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封禁地

指尖触碰到铭文的刹那，秦臻仿佛看到星河流转。石壁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与臻神剑鞘上的霜纹产生共鸣。冰莲在丹田剧烈震颤，竟牵引着洞窟深处的万年玄冰层层剥落。

“这是...九曜封魔阵？”墨浔声音带着惊诧。残破的阵眼处，半截青铜灯台泛着幽蓝光泽，灯芯残留的冰晶与秦臻体内冰莲如出一辙。

洞外传来刺耳的裂空声，赵无法的狞笑裹挟着魔气穿透禁制：“小废物，你以为逃得掉？”血煞门徒的骨刃在石壁上刮出火星，腐臭血气瞬间弥漫整个洞穴。

秦臻握紧剑柄，却发现灵力运转滞涩——方才强行催动冰莲，竟让经脉出现霜冻结晶。墨浔急道：“用星图！东北巽位有暗道！”

少年翻身滚向阵眼，掌心按在灯台凹陷处。冰莲突然迸发刺目寒光，青铜灯台竟化作流光没入剑身。地面轰然塌陷，秦臻坠入冰河暗流，耳边最后传来祖父的嘶吼：“活下去！”

三日后的暮心海岸，灰袍老者盯着手中碎裂的命牌，脸色阴晴不定。命牌上“秦冰天“三字正被黑雾侵蚀，最终化作齑粉消散。他掐动法诀，罗盘指针突然指向东北海域。

“有意思。”老者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竟能引动九幽冥凤现世......”

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秦臻随波逐流。臻神剑在胸前泛着微光，剑鞘上的青铜灯台纹路正与怀中玉简星图呼应。昏迷中，他再次看到那个素衣女子——这次她站在冰封王座前，脚下匍匐着九首冥凤。

“瑶池圣女......”墨浔的叹息在识海回荡，“难怪冰莲会选你......”

当秦臻在沙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竹筏上。晨雾中传来清脆铃音，戴着银铃脚链的少女蹲在礁石旁，指尖轻点海面便凝出冰径。她转头时，额间冰晶纹路与秦臻体内的冰莲同时震颤。

“你醒了？”少女声音空灵如碎玉，“我叫雪璃，来自......”她忽然顿住，海天相接处突然腾起黑焰，九幽冥凤的虚影遮天蔽日。

雪璃脸色骤变，袖中飞出十二枚冰棱：“快走！它们追来了！”话音未落，海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骨爪攀上竹筏。秦臻惊觉这些魔物额间，竟都嵌着与赵家勾结的血煞门徒相同的骷髅印记。

与此同时，圣州至臻殿内，三丈高的浑天仪突然迸发血光。值守长老盯着显现的卦象，手中茶盏砰然碎裂：“九幽现，冰莲开......快请闭关的殿主！”

海面恶战中，秦臻发现魔物竟在刻意避开雪璃。少女的冰棱总能精准刺入魔物眉心，将骷髅印记冻成冰渣。当最后一只魔物沉入海底时，雪璃突然踉跄跪地，额间纹路渗出冰蓝血珠。

“是反噬。”墨浔突然开口，“她用的分明是瑶池......”

“闭嘴！”雪璃突然厉喝，惊得海鸟四散。她颤抖着擦去血迹，看向秦臻的眼神复杂难明：“你可知怀璧其罪？”说着突然扯开他衣襟，指尖点在冰莲印记上。

剧痛席卷全身，秦臻却看到震撼画面：雪璃在冰宫中对着与自己容貌七分相似的女子跪拜，而那女子手中捧着的，赫然是完整状态的臻神剑！

“记住，”雪璃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在你足够强大前，绝不能让圣州知晓冰莲......”

