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片场索命胭脂》

苏绾的指尖刚触到化妆台抽屉，那盒民国胭脂突然炸开。朱砂色的粉尘在空中凝成鬼脸，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咆哮：“素人嘉宾愣着干嘛？快给林雪儿补妆！“

（综艺《凶宅探秘》录制现场）

镜中倒映着当红小花惨白的脸，林雪儿脖颈处的紫痕在粉底遮盖下若隐若现。苏绾沾着胭脂的刷子突然顿住——那根本不是吻痕，是上吊留下的勒痕。

“苏小姐的手在抖呢。“林雪儿勾起猩红的唇，冰凉的手覆上她腕间红痕，“听说你最近在查顾老师？“胭脂盒底层的铜镜碎片突然立起，映出苏绾背后飘荡的白绫。

顾冥渊踹开化妆间门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苏绾被白绫悬在半空，绣花鞋尖滴落的血珠在镜面画出符咒。他扯下领口麦克风掷出，蓝钻耳钉划破白绫的刹那，林雪儿发出非人的尖啸。

“Cut！这段播出去绝对爆！“导演盯着监视器手舞足蹈，“顾老师即兴表演太绝了！林雪儿吊威亚的表情管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镜头里的白绫根本没有威亚。

（北疆冰窟）

顾冥渊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被冰蚕丝倒吊在万丈深渊。绯色身影趴在崖边，苏绾的银簪射出蛛丝缠住他脚踝：“小将军再乱动，咱们就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冰洞里燃着鲛人脂灯，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他肩伤：“寒毒已入心脉，除非种下情蛊。“洞外传来狼嚎般的风声，苏绾突然扯开衣襟，情蛊虫顺着雪肤爬进他伤口：“要么与我血脉交融，要么跟外面的魑魅双修。“

（现场片场）

“醒醒！“顾冥渊拍打着苏绾的脸，她唇间溢出的黑血染红他掌心。林雪儿在角落诡笑，旗袍开衩处露出曼陀罗刺青——与陆星燃锁骨下的纹样如出一辙。

“原来是你养的鬼奴。“他扯开衬衫，心口情蛊纹如火焰燃烧。林雪儿突然抽搐着跪地，七窍钻出黑色蛊虫。跟拍VJ的镜头记录下恐怖画面：那些蛊虫组成弹幕刷屏的形状——#顾冥渊苏绾假戏真做#

苏绾在混沌中抓住顾冥渊的手，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冰窟里少年将军情动的喘息，与此刻贴着她耳垂的低语重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苏记者。“

（直播事故）

当#凶宅探秘闹真鬼#爆上热搜时，唐果正往桃木剑上贴驱鬼符。直播间弹幕疯狂刷新：

@吃瓜第一线：特效团队加鸡腿！林雪儿瞳孔变全白那段封神！

@玄学bot：注意01:23背景音！有女人在念《往生咒》

@顾冥渊老婆：哥哥撕衬衫的动作帅哭我！伤口妆好逼真！

没人注意到，林雪儿补妆用的铜镜碎片正躺在苏绾包里，镜面浮现出民国婚书的字迹：“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谨以白头之约...“落款处赫然是顾冥渊与苏绾的前世名讳。

（午夜）

苏绾将冰袋按在淤青的脚踝，监控视频突然自动播放。放大后的镜面倒影里，林雪儿背后站着穿玄色长衫的男人——正是轮回井畔的师兄。他手中把玩的蓝蝶银簪，与千年前插在喜堂的凶器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民国报纸上的戏班惨案报道旁，贴着林雪儿最新定妆照。泛黄的铅字标题刺痛她的眼：“名伶阮清欢新婚夜自缢，疑为情蛊反噬“。

“叮——“

顾冥渊的微信消息突然弹出：

[定位]：剧组酒店2401

[图片]：他左肩渗血的伤口特写

[语音]：“苏记者不是要独家专访？带上你包里的铜镜。“

月光穿过窗帘缝隙，苏绾腕间红痕突然发烫。那枚藏在胭脂盒底的铜镜碎片，正映出她逐渐猩红的瞳孔——与林雪儿被附身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