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铼之泪

苏念安的泪滴在铼-187同位素表面激发出克莱因蓝的辉光，整个顾氏庄园的粒子对撞机突然反向运转。曾祖母旗袍上的盘扣应声炸裂，释放出被囚禁七十年的铪-178m2同核异能素。这两种战略级核材料在量子纠缠中形成的链式反应，正是破解时间晶格的终极密钥。

“你居然用眼泪当催化劑...“顾夫人的全息投影开始量子化溃散，她精心设计的四维结构在铼元素衰变的伽马射线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苏念安抱紧抽搐的顾小宝，男孩的水晶左手正在吸收超导磁铁里的生物电能——那些来自苏家女性的痛苦记忆，此刻化作复仇的能源。

顾逸辰的机械臂突然解体，露出暗舱里的铪金属涂层。他撕开衬衫将苏念安母子裹进怀裡，胸前的月牙疤痕与铼同位素产生共振：“还记得产房里的心电监护仪吗？当时你听见的杂音不是设备故障...“

记忆如裂变的原子核般炸开。苏念安在剧痛中看见自己分娩时的真相：顾夫人所谓的难产大出血，实则是用时间切割器盗取她的生物电能。而那时顾逸辰植入她体内的纳米虫，此刻正在脊椎里重组出反物质屏障。

“妈妈别哭。“顾小宝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四十二个时间线的回响。他左手射出的强光穿透顾夫人的四维本体，显露出核心的铯原子钟——这正是维持时间晶格的振盪源。苏念安将沾满泪水的铼同位素按向原子钟，两者接触的瞬间释放出7.3秒的奇异粒子流。

时空开始倒带。

顾夫人凄厉的尖叫中，苏念安目睹自己家族女性逐个从磁铁中解放。曾祖母的旗袍化作灰烬，露出背后刻满克莱因瓶方程的皮肤；姑婆们从1927年的索尔维会议桌旁站起，将咖啡杯里的公式泼向顾家先祖；而产房里的自己正被无数个时间线的顾逸辰环绕，他们用机械臂组成防护矩阵，挡下顾夫人的时间切割波。

当倒带停止在2018年初遇之夜，苏念安发现自己正端着那杯改变命运的红酒。顾逸辰的袖扣在月光下闪烁，这次上面嵌着的不是猎鹰，而是顾小宝的量子指纹。

“夫人小心。“他接住酒杯的动作带着五年后的温柔，赤霞珠在杯中泛起铼元素的蓝光，“这杯我请。“

宴会厅的监控突然爆出雪花，顾夫人安插的侍应生僵在原地。苏念安在顾逸辰瞳孔里看到倒映的未来——没有基因实验的顾小宝正在游乐场堆沙堡，而她脖颈的珍珠项链是真正的南洋珠，而非时间锚点。

“选择权在你。“顾逸辰将天鹅胸针放在她颤抖的掌心，这次上面刻着铼-187的半衰期公式，“留下这杯酒，我们会拥有平凡的幸福；倒掉它，将开启全新的战争。“

苏念安望向窗外暴雨，那里站着三百个时间线的自己。有的牵着银发顾小宝仰望星空，有的独自躺在核爆废墟，还有的正用铊元素手枪对准顾夫人太阳穴。她们同时做出噤声手势，将选择权凝聚成量子概率云。

当红酒泼向顾夫人昂贵的裙摆，时间线再次收束。但这次，苏念安的泪滴混着铼同位素，在波斯地毯上蚀刻出足以摧毁所有时间晶格的克莱因方程。顾小宝的笑声从未来传来，他左手射出的星光穿透二十个平行宇宙，在顾氏祖宅上空拼出终极答案：

母亲的自由意志，才是唯一的时间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