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诱宠,清冷权臣强势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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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觉醒预言能力

柳朝歌是被血腥味呛醒的。

破庙漏风的窗棂外,三具尸体倒挂在槐树枝头。喉间伤口整齐如红线,是她绝无可能做到的杀人手法——如果昨夜控制身体的不是谢无咎。

“醒了?”

低沉的男声在颅骨内震响,惊得她撞翻了供桌上的毒蝎干。昨夜被谢无咎操控的左手仍在发抖,掌心赫然刻着四个血字:北三里。

“你拿我的身子当信纸?”她抓起半截断箭抵住喉咙。

谢无咎冷笑:“你若不识字,我可以教你。”

远处传来骨哨声,尖锐如夜鸮啼哭。

柳朝歌皱眉,这声音她不喜欢。

谢无咎对这声音太熟悉了,:“看来想抓你的人又来了。”

柳朝歌闭眼,这牙婆子是有完没完了,她猛地往前方走,她对这里太熟悉了,是她逃跑了无数次的地方,就在前面有个枯井,她熟练跳了下去。

谢无咎挑眉,这女子还真是行动派,看来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很久。

心里忽然掠过异样,是这个女子的情绪,那是......害怕?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枯井下的密室仅容一人。

柳朝歌蜷缩在霉烂的草堆里,听着头顶杂乱的脚步声。牙婆同党在翻找尸体,刀刃刮过佛龛时,簌簌落下的香灰呛得她几欲咳嗽。

“憋住。”谢无咎的声音裹着寒意。

她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剧痛压下喉间痒意。井口突然探下火把,晃动的光影里,有人狞笑:“小贱人,你娘饿死前可是求着我把你卖到波斯……”

柳朝歌浑身一颤。

谢无咎抓住这瞬间的意识裂隙,强行夺过右手控制权。藏在袖中的毒蝎干破空飞出,精准钉入那人左眼。

惨叫声中,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谢无咎的低语:“北三里,埋骨驿。”

他知道自己的尸身在那里。

柳朝歌分神只想快点摆脱追踪,:“你别说话,我先逃!”

终于子夜时分停下来,柳朝歌在溪边清洗伤口。

水面倒映的少女左眼泛着琥珀冷光,她突然将匕首刺向倒影,却在触及水面时被无形之力钳住手腕。

“杀我就是杀你自己。”谢无咎的声音带着讥诮。

柳朝歌反手将匕首捅入大腿,剧痛让两人同时闷哼:“试试谁先疯?”

“你这个疯女子等会你就知错!”

还未待柳朝歌回嘴,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你这个乌鸦嘴,救我呀大人!”

谢无咎在意识里懒洋洋盘腿:“你这么疯,跟狼打一架就老实了。”

柳朝歌翻个白眼,她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狼的数量可不少,幽绿兽瞳围拢时,感受到柳朝歌打颤的谢无咎突然操控她左手结出古怪指诀。

谢无咎的青铜扳指泛起青光,狼群竟人立而起,前爪扭曲成作揖状。

柳朝歌趁机甩出毒蝎干,沾着兽血的蝎尾针突然暴涨三寸。

“谢家驭兽术…...?!”

柳朝歌再天真,也知道了这个在身体里的人是谁了,或者说,和谢家有关的人。

谢无咎闷声应了她的想法:“很好,还不算傻。”

柳朝歌抿唇不语。

月光下,少女沾血的指尖在地上勾画——正是昨夜谢无咎给她的路线图。

最北端的标记处,隐约可见半截残破的谢字旌旗。

埋骨驿的残垣间飘着磷火,作为昨晚的答谢,她要去帮谢无咎寻东西。

柳朝歌踩着焦木翻找,终于在倒塌的马厩下摸到硬物——半块染血的虎符,内侧刻着与青铜扳指相同的“謝”字。

“你的遗物?”她对着虚空冷笑,“难怪像条疯狗似的逼我赶路。”

虎符突然发烫,谢无咎的记忆汹涌灌入:

金殿上太子抚掌大笑:“谢将军可知这虎符熔了多少谢家儿郎的骨?”

暴雨夜三百亲卫自刎殉主,血水汇成溪流冲走了青铜扳指……

“啪!”

