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颜红璃
练武难，练刀更难！
对于练刀的人来说，一年看刀，十年练刀，一辈子悟刀，永无止境。
一门刀法三年入门，约莫十年才能至小成，若是能将一门刀法练至圆满，便已无憾事。
刀之一道，最初是初窥门径，然后是略有小成，终于融合贯通，到了道之真境，最终大道已成。
“这人的刀道，恐怕已经接近道之真境，非我等可以望尘莫及....”
“唉，若是能见此人一刀，却也很无憾了。”
“他就在附近，我们快找找，真正的刀法宗师！”
......
青远桥周围擅长使刀的武者都疯狂了，若是能让这刀道高手随口指点一下，一直困扰自己的大道难题，可能就立马茅塞顿开，实力大增！
如若是人家看自己顺眼，说不定会收自己做徒弟，从此飞黄腾达。
青远桥，颜府。
王虎和两个练刀的武师，仰望头顶那磅礴如实质的刀势尽皆骇然。
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日夜拜刀，想要抵达的彼岸。
可眼前这个可能年少及冠的公子，可能就要达到了，也许只需要再往前走一步，也可能是下一瞬。
就能进入天下间所有刀客都为之疯狂的境界。
刀道之真境，
对于周围的异样，秦夜视若无物，他的眼睛死死看着颜府的一处方位，他手中的刀也指向那。
在一个刀客感知中，如果四周如死水，如死寂一般的黑夜
而那院子里，有一人，光亮如炽星，如长夜明灯。
对方特地让他看见，也只有他才能看见。
“秋水寒天·碧落一天刀，若是当年脾气，恐怕一刀便斩了过来！”
秦夜呢喃自语，有些忌惮。
高处，赤阳当空，
海啸一般的刀势如同烘烤大地的烈光，全部倾泄入颜府之中。
感受到恐怖，用刀者尽皆颤栗！
正是此刻，一个青衣丫鬟慌慌张张从门口跑了出来，踩着小脚来到直发抖的王虎身边，低语几句。
王虎听完了抹了一把脸上冷汗，只有练刀的才能感觉压力有多大，他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公子收了神通吧。”
秦夜眉毛一挑，里面手刀归鞘，山海倒悬般的刀势一瞬间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颜老爷子愿意见我？”
王虎拱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老爷子在别院等你，还请公子入府。”
秦夜点头：“那就打扰了。”
提着刀，带着两女步入院门。
王虎在门外松了松湿透的领子，对外面街坊还在看热闹的街坊，挥斥道：
“还看什么呢，热闹都没了，各位都散了吧，散了！”
众人皆叹惋，陆陆续续散去。
不过今日颜府这事，估计很快要从青远桥流传而开，又是一桩江湖下酒趣谈。
只是可怜了四周寻觅而来的刀客，碧空中如天倾般的刀势突然消失，让他们都是一脸懵。
“大师人呢？！！！”
.................
颜府门口出现骚乱之时，不远处阁楼二楼就有所察觉，一道千娇百媚的风韵倩影来到窗口打量。
女子身着粉色襦裙，腰束素色绸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上身白色对襟衣衫，裹着沉甸甸的饱满，一双流眸杏眼，唇上一点朱红胭脂，眉蹙春山，面薄腰纤，恬静知性七分，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瞧见上门找茬的秦夜，她却未露怒颜，反而打量起秦夜的容貌，媚意天成的眼眸亮了几分：
“不杂风尘，玉质金相，鸾章凤姿，风情外朗，神采内融，飞文染翰，为伯为雄...好好看的公子。”
背后的丫鬟，踮起小脚，认真打量起来：
“是啊，真俊的公子，就是喜欢玩刀，有些江湖气，若是读几年书，一定是一个翩翩公子......要不要打声招呼，免的王虎下手太重...”
话还没有讲完，刺耳金属碎裂之声，王虎的刀被砍成两截，自身性命难保。
两人同样哑然。
女子名唤颜红璃，因为初姿婀娜，名动四方，且生在颜家这么个商贾之家，家兄颜青山又是个武痴，不管颜家事，她大方能干，便肩挑颜府一片天，在她的经营之下，颜家的商业版图蒸蒸日上，已是豪奢之家。
生意场上对她皆是佩服得紧，便得了这么个称呼“颜娘子”。
且她的武道天赋不逊色于她的兄长多少，不过二八年华，也骤进武道炼体之境，巾帼不让须眉，且在他们颜家刀法真实造诣上，甩了外面供奉王虎不知道几条街。
秦夜惶惶刀势成形，红璃受惊，红颜失色。
“道...道之真境！”
“一门上乘刀法被他练到了极致？！”
她本以为自己在刀道上的天赋已经算厉害，少年得意，年纪轻轻便迈入略有小成的境界。
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岁跟她差不多的秦夜，居然已经即将步入道之真境！
差了一个大境界！
这对将刀视为武道根基的红璃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秦夜如此天纵奇才，红璃不禁有些敬畏，不过她脸色奇怪：
“他叫秦夜对吧，这么厉害，为何江湖人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
秦夜没有注意到隐蔽的角落悄悄打量他的倩影，因为他的心神全在府里那位身上。
不过跟在身后的影儿倒是发现了，不过没什么反应，她生性如此，只要不是威胁到秦夜的，她都不怎么管。
倒是小个子的红药看见了偷偷观望的红璃，发现这个小美人身姿丰满高挑，仪态万方，比自己这个小身板强多了！
小虎牙在嘴里磨了磨，翻了个白眼。
暗骂一句：这登徒子咋就命这么好，又来一个狐媚子！
秦夜走在府中小径，颜家不愧为京中豪绅，屋瓦众多，虽然没有王侯府中的气派，但俨然别具一格，不逊色于京中权贵。
走假山园林间，他瞧见一个中年男人端坐在路边石桌旁。
他步伐沉稳，锐利目光打量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在打量他。
相互不语。
这人面容圆润，下颌蓄着修剪齐整的短须，他瞧着秦夜，竟然露出和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