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略懂抄家的艺术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3章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当皇帝也是个技术活儿!

比当老板的时候辛苦好多倍,每天一睁眼就得计算,某个人或某个势力是不是吃得太多了,该不该掏出来点维系朝堂的平衡?

掏多了不好,掏少了也不好。

要恰如其缝地维系住脆弱的平衡,谁都不能占上风的时候,作为裁判的皇帝才是最具权势的时刻,堪称端水的艺术。

当然,以上体会是大明当前行政体系框架之下的烦恼,一切都是暂时的。

再等几日。

等温体仁来了,打破固有的朝堂格局开始筹建新的权利体系时,一切将大不同。

“笔来!”

看完李若琏的奏章朱由检心情大好,有种老父亲看到儿子会泡妞的感觉,伸手从曹化淳手里接过朱批御笔连连打勾,把大部分上报的晋升名单批准。

不是全部。

留了几个关键位置,准备安插点搞情报的人手,免得锦衣卫在李若琏的带领下变成纯粹的杀才。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来宗道很有眼色,乘着皇帝批复奏章的功夫开启奏报:“魏阉已死,其党羽施凤来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之辈皆宜追捕归案,并查没家资。”

“今有两京十三道所属锦衣卫继续追查其党羽、余孽借建造生祠之事侵吞他人田产之事。”

“然,阉党根深蒂固。”

“魏阉府邸尚未查抄,其党羽、余孽尚有侥幸之心,不利于清剿。”

“臣恳请圣上,下旨查抄魏阉各处府邸及田庄、别业,继而熄灭阉党余孽侥幸之心。”

魏阉已死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但,谁都没见过魏阉的尸身,这就难免让人心生警惕。

皇帝固然不会骗人,谁又能保证魏阉一定死了呢?

倘若未死,又该如何论处?

东厂尚在。

且未遭受任何查处,只是零星散碎地查处了几个阉党核心成员而已,整体架构还在,震慑力还在。

最可怕的其实是内阁。

五位内阁成员,包括内阁首辅大学士黄立极在内,其他四人都是阉党成员。

这就要命了。

他奉命督办查处阉党要案,如果不把四个依附于阉党的内阁大学士彻底掀翻,最后要死的人可能是自己。

权利争斗,你死我活。

没有妥协的余地。

“启禀圣上!”

黄立极眼珠子一转赞同起来宗道的提议:“来大学士所言极是,魏阉其人贪婪无度,搜刮民脂民膏劫掠库银……积怨已深,查抄其府邸家资当从快从速。”

表示完赞同又话题一转:“近几日,辽东防线催促饷银的奏章如雪片般飞来。”

“据报。”

“后金老奴已死,新奴挥师东进越江而战,已稳定后方,他日必成大患。”

“望圣上早做裁断巩固防线……”

话里话外一个意思:要钱!

支持迅速查抄魏忠贤的家资是为辽东战局筹饷,抬出后金新上位的蛮王也是为辽东战局筹饷。

偌大的辽东防线,养活可不止那几个将门,还有偌大的朝堂百官。

“嗯!”

朱由检冲来宗道点点头:“来卿可放手去办,锦衣卫指挥使在此,朕再令王承恩督军,查抄区区一个魏府又有何难。”

搞定!

很快,又要有多得吓人的银子进账。

他估算过,仅魏忠贤一个人的家资,差不多顶得上所有阉党的家资,堪称富可敌国。

查没现银三五百万两是有的。

银子还没到手,计算着花银子的人已经把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这像话吗?

他扭头看向黄立极:“黄卿,八年辽饷去向可曾查清?”

老脸一僵,急忙躬身行礼:“回圣上,累计近两千万两银子,一时间难以厘清,求陛下再宽限几日。”

那可是两千多万两银子。

八年的旧账!

真正铺开,能把乾清宫的地面都铺成银色,短时间内如何查得清?

更何况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银子去向根本无法追查,越查窟窿越大,遇到的麻烦也越多。

现在内阁已经焦头烂额。

再让皇帝盯着查下去,京师附近的三大营该有异动了。

弄不好,便是天翻地覆的事情。

这皇帝太不让人省心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奏对的同时冲身后的施凤来摆手示意:你上!

施凤来会意,急忙从袖筒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奏章躬身行礼:“启禀圣上,今春以来,西北大旱、直隶大旱,灾情如火又添蝗灾。”

“臣祈圣上体恤万民,开仓赈灾,购粮赈灾……”

好家伙,辽东防线不好使又改赈灾了吗?

朕搜刮这点银子,是本钱。

不是日常开销!

朱由检不用去亲自查看就知道史书上记载的“岁大饥人相食”是怎样凄惨的场面,但,依然不为所动。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他现在要当的是整个大明的家,谋的是整个大明的未来,不可能把宝贵的本金砸到赈灾饥民的无底洞里去。

况且,就算真把钱砸出去,就能变成粮食送到灾民碗里?

扯淡!

他对大明朝堂没有任何信心。

作为皇帝,他能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实话实说,只能面带哀色地沉吟:“灾情如火,赈灾之人却尚未入京,这如何使得?曹化淳,派快马催促杨鹤、各位藩王和卢象升等人速速入京,不得延误。”

还是百试百灵的拖字诀。

当官的不二法宝。

也是做皇帝最好使的工具。

他看得真切,黄立极等四位内阁大学士如此着急计算刚刚查没的银子,本质上还是给之前的窟窿填帐。

哪有那么容易?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贪污受贿的银子,谁都别踏马想揣到兜里,全都得拿出来!

眼看皇帝态度强硬,晚朝草草结束。

好在来宗道身负重任无法逗留,转眼功夫又去忙着带队抄家了。

剩下的四人可以畅所欲言。

施凤来最为焦躁,不断拍打着手心:“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八年辽饷只查了两年,便出现了百万两之巨的窟窿,我等如何填补?”

实际上,辽饷的窟窿已经查到六年,还差最后两年了。

但,他这么说主要是自己没有参与到最早的两年辽饷分割里。

自己一两银子都没拿。

现在要还回去,自然得……当初拿了银子的人来还。

皇帝手里抠不出银子,徒呼奈何。

作者正在努力码字中,去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