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困惑与抉择
通过传送阵，众人都来到外门试炼广场。
上官长老现身，宣布除了姜玹，其余人都算通过了第二轮试炼。
“你等各自回去修炼，两日后进行第三轮试炼。”
“长老...”林默想说些什么，但见白眉老者化作一道虹芒飞入塔中。
姜玹面色惨白，咳出一口鲜血，摇头道：“算了吧林师兄，我顶多就是在外门多修炼一段时间。”
“好吧！”林默有些不忍，毕竟姜玹是为了救他而被藤蔓所伤。
张峰也被当时的一幕触动，背起姜玹与白胜雪消失在剑修门的传送阵中。
白若寒面带愁容，他还在担心林默可能会被姜源那伙人寻仇。
林默看穿她的心事，劝慰道：“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准备第三轮试炼。”
白若寒没有说话，默默点头，随林春进入了音修门的传送阵。
悟道门，外门弟子聚居地。
张铎和楚俊辰正在眉飞色舞地说些什么。
见到林默从涌动的青芒中出现，张铎笑脸迎上前去：“怎么样？”
林默瞟了一眼楚俊辰，朝自己居所走去，淡淡答道：“死一个伤一个，其余全部通过。”
张铎向楚俊辰挥手示意，跟着林默进入冰室内，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们这组死了八个！”
“八个？”闻言，林默刚呷入口中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坐下来之后，张铎跟他讲述了自己这一组的试炼情况。
张铎和楚俊辰分在了一组，剩下的都是资质平平的弟子，三名林家人和七名姜家人。
他们猎杀的妖兽统领是只嗜血魔蛛。
起初他们面对凝气一层的妖兽时，楚俊辰都不让大家出手，他独自一人就给解决了，获得了不少声望。
可魔蛛出现后，楚俊辰却利用队员的信任，残忍将他们杀害，用他们的鲜血去迷惑魔蛛，然后趁机偷袭得手，带着余下四人通过试炼。
说起这件事，张铎想想都觉得后怕，他说如果那魔蛛没死，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楚俊辰杀害。
林默表情淡定，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否则疯子要找他拼命！”
张铎狐疑一阵，又压低声音道：“若通过第三轮试炼，他可能会进入内门修‘绝情道’。”
林默没太当回事：“听你这么一说，他那种人的确是修‘绝情道’的不二人选。”
“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张铎很诧异。
林默安静地盯了他半晌，皱眉想了想，最后凑过身子轻声问：“你是不是从内门弟子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一向对人斯文有礼的张铎忽然大爆粗口：“邪性，太他妈邪性了。”
“怎么个邪法？”林默的好奇心被他成功勾起。
张铎随后告诉林默，他在通过试炼之后，在膳堂中确实从内门弟子口中打听到不少消息。
其中就有外门弟子试炼的内幕。
第一轮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张铎说玄冰谷挑选内门弟子主要是看二、三轮的试炼。
修真宗派各有分支，但无疑都是以悟道为主，玄冰谷也不例外。
而且玄冰谷的道法主要分‘无情道’和‘绝情道’。
第二轮试炼主要是观察弟子们有没有‘无情道’的天分，第三轮则是看哪些弟子有‘绝情道’的潜质。
从内门弟子口中透露的信息，因此他分析楚俊辰极有可能会被分配去修‘绝情道’。
林默没有问‘绝情道’怎么个修法，但也猜到了个大概。
在他看来修‘绝情道’就是要绝情绝义。
鼠道人的‘血炼大法’和传闻中的‘炼骨大法’，极有可能就是修炼‘绝情道’的玄法。
“那你有没有打听到第三轮是怎么个试炼法?”
张铎蹙起眉头道：“第三轮试炼是因人而异，都不一样。”
“唉。”林默叹息一声，“看样子我是没法通过这第三轮试炼了。”
张铎也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了解林默的处境，林默与堂弟张峰亲如兄弟，又与白若寒两情相悦，确实很难做到绝情绝义。
“如果入玄冰谷修道和情义之间要选一样，我会选择后者。”良久，林默长舒一口气，淡淡开口道。
张铎接话道：“两者选择其一，是挺难的。第三轮我怕也是无法通过，看样子我只能留在外门了。”
林默眸光一闪，又问：“两种道法分别是由何人传授？”
“无情道好像是无情长老，绝情道听说是谷主！”
“谷主主修绝情道？”林默听后浑身一僵，隐隐察觉到不妙。
之前那些没有通过考核和试炼的弟子被送往北面，是不是被当做了人祭，供玄冰谷主修炼‘炼血大法’和‘炼骨大法’了......
“这些事情，你暂时别告诉张峰他们。”张铎走前，林默特意叮嘱。
张铎点头离开。
他走后，林默便开始闭门谢客，次日连张峰与白若寒过来他也没见。
他不是在修炼，而是把自己关起来，他要在波谲云诡的迷雾中寻找出口。
《九苍山河录》中记载，三千年天劫降临之前，正值各修真宗派鼎盛之际。
各大派主修的道法无外乎五种：红尘道、合欢道、无情道、绝情道和慈悲道。
踏上仙途并非只能修无情道与绝情道，合欢道和慈悲道在他看来也有些极端。
他最想修的，就是红尘道。
既能叩问天道，又能享受红尘之中的悲欢离苦。
若非要无情道或绝情道才能变强，那他宁愿做一名凡俗中的红尘浪子，乐得逍遥自在才不枉此生。
但是矛盾的地方就是，自己若不变强，在这方乱世如何才能守护身边的亲人？
玄冰谷谷主都是修绝情道，上行下效，不用想这个宗门必定充斥着冷漠与绝情，因此玄冰谷绝不是他的归宿。
要修红尘道，就得拜入中都太一宗门下，而中都却远在数万里之外，天劫之后还不知存不存在。
况且他眼下的处境，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难道没有什么变通之法？”林默苦思不解。
贪狼服下数颗浮屠丸之后，就好似冬眠过去，再者怕暴露他的气息，林默并没有将他唤醒。
很快，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轮试炼即将开始，他终于打开了大门。
张峰与林春，还有白家姐妹似乎翘首以待，都在门外等他。
见他出门，一个个都上前关切询问。
林默心中涌过数道暖流，露出亲切的笑容：“没什么，想一些事情而已。”
“快走吧，第三轮试炼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