮子吸干的！
不过真正想通这点后，郑鼎反而更加佩服。
当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犯了老毛病，一心想着取乐方才阴沟里翻船。
如今回溯过往，其实他早就被神选中了。
无论是被岳父抹杀妖体，还是这些年在霸州的颠沛流离。
亦或是在黑暗中遭遇的一切。
都不过是无上意志对他的考验。
为的就是保证此刻的他能忠心辅佐神使，代神于现世行动。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态度更加谦卑。
“神使可还有事要交代？尽管吩咐。”
徐森本来和娇娇斗完嘴正在喝茶解渴，被郑鼎这句话吸引视线，立刻全喷了出来。
只见那五体伏地的魁梧人形上，硕然顶着一个乌黑马首。
难怪他会选择在城外驿站下手。
“他娘的基佬马妖啊！”
郑鼎虽然听不懂徐森说的“基佬”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也能猜出大概，苦笑道：
“有些个人私事我本不想谈论过多。但神使既然想知道，我便老实交代我变成如今这般的缘由。”
——我不想知道啊！
尽管内心在咆哮，但好奇心还是让徐森保持沉默。
“如我之前所言，我们烈山郡马妖一族风气开放，尤其强调男子的阳刚之气。”
“只要你体格健壮，实力强悍，部族内的女子便任你挑选。哪怕是丈夫本人也十分欢迎自己妻子能怀上一个强者的种子。”
徐森虽然感觉他这话槽点满满，但还是决定尊重地方风俗。
“我从小便展露出非同一般的修行天赋，不少族内女子都以与我共度一夜为荣。自然开荤的时间也早。”
“但很快，我厌倦了这种生活。”
“阴柔女子如此轻易地投怀送抱，怎会与阳刚搭上关系？我只看到了其中的软弱无力。这绝非真正的雄性所渴望的。”
徐森隐约意识到什么要来了。
“直到那一夜，我与岳父把酒言欢，我才猛然惊觉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唯有征服阳刚！方能彰显自己的阳刚！如此才是真正的雄性！”
“这就是你用下三滥手段催眠别人的理由？”徐森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郑鼎语塞，羞愧地低下头。
“神使所言极是。过去的我确实走了弯路。”
“我被抹杀妖体后一直以下手对象作恶多端作为安慰。但到了后来，欲望逐渐占据脑海，初心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徐森扇扇手压根不在乎这些屁话。
要是郑鼎和崔泛一样糟蹋弱女子，他可能还有几分气愤。
既然都是臭男人，那就无所谓了。
“你刚刚说过你要帮我做事的吧？”
郑鼎没想到神使如此宽宏大量，感动地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
“神使尽管吩咐。”
徐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摸锁妖塔，变出四本手抄的功法秘籍。
“这四本内功你挑几本合适的学习吧。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