柳朝歌看到那些画面头痛欲裂,她扬手将虎符砸向旁边的石壁。

那半截虎符竟然又弹回她面前,她不禁伸手接住。

裂纹蔓延的瞬间,地底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

整座驿站开始塌陷,露出下方幽深的地宫。

“这......”

“下去看看。”

柳朝歌撇嘴,这人真是半句废话都不解释。

下面很暗,她手里拿着残存的火把映亮壁画:戴青铜扳指的将军跪捧毒酒,龙椅上的人影腕缠狼头刺青。

地宫中央的青铜镜泛起血雾。

柳朝歌的指尖刚触及镜面,突然看见无数画面炸裂——

太子将鸩酒灌入幼帝口中,腕间狼头刺青爬满蛆虫;

蛮族铁骑踏碎的城楼上,谢无咎的残魂在火中凝成凤凰虚影;

最后定格在一支镶玉箭镞上,箭尖正滴落她自己的血……

“这是…什么?”她踉跄后退,镜中画面却如附骨之疽钻进脑海。

谢无咎的魂魄被镜光灼出焦痕:“别看!这是谢家禁术噬魂镜!”

话音未落,柳朝歌的左眼突然淌下血泪。

地宫壁画上的毒酒开始流动,在墙上拼出诡谲卦象:【甲子年霜月廿三东宫鸩杀】

“三日后…太子会死?”她捂住剧痛的左眼,声音染上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森冷,“被最宠爱的太子妃毒杀在暖阁?”

喉间骤然收紧,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掐灭天机。

地宫壁画上的毒酒诡异地流动,在墙上拼出血字卦象:【言谶者偿魂债】

谢无咎大惊,:“你说什么?”

柳朝歌眼珠一转,:“你帮我杀一个人!”

谢无咎冷笑:“筹码?”

“我能预知未来——”她指尖点向皇城,“比如三日后,太子会死于鸩毒。”

谢无咎看她样子胸有成竹,那张略有污迹的小脸不见玩笑,他沉默了片刻。

“允了!先找路出去。”

谢无咎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先出去再作打算,他要捋一下,现在无法思考。

青铜镜阵突然无风自转,在墙上投出血色卦象:【子时三刻地火焚宫】

她撞开谢无咎的意识压制,发疯似的翻找机关。

石棺内侧的谢家枪谱突然流动起来,招式化作火凤扑向穹顶某处。谢无咎趁机夺过右手,以簪为剑刺向星轨交汇点。

地宫震颤,暗门开启的瞬间,九面铜镜同时炸裂。柳朝歌在飞溅的镜片中看见未来残影——

“左转,踩第三块兽首砖。”谢无咎的声音带着焦躁。

她故意踏错一步,任由地火舔上裙摆:“求我啊,谢大人。”

猝不及防的机关带着火焰来袭,剧痛让两人同时闷哼。

谢无咎的残魂突然暴涨,强行将她按在墙上。

他半透明的指尖穿透她左眼,从瞳孔里扯出一缕燃烧的谶文:“看清楚!这火里掺着谢家军的骨灰!”

地火掠过她发梢时,竟凝成三百张嘶吼的士兵面孔,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诅咒:【双魂祭天下劫】

压下那些奇怪的画面,柳朝歌继续向前走。

密道尽头是间囚室。

铁链锁着具少女尸骨,腕间褪色红绳系着半块毒蝎干。柳朝歌触碰红绳的刹那,谢无咎的记忆汹涌灌入——

十年前的雨夜,谢家暗卫将女婴藏入破庙;

五年前的黑市,牙婆买下脖颈带火焰胎记的丫头;

三日前的地牢,这具尸体被活生生剜出心脏……

“她们都是你的血替。”谢无咎的声音突然嘶哑,“牙婆用谢家旁支血脉养蛊,直到遇见真正的凤命……”

柳朝歌:“不懂你的话!”

脚底传来震动的声音,两人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地宫要崩塌了。

柳朝歌眼尖,顺道在祭坛废墟捡到半卷残谱。

泛黄的羊皮上,谢家枪法第九式“千丝绕“被人篡改——招式尽头画着少女献祭图,那人的眉眼与她一模一样。谢无咎的残魂突然震荡,青铜扳指在虚空映出两行血字:

甲子年霜月廿三子时

东宫火将军归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某个与柳朝歌容貌相同的巫儡正咧嘴微笑,唇间叼着镶玉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