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章 星图
李青云走后,陈默沉吟片刻,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墨哥,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陈远山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
“远山,听说你跟易家有些交情?”陈墨开门见山。
“嗐,哥,哪谈得上什么交情啊。”陈远山苦笑一声,“只是这几年来逢年过节和易长老有些走动罢了。”
“哦?”陈墨挑眉,“听你这语气,似乎还有隐情?”
陈远山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其实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说错了话,让易长老心生不悦,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挽回关系。”
“怎么回事?”陈墨语气微沉。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易长老刚成为武王不久,易家办了一场宴会。”陈远山回忆道,“当时易长老邀请了一家普通人,我以为是混进来的闲杂人等,所以……出言不逊了几句。”
“普通人?”陈墨眸光一闪,“可还记得那家人叫什么?”
“这个我倒没仔细查。”陈远山思索片刻,“不过我记得易长老叫那家的小姑娘‘婵儿’。”
“婵儿?”陈墨眼神骤然锐利,“覃婵儿?”
“对!好像是这个姓!”陈远山一拍大腿,“墨哥,你认识?”
陈墨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找时间陪我去一趟易家。”
“啊?”陈远山一愣,“哥,你这是……”
“拜访易长老。”陈墨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顺便,打听一下这位‘覃小姐’的事。”
电话挂断后,陈墨转身走回办公桌前,调出覃婵儿的档案。屏幕上,少女的照片神色淡漠,眼神却深邃得不像一个高中生。
“三年前就和易家有关系……覃婵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
周末,易家山庄。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祠堂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易天行站在供桌前,目光落在面前那柄古朴的唐刀上。刀鞘漆黑如墨,纹路似星河蜿蜒,刀柄处的翡翠玉石已经消失,缠了一根红色的丝绳。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易清欢。少女一身素净的白衣,脖颈间的七窍玲珑石在暮光下泛着淡淡的灵光。
“清欢。”易天行嗓音微沉,带着几分郑重,“这把刀,就交给你了。”
易清欢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唐刀上,有些不确定:“爷爷,这是……?”
“这是一把灵器,我相信它在你的手上定能大放异彩。”易天行双手捧起唐刀,递到易清欢面前。
易清欢双手接过,指尖触碰到刀柄的瞬间,刀身竟微微震颤,发出一声清鸣。
他凝视着易清欢,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从小被自己收养的孙女,如今竟已踏入灵能师的门槛,甚至短短月余便突破至二阶灵初。这样的天赋,这样的机缘,早已不是寻常武者所能企及。
“爷爷……”易清欢有些犹豫,“这把刀,不该是传给易家血脉的吗?”
易天行摇头,苍老的手轻轻抚过刀鞘:“血脉?呵,在这世上,实力才是真正的传承。”
他目光深邃,语气坚定:“清欢,你虽非我易家血脉,但你如今的成就,早已超越易家历代武者。更何况……”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有覃小姐教导你,你的未来,远不止于此。”
易清欢眼眶微热,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磕了几个头。
夜深人静,易清欢独自坐在房间内,借着灯光细细擦拭唐刀。
刀身寒芒内敛,刃纹如流水般细腻。指尖轻抚而过时,她突然双眼瞪大,自己的一丝灵能竟被唐刀吸收!
“奇怪。”她低声呢喃,“这刀什么来路,怎么会吸收我的灵能?”
就在此时,她胸前的七窍玲珑石突然泛起微光,灵能如涟漪般扩散。下一瞬,刀身上的纹路竟如水波般流动起来,逐渐在空气中交织,最终化作一幅浩瀚的星图!
易清欢瞳孔微缩,星图中央,一颗暗红色的星辰格外醒目,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某种坐标。
她愣了片刻,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覃婵儿的视频。
“婵儿姐!”她压低声音,语气却掩不住兴奋,“你快看这个!”
屏幕那头的覃婵儿原本懒散地靠在床头,看到星图的瞬间,眸光骤然一凝。
“……坐标?”她眯起眼,唇角微微扬起,“有意思。”
“明天带刀来见我。”她直截了当道,“我要亲自检验一下。”
易清欢点头,视频挂断后,她再次看向悬浮在空中的星图,心跳微微加速。
“第二舰队……陨星号……”她轻声念出星图边缘的一行小字,“修炼舱?”
易清欢虽然看得懂这些文字,但也不能立即给出准确的判断,不过想来应该与善若思联邦有关,说不定又能找到好宝贝。
窗外,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而刀身上的星图,依旧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流转,仿佛在指引着某处隐秘之地。
第二天清晨,易清欢带着唐刀来到云麓府。
覃婵儿早已在客厅等候,茶几上摊开着几本厚重的星际图册,旁边还摆着一台高精度天文投影仪。
“刀给我。”覃婵儿伸手。
易清欢递过唐刀,指尖在刀柄上轻轻一划,七窍玲珑石微微亮起,一缕灵能注入刀身。星图再次浮现,在客厅中央投射出浩瀚的星辰轨迹。
覃婵儿双眸微闭,神识如潮水般扩散,顺着星图的指引在宇宙尺度下搜寻。她的眉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神纹,这是她前世作为半步神王时修炼出的“星域感知”。
“找到了。”
她突然睁眼,指尖点在星图某处。投影仪立刻同步放大——一颗暗红色的星球在光幕中旋转,周围环绕着厚重的星环带。
“德诺恒星系,第七行星的卫星。”覃婵儿调出星际数据库比对,“被主行星的引力潮汐锁定,永远只有一面对着阿诺星,而且每隔几百、上千年才能被观测到一段时间,所以天文记录几乎空白,现有的资料很难给出有用的信息。”
“啊?那岂不是白忙活了?”易清欢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