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解？

练武就是修魔？

李行道有点无法理解。

他练的很正常啊。

想到师父的怪异举动、还有之前开玩笑一般的‘人气’说法，李行道抿了抿嘴唇。

他看向薛老头：“能说说吗？”

薛老头摇头：“我薛家祖训，就是不管闲事，遇事不对，立马跑路，老汉怎会去主动接触这些？”

不过想到两人以后就是亲家了。

他还是道：

“练武，老汉知晓的不多。

只知道，武道有三境。

前面第一境，是正常的。

第二境开始，就要练一些很诡异的秘法，靠着吞噬人气，才能维持的了日常消耗。

第三境，老汉就不清楚了。

一二境的武者，基本每个县城都有那么几个。

但是三境，恐怕只有府城才有。

老汉连县城都不敢去，又怎敢去那种地方...

你要想知道，只能看你拜的武馆有没有那方面的传承。”

李行道越听越邪乎：“不去县城，是因为那什么人气？”

薛老头点点头：

“万物有灵。

人类的灵普遍都强于动物，所以一举一动，都会散发人气。

这种人气，我们这种妖天生能看到。

至于武者，要成为人魔才能看到。

还有一种名诡，又叫人诡，和我们妖一样，也天生能看到人气。

你想象一下。

老汉一靠近县城，就能看到几张大嘴，有事没事对着众生汇聚的人气来上一口，老汉还敢去？”

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

“主要是老汉看他们吃，也想吃啊。

这种城池所在，都有提纯人气的诡器。

人气之中，没那么多杂念。

但老汉没有炼念的秘法传承。

这一吃，不仅容易失控堕化，还容易引来官府的绞杀。

老汉就不愿意去了。

现在就挺好，遇到事情了，拥有的力量也能带着家里人往深山跑。

追求那些没啥意思。”

人气..失控堕化..

听到这里，李行道就明白，青山武馆，就是这种有完整成魔传承的武馆。

师父之前无意间说过。

他的师尊就失控了，导致师门变故，他才来了山沟沟里的广义县。

...

李行道无言。

合着他修炼的是‘痴’人流武道。

但想着外面虽然偶尔能听到动乱的消息，但至少广义县一直颇为安稳，除了那个‘门’搞事情，害死了不少人，之前也没听闻过大规模死亡事件。

这人气，似乎又和‘痴’人扯不上关系。

李行道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这吃‘人气’，会伤人性命吗？”

薛老头点点头：“如果只是正常的逸散人气，当然没问题，毕竟除了第一境圆满的武者，普通人每时每刻，都在逸散自己的人气出来，没人碰也是浪费，但是你觉得，那些武者为了力量，会将人当人吗？”

他叹了口气：

“那些山野之民，一直羡慕居住在大城的人。

又怎知，一个个城池不过是餐盘。

遇到那种武者不多的城池就是幸运。

武者少，需求就少。

靠着正常逸散的人气，他们就可以满足日常和修行所需。

武者多点的，也还好。

那些城中居民，被不知不觉的压榨，最多就是寿命短一些。

反正穷苦人生病也只能硬抗。

能活个四五十，便算长寿。

他们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惨的是那些活在宗门统治区域的人。

那些地方，没有官府压制，视人命为枯草，隔了一茬又长一茬，往往能活到三十岁，就算命好。

在那种地方，很多人都以为人类本身就只能活二三十岁，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行道听着倒是没啥感觉。

他前世的古人底层，其实和这种情况差不多，命如草芥，唯有开国的时候，能过几代好日子。

两个世界的运行逻辑，本质上没啥区别。

...

只是，既然如此，为何还有村镇乡的存在？

李行道便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既然人气，是一种资源，为何乡野之中，还被允许生活那么多人？”

薛老头笑了笑：

“存在自然是有道理的。

一个是城池就那么大。

哪里养的了那么多人？

另外一个，就和异、怪、邪有关。

有人分散在外面，出事了，城内也好有一个反应的时间。”

...

