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奇‘骑’不胜满‘清’
凤亿以凤族的名义代表整个神界摆平因青丘兵部吞并罔天山而引发的古妖界动乱,也就在这时,仙界昆仑宗仙尊沐凛飞升,昆仑宗上下无一幸免,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时间尸横遍野,庞大的仙界脱离龙族的统治,且隐世消声,也让龙族的损失空前惨重。
其中最重要的神女人选帝翎,自然没被保护地救出来,涂灵对外隐瞒了消息。
凤亿在古妖界的种种举措,使凤族得到外邦人员以舆论的支持,得以让三族城邦破除万难,对外宣称正式成立,而其独特的两相制度实施,为实现大世界公平自由创造了根本社会条件。凤亿也就不需要拿大把筹码邀郁焱前去创世神殿以入局,反倒郁焱壳子里的涂灵又偏要去了。
这已经是又三个月了,白煜珩六月龄,能在大床上又爬又翻身嘎嘎乐的时候。
天承殿,第一次落地天承殿是在三族城邦的正式成立已得到除青丘以为的各大势力承认,涂灵不得不抛弃丹权殿不算秘密的空间与里面可爱的白煜珩,于天承殿,接受凤亿邀请并与如今三族城邦的话事人召开线上会议。
坐满人却安静的大会议堂在涂灵面前的大屏幕上显现,同时也将涂灵的上半身暴露于神界众天尊眼中。
来得还挺齐。
“你们……人多了,我要讲的话,不多,留下一位老人,足矣。”
会议堂座上有一个算一个,面面相觑,凤亿起身,拉开椅子的阻挡,先一步带头离开。
他的选择非常正确,众天尊跟着离开只需要一位领头,不管这位领头是谁,又或许是出于涂灵莫名起来的压迫形成的压力。
果不其然,到最后也只剩坐回主位的天君,盯着涂灵未曾睁开的眼睛。
祂缓缓开口:“好久不见。”我的子民,涂灵在心中暗自补充。
“我上次给过您建议的,神,思凡,天君为六界共主,因严惩不贷,否则恐本末倒置。您没有听去,还是说三族城邦如今的成就是您有意促成?”
天君眉眼的质疑松散一瞬,又转为诧异,不是因为涂灵的猜想就是事实,而是祂简单的表达足以毁了他与三族城邦建立的本质——民心
对面好一番沉默,我对长久的安静十分熟悉,但在这样的场合是会令人反感的,故而又将怀里的达加玛吉抱的紧些,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天君叹气一声,特有的嗓音,复杂的音色可称神圣:“他们过分追求安逸,给你送了许多生意,不是吗?你也说过,他们虽现如今胸无大志,但有基本上神级别的神力傍身。”
嘴角勾起一抹笑,涂灵微微摇头,连连感慨:“他们?这一词对神明似乎不甚尊敬。”
又是沉默,对面明显不打算接茬。
涂灵又笑道:“所以您妥协了,神界的气节呢?”
天君欲言又止,最终也不过摇摇头盖过悲哀:“你何必问我这些我答不上来的问题,郁焱,玩心太重不好。”
“我本有很多话想与你详谈,但最近事多繁忙,不着急的,就请凤皇来换你的位置。”
涂灵与郁焱,或许是有这么个缺点,自傲,哪怕涂灵的傲气是文明的,也不可否认其中的弊端。天君是这么认为的,终究让了座。
会议堂一下空旷开来,不再被随便一位神的气压充斥,被涂灵抱在怀中的达加玛吉似感应到什么,跳离祂的怀抱,涂灵偏头,意识注视着她离开,不再管什么。
凤亿进来,轻飘飘不曾荡起丝毫能量,声音倒是洪亮:“许久不曾与你对坐,前辈想让我领略什么?”
涂灵不含糊,直入主题又是一阵威胁加控诉:“你的江山是我帮你打下来的,也别忘了,没有青丘的承认,三族城邦永不立足三界,现在我伤着了,你不负责,没良心。”说到最后,严肃的气氛也含了一丝似玩笑的笑意,涂灵或许是真的打心眼底看不起他。
凤亿脸色暗沉下来,多少滋补也补不回来的那种:“郁焱,你脸呢?”
涂灵微微睁眼,巧笑嫣然,眼中却已变了颜色:“我的颜面当然是我自个的事,怎么?”
凤亿一时愣住,涂灵又紧闭上眼,有时候抖落些情绪逗逗小孩挺好玩的,然后祂就听到凤亿异常关心的声音:“没……你的眼睛,真的伤了?”
她不应该是不情不愿,咬牙切齿,却必要保持端庄优雅的女帝形象吗?
什么都没有啊……有点意思
“三族城邦,欢迎您常驻,不惧后果。”没得到我答复的他谦恭自律,站在已经属于他的会议‘沙盘’桌前。
很好听的情话。
涂灵默默向信仰连专网下发一道命令:奉天会今起,撤退,全面撤退,回家。
祂想,凤亿应该感恩有自己的存在。好似在闭眼休憩的涂灵,那张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脸,终于有一回注意到他。
于凤亿而言郁焱这人莫名其妙,念头刚起,涂灵莫名其妙的话语就落到他头上:“于棋深造者,棋风通常富有个性,若要像拿着本规章的新手或是枪手,那才不好辨认是谁吧。”
凤亿疑惑歪头,表情丰富多彩,让涂灵过快有种得逞的快感,他呀,大难临头了呢。
“哔”地关上线上会议,涂灵起身托着松散的衣装找自己的达加玛吉去。
与神界谈判的结果如何并不非常重要,没有自己的去留重要,终是涂灵要往那创世神殿走一遭,是不是以身犯险呢?还有待考察。
当然,在奉天成员收到退离命令的前提,我将奉天成员的任务范围透露给凤亿的结果就是——已被三族城邦统治的整个神界在不久后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猎人行动,倒是推动奉天成员更快的撤离,这场行动无疑动摇了三族城邦革命的成果,也让众天尊对会议的内容充满了好奇与对凤亿的猜忌,黎卿则从容地退出奉天运动,全身而退。
提前知晓后续的我感慨万千,曾经万界大陆主三界最具权威的神祇,如今连个‘真相’都窥不破。
如此分析着,再一次抬手推开又一扇不知道什么材质铸成的门,这个房间布局与空间都是天承殿内极好的,大概是主卧,但这倒地的人又该怎么解释?灵兰?