话音戛然而止。灰袍老者的笑声自云端传来：“原来在这里。”他手中罗盘化作金色牢笼，将两人死死禁锢。秦臻惊觉体内冰莲正在疯狂吸收牢笼中的灵气，墨浔急道：“他在用浑天鉴灵阵炼化你们！”

生死关头，九幽冥凤的唳叫撕裂云层。滔天巨浪中，万丈冰峰破海而出，峰顶站着的素衣女子与秦臻梦中所见一模一样。灰袍老者瞳孔骤缩：“林......不可能！”

女子抬手轻点，金色牢笼应声而碎。她望向秦臻的眼神温柔似水，说出的话却令天地色变：“臻儿，该去取回你的东西了。”随着她指尖方向，海面下缓缓升起巍峨宫殿，门匾上“瑶池”二字灼灼生辉。

雪璃突然跪拜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恭迎圣女归位！”此刻秦臻才惊觉，那素衣女子的容貌，竟与母亲林巧幽留下的画像重叠......

灰袍老者的罗盘在空中炸成金粉，万千符咒如锁链缠绕冰峰。素衣女子广袖轻扬，秦臻腰间臻神剑突然脱鞘而出，剑柄青铜灯台纹路与瑶池宫门前的冰晶灯柱产生共鸣。

“林师妹，没想到你还能重塑冰魄真身。“老者指尖凝出黑色雷纹，身后浮现九重雷劫虚影，“但带着这个杂种，你们走不出暮心海！”

素衣女子足尖轻点冰面，九幽冥凤突然俯冲而下。秦臻看到母亲的冰绡被凤焰撩起时，露出锁骨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冰莲印记。

“当年你们抽我儿先天道骨，不就是为了这个？”林巧幽声音冷彻骨髓。她抬手接住臻神剑，剑锋所指处海面瞬间冰封千里，“墨浔，带臻儿进瑶池取回灯芯！”

雪璃突然拽住秦臻手腕：“跟我来！”少女指尖凝结的冰径在暴风雪中蜿蜒，后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裂声。秦臻回头瞥见母亲与灰袍老者交手产生的灵气漩涡，竟将百里云层撕成蛛网状。

“别看！”雪璃突然将他扑倒在冰桥凹槽，两道雷火贴着后背掠过。少女发间的冰晶簪断裂，青丝散落时露出耳后与秦臻相似的淡蓝胎记。

墨浔突然在识海惊呼：“她也有瑶池血印！”

瑶池正殿内，十二盏冰灯仅剩中央灯台残缺。秦臻怀中玉简自动飞向穹顶，星图与殿内壁画拼接出完整画面：上古时期，戴着冰莲冠冕的女君正将灯芯融入婴儿眉心。

“这就是你被夺走的先天灯芯。”墨浔声音发颤，“当年林巧幽剖腹取灯，才保住你......“

殿外突然传来雪璃的闷哼。秦臻冲出门槛，看到少女被雷纹锁链贯穿肩胛，鲜血在冰面绽出妖异的曼珠沙华。灰袍老者踩着破碎的冥凤羽翎逼近，手中捏着半枚冰莲瓣：“瑶池余孽都该......”

臻神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秦臻体内冰莲疯狂旋转，缺失灯芯的青铜灯台竟从他胸口缓缓浮现。林巧幽的声音穿透云霄：“臻儿，记住瑶池祭剑诀！”

“以我冰魄，祭尔神魂！”少年本能地掐动剑诀，灯台与剑柄完美嵌合的瞬间，万丈霞光自海底喷涌。灰袍老者惨叫着化为冰雕，雪璃却露出释然的微笑：“终于等到这天了......”

霞光消散后，秦臻发现雪璃的身体正在透明化。少女握住他持剑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冰蓝血液顺着剑纹流淌：“当年圣女用我半魂温养你的灯芯，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不要！”秦臻试图抽剑，却发现雪璃的灵体正与剑身融合。墨浔叹息道：“她本就是剑侍灵傀，如今灯芯归位，自然......”

海面突然掀起巨浪，九幽冥凤托着昏迷的林巧幽破空而去。秦臻跪在消散的冰晶中，听到母亲最后的传音：“去圣州，找玄武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