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章 琐事
这不由让陈守拙想起一句话,可以怀疑黄毛的人品,但不能怀疑他们泡妞的本领。
“阿拙,我们这次回来,除了祭祖之外,爸还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在钟映红的再三暗示下,陈志强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事?”
“你看你弟现在已经成家了,但工作还没有着落,听你三叔说你养殖场还缺人手,不如——”
“不行。”
陈守拙当即拒绝了。
“爸,我不去!”
陈明也立刻说道。
“你闭嘴!”
钟映红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笑着看着陈守拙,“阿拙啊,都说打虎亲兄弟,阿明怎么说身上也是流着你老陈家的血,你可得拉这个弟弟一把。”
“你妈说得没错,阿拙你再考虑考虑。”
陈志强眼神殷切。
“养猪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天早早就要起床喂猪,还要去割猪草,铲猪粪,你确定他受得了?”
陈守拙讥讽道。
陈明听到这些内容,头都大了一圈,急忙道:“妈,你听听,这种活我怎么干得了?你们别逼我好不好。”
“你怎么就干不了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全干了,不是还有其他工人吗?”
钟映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脸都气红了。
“爱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
陈明硬着脖子顶撞道。
在他看来,养猪这种事情,不光辛苦,还丢脸。
这一天天跟猪混在一起,只怕没过多久,人都要腌入味了,让他那些朋友知道,还不给笑死。
钟映红被儿子气得直跺脚,直接走过去,就要揪他耳朵,吓得陈明连忙躲闪。
陈守拙懒得搭理这对母子的闹剧。
他领着乔半山,来到外面开始烧水,准备杀鸡用来祭祖。
在山上养了两个多月,这一批三黄鸡的重量,早就远远超过了出栏的标准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叫王富贵过来拉走,是因为想让母鸡把小鸡孵化出来。
前几天,山上鸡窝里面的鸡蛋,几乎都已经孵出了小鸡,母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很快,一锅滚水就烧好了。
陈守拙从鸡笼里面抓出一只重十斤左右的母鸡,拔掉喉部的鸡毛,踩住鸡脚,拿着菜刀对着喉咙一抹。
“噗嗤~”
鲜红的鸡血就好像喷泉一般,落入了准备好的盆子里面。
母鸡疯狂挣扎,却无法撼动半分。
“这鸡毛真漂亮,这是什么品种的鸡?”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娇媚的嗓音。
张珂走过来蹲下,靠到了跟前。
她看着陈守拙手里的母鸡,白皙的鹅蛋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淡淡的香水味飘进了陈守拙的鼻孔。
“这是三黄鸡。”
陈守拙等母鸡血液流干之后,将它的鸡头夹到了翅膀里,顺手扔在地上。
“咯咯咯~”
母鸡失去束缚,立刻煽动翅膀,站了起来,鸡脖子歪歪扭扭,露出血淋漓的伤口。
“啊~”
旁边的张珂惊呼一声,连忙双手抓住陈守拙的胳膊,躲在他背后。
屋里,陈明听到声音,也顾不上跟老妈吵了,连忙走了出来。
看见老婆居然贴在陈守拙背后,顿时妒火中烧,他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就是被那只鸡吓了一跳。”
张珂连忙松开手指,后退一步。
陈明目光看向不远处站在那里,正努力挺起脖子的母鸡,顿时找到了宣泄点。
他快步上前,一脚朝着母鸡踩了过去。
这一脚含恨而踩,若是寻常的三黄鸡,只怕要被踩扁了。
但这鸡却不同,只见它一扑翅膀,不但躲开了陈明踩下来的脚,还抓在了他的小腿上。
锋利的爪子如同钩子一般,穿透了棉裤,扎在了皮肉上,同时鸡喙狠狠朝着大腿啄了下去。
“啊!痛死我了,滚开!”
陈明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疯狂甩动右腿,想要把鸡甩开,但越甩,腿越痛,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旁边的张珂也是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要上去帮忙,却又不敢靠近。
她急得拉着陈守拙的衣服,求救道:“快,快救人。”
陈守拙没有动,倒是屋里的陈志强和钟映红听到儿子的惨叫声,急忙跑了出来。
陈志强抄起一根木棍,冲过来对着鸡头就是一棒。
这三黄鸡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打了一下,顿时彻底咽气了。
但一对爪子依然死死扣在陈明的小腿上。
“唉哟,怎么会这样?这该死的瘟鸡。”
钟映红看到儿子右腿血迹斑斑,还破了几个洞,急得直跳脚。
陈志强放下木棍,将母鸡的鸡爪从陈明小腿上掰开。
“痛痛痛,老头子轻点!”
陈明痛得呱呱叫。
“行了,别叫了,一个大男人,被一只放了血的鸡搞成这样,丢人。”
陈志强没好气道。
“我那是一时不小心,才被它抓住,否则我弄死它了。”
陈明急忙辩解。
“这什么鸡啊,抹了脖子还这么凶,把阿明裤子都抓烂了,伤口深不深?会不会留疤?”
钟映红满脸担心。
“没大碍,就破了点皮肉,等下抹些红花油就行了。”
陈志强说着将陈明扶进屋里,钟映红和张珂都跟了进去。
“水来了。”
乔半山端着一盆滚水走了过来。
陈守拙捡起地上的母鸡,放进盆里烫毛。
“师父,您进去歇着,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乔半山说着伸手拿过陈守拙手里的鸡脚。
“我去三叔家坐坐。”
陈守拙站起来,拍了拍手掌,朝着外面走去。
来到三叔家里,正好看见三婶也在杀他养的三黄鸡。
鸡翅膀和鸡脚都被绳子牢牢捆住。
“三婶,小心点,这鸡野性足,别那么快松了绳子。”
陈守拙提醒道。
“放心吧,婶又不是第一次杀你养的鸡。”
三婶笑道。
“你怎么过来了?不陪你爸说说话?”
三叔坐在门槛抽着烟筒。
“没什么好说的,咦?”
陈守拙突然目光一凝,看着三叔的脸庞。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三叔伸手摸了摸。
“三叔,守礼哥最近工作怎么样?应该快放假了吧?”
陈守拙问道。
“还不是老样子,工地活又苦又累,还要被老板拖工资,过年前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三叔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