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窥破命运
他手指轻轻滑动屏幕，点开论坛，按照时间线追溯最初的爆料者。他从评论里一点点筛选，最终锁定了最早发布实习负面新闻的账号。
然后，他点开了那个人的发帖记录。
发帖者的风格与内容有些微妙的不协调。
大部分帖子是关于学习、生活的小事，而这条关于实习的帖子，突然像是精心策划过的一样，详细列举了公司问题，甚至贴出了疑似“内部员工”提供的证据。
程宴辰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这条新闻，像是特意准备好的一样。
他往下翻，直到找到了一条不起眼的留言——
“学姐告诉我这家公司的情况不太好，我才留意了一下。”
学姐？哪位学姐？
程宴辰眼神微微一沉，手指继续追踪这条信息的来源，很快发现——这个人和陈可盈有过互动。
果然是她。
程宴辰轻轻合上手机，微微靠在椅背上，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若曦……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傍晚，教学楼外
林若曦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望着天边渐渐染上夕阳余晖的天空，心绪复杂。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程宴辰的怀疑，但她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还在这里发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回过神，看到程宴辰正站在不远处，手中随意拿着一本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看到我这么紧张？”他缓步走近，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
林若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安静了？吓我一跳。”
程宴辰没有接话，而是随意地翻开手中的书，“今天下午，我翻了翻论坛的帖子。”
林若曦的心猛地一紧，指尖攥住衣角。
果然，他开始调查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所以呢？”
程宴辰微微侧头，目光深邃，“你觉得，人能真正改变命运吗？”
林若曦心头一震。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一瞬，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疑惑地笑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么哲学的问题？”
“因为你最近的举动，像是在尝试改变什么。”
程宴辰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入林若曦的内心。
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她该怎么回答？
否认？还是继续隐瞒？
她知道程宴辰不是普通人，他聪明得可怕，如果她表现得太过心虚，只会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你还真是敏感。”
程宴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林若曦的脑海飞速运转，最终，她轻声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做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苦涩，“如果我提前知道一家公司可能有问题，我为什么不能提醒你？如果我提前知道有人做过亏心事，我为什么不能警告你？难道，非要等事情发生之后，才后悔吗？”
她的声音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情感。
程宴辰微微眯起眼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林若曦或许只是提前得到了某些信息，而不是“改变了未来”。
但……她的反应，仍然有太多的不自然。
如果只是单纯的消息来源，她为什么每次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她只是出于好意，为什么她会显得如此害怕？
他想试探得更深一点。
“那如果，你知道更多的事呢？”他低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诱导，“比如，比实习公司更重要的事情。”
林若曦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不露出任何破绽，可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被逼到角落了。
程宴辰的目光依旧温和，但其中的审视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该怎么逃？
她深知，如果她再不想办法应对，程宴辰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直到他找到所有的答案。
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至少……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
“宴辰。”她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柔和，“你想太多了。”
她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开始胡思乱想了？”
程宴辰一怔，随即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害怕。”林若曦低声说道，眼神微微闪烁，“但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程宴辰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沉如夜。
“是吗？”他轻声问道，“那我更想知道了。”
林若曦的心跳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她知道，程宴辰的怀疑不会停止，而她的秘密，也正被他一点点逼近。
她，真的能改变命运吗？还是……她正在走向更深的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木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程宴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眉头微微皱起。
他已经顺着论坛的帖子，一层层追溯到了更深的地方。
这几天，林若曦的异常表现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无法忽视。他并不喜欢对别人过度怀疑，尤其是对自己亲近的人，可她的行动、她的态度、甚至她偶尔流露出的情绪，都让他无法忽视。
她一定在隐瞒什么。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程宴辰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眸色沉静。他知道自己无法直接从林若曦口中得到答案，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更理性的方式——自己找出答案。
他点开社交软件，输入关键词——那家实习公司。
搜索结果铺天盖地，其中包括了许多招聘信息、企业评价，甚至还有几条零星的爆料，但程宴辰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条不起眼的新闻。
[实习生深夜猝死，疑与公司加班文化有关]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迅速点开新闻。
内容并不多，报道的时间也有些久远，但其中提到了一个细节——死者是某名校学生，因长期高压加班突发心梗，公司事后并未提供任何帮助。
程宴辰的指尖微微收紧。
这条新闻……林若曦知道吗？
不，她不仅知道，她甚至可能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
她在阻止他去实习，不是因为单纯的关心，而是因为她已经预知了什么。
“你在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