意识一动,涂灵歪头挥手间给窗户下了道禁令,拦下即将跳窗的达加玛吉想要逃跑的前路。
看得出来衿婪很珍惜涂灵的每一间卧室,灵兰没有流出血而脏了祂的地板。
一个生命的流失,让涂灵也不禁严肃:“畏罪潜逃啊,我的孩子,你杀她做甚?”
灵兰,不过是像青丘派往凤族做小吏的卧底一样,留在我身边又不是坏事。
可是地上那具尸体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没有得到衿婪应该的忏悔。
涂灵的意识中毫无动静,只是退无可退的达加玛吉心虚地挪动爪子,朝自己这不情不愿的走。
涂灵无奈,只能先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不会费多长时间的,虚迷之力出动,灵兰的躯体就这样从世界上销声匿迹,遗失在此地界的灵魂会像失败的赌徒一样加入司咒的缘咒穴大家庭。
想来按照以前的习惯,郁焱定会将灵兰遗失的灵魂、残留的躯体再加以利用,但现在这副身躯里的是涂灵,祂只觉得乏力,无父无母的可怜儿,追随自己的理念并没有错,这个错只是被称为‘左’——过于盲目,跳脱现实,追求幻想。
凤亿总会发现他得力干将其中之一死了,是又死了一个,这会给他本就不稳定的政治生涯再来一剂雪上加霜。
抱起衿婪,涂灵换回一贯温和地语气,十足的耐心,多少无奈,问她原因:“这是在我身边要做什么啊?支开外人至于让她去死?”
你之前只有我的。她这样回复自己。
其实是她只有我了。
清晰感同身受衿婪的情感,再看她所思所想,尽是委屈可怜。
涂灵心中觉得好笑,抱着她出卧室到书房,刚不久才开过线上会议的书房,想把她放在桌面上,狐狸后脚着桌,许是太冰冷,又或许桌上摆放堆积的文件过多,她扒拉两下乞求似的,涂灵会意,便坐下,轻动手指,文件飘飞该签字的签字,该解决的解决,工作量一时间归零,同时手未松就又抱起衿婪抱在怀里暖着。
故作矜持姿态,不带气息的叹着:“你知道。”
怀里卧成一团的小狐狸抖了抖耳朵。
“我的寿命是没个定数的,怎样不算成年呢?应是年龄大了吧,希望含饴弄孙也是正常的。”
含饴弄孙!怀里的小狐狸猛地抬头,背对着涂灵的她摆弄小爪子,有些急切地转个弯挪到涂灵面前,毛绒的皮毛轻拂过,摩擦上衣裳,逗得涂灵挑眉发笑。
她明白了,明白涂灵在监视她包括她的思想。
看吧,涂灵真说出来想要一个孩子,她又不乐意了,还说天下百姓都是自己的孩子,她却连天下都容不下。
“砰”得一声,她第一次在涂灵面前显现虚的模样,虚算是排在现在的神之后最像人的了。
木椅太凉,棉被就不会这样凉,衿婪只好抓着涂灵的衣袖,那是救命稻草。
眼神委屈,凄凄艾艾还带着些愠怒的意思,又这样将涂灵抵在椅子上。
“这样动作…腰不酸吗?”涂灵意有所指,睁开眼睛目光将她从下撩到上,眼睛被赋予一丝无限拉扯的暧昧,哪像从前温温柔柔又冰冰凉凉。
那会是好久以前,至少现在涂灵抚在她脸上的手像以前,她乖乖的把脸凑过来任涂灵抚摸也像以前。
“你不爱我。”衿婪固执地谴责,委屈极了。
涂灵又是不怀好意地循循善诱:“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衿婪反应不过来,疑惑睁眼,盯着涂灵总是慈祥的眼神:“母亲?”
“诶。”
衿婪再一次躲避目光,似更加气恼,不乐意涂灵再触碰她的脸,放在涂灵臂弯的手加重,想将祂的手臂扒拉下来。
涂灵看着她紧皱的眉,看着她最后的心软,笑得开怀。祂爱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像编写好的程序,涂灵无法拒绝她的亲昵……算了,为自己狡辩也忒没意思了,是无法拒绝她敬爱中交杂的情愫,还有她的眼眸,明亮再不似死水一潭,而更拟天上星辰,只为自己而耀眼,涂灵为此而心动。
原先,这个世界,天渊之巅,就只有涂灵与衿婪,怎么能算自闭呢?她只是长大了,心思昭然若揭。
衿婪不动,沉默寡言,大有保持这个动作待到天荒地老的决心,这时就需要涂灵给好面子的小孩一个台阶。
眼神示意她搭在自己臂弯的手,“有点重哦。”涂灵带着笑意的谎话好似甜言蜜语,又哄又骗,迷得衿婪神魂颠倒,接受了自己简单的循循善诱。
“骗子……”像勉强挽尊,涂灵又跟着衿婪闷声的语气笑。
……
能量是粒子运动的收放,在运动过程中当然是有重力的,但能量体释放的能量对另一个能量体并不构成力的作用,更别说涂灵这个纯纯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