薛老头理了理思绪，才继续道：

“对了，还有一个人诡没说。

这人诡，就是驾邪之人。

有些人运气好，不知不觉接触了邪，还融合在了一起，就能掌控邪的力量，成了有人类思维的人诡。

人诡的数量很少。

大部分也只能驾驭一些很弱的邪。

不过这些人，地位都很高。

因为人气的提纯，需要他们制作的诡器帮忙。”

闻言，李行道立刻想到了方猎户的女儿。

对方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当时他不跑，可能成为人诡的人，就是他。

对此，李行道并不后悔。

他如今掠夺了那门的一部分力量，勉强算下来，也算是一个人诡。

还没隐患。

鬼知道成为人诡，有什么隐患。

看那门本能就想补全自己就知道了。

李行道估计，那门被自己引过去之后，方猎户的女儿估计已经嘎了。

...

通过薛老头的讲述，李行道脑子也清晰了起来。

人..妖、人魔、人诡。

便是三条相对可控的超凡途径。

剩下的异、怪、邪。

恐怕就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

果然。

薛老头接下来，就开始讲述后三者。

“妖、魔、诡，我都和你讲了。

剩下三种，名异、怪、邪。

其中异最简单。

妖、魔、诡的人失控了，就成了异。

异有智慧，但没了人性，所以又被称为异灾。

异灾很危险。

大部分王朝的覆灭，其实都是由异灾引起。

我薛家，就是前朝大灾之时，才跑到了这山沟沟定居。

吴国的皇室，也是那时候才崛起，建立了吴国。”

薛老头估计是讲累了。

他起身，转了两圈，才继续道：

“剩下两种，你切记，轻易不能详细描述出某个特定的怪、邪的样子和特征。

不然它们能生出感应。

不过我这是我薛家先祖的葬身之地，拥有些许阻隔作用，到是不用太担心。”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才继续道：

“这怪，很少见，就类似一些规则之地，可能是一座庙、一个村、一个镇、甚至是一座城，里面也会有人生活，但进去了，就很难出来，并且里面有各种规则。

稍稍违反了规则，就会被杀死。

但怪，往往不会移动。

所以不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这邪，就难了。

你遇到的，就是邪。”

说到这里，薛老头顿了顿。

见供台上的泥人，没什么反应，他才继续道：

“邪，类似移动的怪，都没有灵智。

但怪未必会杀人。

邪却会本能地猎杀附近的生命。

不过它们杀人，必须遵循某种未知的规则。

邪有强有弱。

出现和消失，都毫无规律。

越强的邪，杀人越快，波及的范围越广。

而且杀的人越多，它们的力量就会越强。

邪也很少见。

一旦出现，就会引来官府的强者，或封禁，或用于其他途径。

你说的那个门，便是邪。”

...

至此，这个世界神秘的一角，也算是呈现在了李行道眼前。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那门..会不会继续来找我？”

他都不敢说自己被标记的事情，生怕薛老头跑路不干了。

薛老头眼中散发幽光，扫了扫他的头顶，摇摇头：

“没看到你的人气有异常。

不然老汉哪敢靠近你？

我看先祖记载，一些邪，能力较弱，需要先利用特殊力量标记猎物，之后慢慢杀死。

你遇到的这邪，可能是比较强的那种，不需要标记杀人。”

李行道吐出一口浊气：“那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自救？”

他不知道薛老头是怎么判定的，但知晓自己确实被那门标记了。

闻言，薛老头摇摇头：

“规则的力量，只有规则能打破。

武者破三境，才能称魔，拥有解决的能力。

这种强者，老汉见都没见过。

估计只有府城才可能有。

人诡拥有规则的力量，运气好，也能解决。

但人诡的数量稀少，比魔和妖都少。

老汉也没见过。

至于妖...

妖数量其实不少，但大部分和老汉这种类似，只是弱妖。

普通的妖，遇到邪能自保就不错了。

只有那种很强的妖，才能硬抗邪遗留的力量。

这种妖，又叫大妖。

老汉活了这么些年，也是从未见过。”

李行道有些不甘：“那岂不是说，大部分人被邪标记了，只能等死？”

薛老头点点头：

“差不多。

别说普通人了。

就是老汉这种弱妖，人魔之前的武者，弱一些的人诡，遇到了也是一样。

我们虽然能硬抗那种标记。

但人会疲倦。

邪不会。

它能一直侵蚀被标记的人。

只要标记不能清除。

能抗住一时，也扛不住一世。

所以被标记的人，其实和死人也没啥区别。

无非是能撑多久的问题。”

李行道闻言，心凉了半截。

那自己这种情况，岂不是找师父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