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第二张 棺椁
二人接连睡了好几日都无人发觉,一直在棺材狭小逼仄的空间之中挤在一起,手臂和其他黏在一起的地方都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发麻发痛。
苏稚早就觉得不合适,只是找不到合适理由开口,或者说如何委婉的拒绝这个病娇变态,又身子孱弱动不动呕半斤血的小师弟。
:“好疼。”他毫无征兆的发作,身子颤抖不停呼吸杂乱,整个人如同承受巨大痛苦一般,颤抖中又在尽力压抑不让看起来太过狼狈破碎不堪。
真是倔强。
分明已经疼成这幅样子了,还是嘴硬不求我。
就凭他这副孱弱的身体,在冰冷潮湿又不透风的棺椁之中呆了几天,不引发寒疾才怪。他自幼身子不好,体弱多病,家中并不富裕,家中积蓄被他的身子挥霍一空。
他这身子就好像无底洞,用多少名贵药材也填不满。
父母求医问药,积蓄很快见底了。
迫于无奈不再求医。
他病情加重,连夜高烧不退,终于在一个滂沱大雨的夜里病情无可挽回,就这么孤零零死在了那个漏风的茅草屋里。
双亲害怕高烧传染。
将闲置了许久的牛棚清理干净,准备好被褥,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那个牛棚原本是栓牛的,为了筹钱医病,把养了几年的老黄牛卖了,一共十两,这牛还是壮年。身强力壮起码一口气能犁二里地。
属于是贱卖了。
回家合算了一下,拿着破旧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账本,顶着微弱的烛光,彻夜清算。这些年光是饲料就已经差不多十几两,还有精心照料生养。
这么一算下来,还倒贴了几两。
:“赔钱玩意!养他花了我们精力不说,为了给他医治,花光了积蓄,还倒贴老子的!”许是劳累又亲手卖了自己家的黄牛,内心窝火,一把年纪的老父亲气的面目狰狞,怒火在脸上蹿动。
说话时咬牙切齿,巴不得要把怒火尽数宣泄。
在一边拿着篮筐,缝补衣裳的老母亲轻声呵斥面色不满:“你小点声,别给儿子听见了。”不劝还好,越劝越起劲,一只布满老茧,皲裂横生的手猛的一拍桌子。
发出一声巨大声响。
“还儿子我看是败家子!这钱敗出去了还能听见响呢!”言外之意,给徐必生花了这些钱治病,连个声响都没有。
顺便不忘损一下自己的结发妻子。
:“慈母多败儿。”
然后窝火的坐到木凳生闷气。
害!哪有自己家儿子病了不医治的父母?真是世所罕见。花了些银子,就要自生自灭,按这个道理,那我花了银子也要去自生自灭!
幸好我父亲不会。
从来都是任由我做主,喜欢什么,看上什么都不会置喙。
苏稚觉得这样的父母未免有点不负责了,太过懒散,孩子病了是天经地义,不考虑自己的问题,反而去责怪年幼无知的孩子。
着实太过荒唐!!
但是好在就在这两个老不死要去把他随便挖个坑埋了的时候,被云游到村子的方士制止了。
据说还是好说歹说才松口。
20两成交。
这个方士看着父母远去的方向没有责怪,看到佝偻的脊背和蹒跚的步伐反而觉得心酸。
这世间没什么人是容易的。
生而不易。
方士抱着尚存温热的孩童,看着对方因高烧通红的脸,忽然福至心灵。
开始掐指运算。
末了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你相遇山里,又是阴雨濛濛,今日七月初七,你被父母丢弃,命途坎坷,贫道花了二十两银子将你命赎回。”
:“相逢即是缘分。”
“贫道给你取个道号。”
“就叫訚二”“愿你余生因这二十两可以顺利。”
就这样这个命途多舛的师弟被带上了白云宗。
花了许多奇珍药草才保住了一条命。
自那以后落下了病根子。
隔三差五机会吐一斤血。
直到七岁来了灵脉才好一些,他天资平平,没有修仙资质。
掌门亲自监督的灵脉测验,最后是地灵根,也就是倒数第二的灵根,倒数第一就是大名鼎鼎,声名远扬的凡品灵根。
不过好在还是顺利修仙了。
师弟天资愚钝基础的推风掌都学了足足九个月,然后就是洗髓开脉,顺便看看最适合几身的武学功法。
一般来说推风掌只需要一个月便可大成。
他花了旁人足足九倍的时间,最后还是师傅看不下去,堂测那日,众多弟子围观,他担心伤到他的自尊心,也怕自己老脸挂不住。
在最后一式末尾,击出掌风,考核目标起码要准确无误击中那颗桃树,让树被击打摇动树枝,然后树枝不断桃花根据飘落数目看看精妙程度。
可咋们这位师弟,走位越走越偏。
一掌打出去旁边石头被打碎了,树枝被连带着晃悠不停。
就连基本瞄准都做不到,歪的甚远。
最后还是找个台阶,一身泛白年代久远道袍的老道人,干咳一声,找了个借口:“也算是可以起码力度之大!”
如此说来,勉勉强强算是过了。
众人虽然没有哄堂大笑,但是都一个劲的憋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甚至连师傅走时都忘记了摆架子,步伐有些虚浮的匆忙离去。
自此之后也不知道谁刻意传播造谣生势。
这个师弟的废柴名号算是传开了。
苏稚算是极品灵根了,每当他们嘲笑师弟,都会路见不平,送她们一个大火球,碾在她们屁股后边任她们狼狈逃窜连连求饶。
她视若无睹。
只管一心在大石墩上打坐,净心修炼。
任她们烧的屁滚尿流,叫苦不迭。
她在几年前就已经破山境界第四重了,距离第五重还差一点点,大概就是差百分之九十吧。
关键这一重需要十分安静感受真气流转才可以。
还有十分关键一点
以自己目前的情况,需要一株狐尾草帮助自己突破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