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于功成
一缕完全由魔法组成的火焰，逐渐从杰罗姆食指褪去。
“这就是我一直渴望能够施展的戏法，燃火术。”
杰罗姆摘下桐木戒指，回想刚才施展这道戏法时的感觉。
此时距离他把西恩的尸体妥善埋藏，再到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研习戏法，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
魔法物品给予施法者的帮助斐然。即便杰罗姆当下还不能施展燃火术，但是当拥有桐木戒指作为辅助时，他还是毫不费力就成功施展出了这道戏法。
不过外部辅助终究还是外部辅助。杰罗姆认为也许待将来他的巫师道途理解更为精进时，可以凭借魔法物品将施法过程“简单化”从而提高自身上限，但现在明显还不到时候。
“体验就到这里吧，该由自己来了。”
杰罗姆轻轻深吸口气，闭上双眼。
他有些后悔方才竟因天快亮缘故，顺手将派吉“关掉”了。
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带来的精神异常疲惫，再加之刚刚亲手杀死一人……一时间，杰罗姆只感觉数不尽的烦躁情绪涌上心头，而且不论怎样也压不下去。
——啪！
杰罗姆猛扇自己一记耳光。既然身旁没有人陪伴，那就只好用疼痛抵消焦躁。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但又很有效。
数轮尝试过后，杰罗姆精神状态终于渐渐平复，那些芜杂的情绪也逐渐被他替换为一句句事先曾念过无数次，但却始终没有奏效的咒语。
“呼……我得慢慢来，绝对不能着急。”
“……”
“……”
“……”
“对！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我得‘抓住’它，然后再将其‘融合’、‘释放’——就像现在这样！”
杰罗姆好像疯了一般喃喃自语。他抬起食指竖立在面前，精神思维拼命尝试和物质位面中自然流淌的火元素、魔法元素产生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间！
嘭——
杰罗姆感到大脑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这使他不得不立即伸头用力将额头往桌子上一撞，用这股新的疼痛替代旧的疼痛。
天赋？
杰罗姆不清楚当初招生办那方人称自己有“天赋”时，是不是在刻意把自己往“高”的地方抬。
但杰罗姆至少清楚：不论如何，既然已经决定走上巫师这条道路，那么他若是想要取得成功，就必须不断付出远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呼，呼。
忽然间，杰罗姆感到食指尖仿佛有风吹动。
“来了！”
杰罗姆猛然意识到这正是即将成功的前兆。
强烈的狂喜促使杰罗姆甚至不敢继续高兴，反而再度将精神意志，投入到这种自身与外界事物的融合间。
不知道是因确实不擅长感知元素缘故，又或者当下杰罗姆实在太累了。
渐渐的，他开始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精神意志也已经濒临极限，但好在正当杰罗姆就要昏迷之际……一道完全由魔法组成的火焰，终于漂浮在他的食指尖上面。
“成功了！”
“——对，就是这个！”杰罗姆欣喜若狂，一时间全身疲惫仿佛也在瞬间一扫而空：“燃火术，它可以为施法者起到照明、温暖效果，持续时间相比光亮术更长，甚至必要时还可以把它‘投掷’出去用以攻击对手——当然，它能够造成的伤害就纯属聊胜于无了。”
“光亮术、燃火术，法师之手……”杰罗姆情绪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这样一来，通过巫师学徒考核必备的三门戏法我就全部掌握了！”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钻研燃火术，但却疏忽了对光亮术、法师之手的练习，也许我现在应该再复习一下。”
杰罗姆心中想道。
考核规定巫师学徒只要能够顺利施展如上三道戏法就算通过，可在杰罗姆看来，如果他能够做的比旁人更好，那么将来也许就可以被分配到更好班级，得到更好的教育及资源。
——而这无疑可以为他和艾妮斯换取更好的将来。
不过，正在这时。
——咚咚咚！
又是敲门声？
有过上回杀人经历，当听到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杰罗姆不禁下意识间浑身一震，紧张、恐惧等等一系列情绪更是转瞬间便纷至沓来。
难道我杀死西恩那件事被发现了？
派吉称我的动机是合理的，可他终究是一名二级巫师，而我只是一名碌碌无为的巫师学徒，万一……
杰罗姆抬起头。恍惚间，他忽然发觉天色原来不知何时竟是已经亮了，而在这道敲门声背后，竟还伴随传来一道让他听起来倍感亲切的问候。
“喂，杰罗姆，你睡着了吗，还是又努力学习了一整个通宵？”
“不管怎么样，身体最要紧，别忘了艾妮斯还在等着你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醒着的话，就给我开开门吧，我为你带来了早餐。”
“当然，要是你把它当做午餐也可以。”
听到这，杰罗姆下意识想要喊一句，但这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疲惫极了，实在没有力气喊叫，只得一路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喂，莫克……”
杰罗姆刚要将自己的好消息告知对方，不料对方反而率先打断说道：“吓！杰罗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吓人！”
“难道你真的一整夜没睡？”
杰罗姆露出一副苦笑：“差不多吧，不过好消息是我已经找到施展燃火术的方法了。”
“天呐，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等一下，你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太吓人了，我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可以等会儿再来你这。”
“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睡眠！”
“如果你再不好好休息，哪怕你的身体天生比我硬朗许多早晚也是会垮掉的。”
“就这样吧，我走了。”
眼见如此，杰罗姆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温暖。
莫克.达文波特，他的年龄相比杰罗姆还要小上一岁，生母和杰罗姆的母亲一样都是农户，但父亲却为领地位于洛克霍德王国边缘的伯爵凯文.达文波特。
虽继承了伯爵的姓氏，可上到其所属领土发展甚至还远不如安托斯学院隔壁的男爵领，下到因自身是私生子缘故一直受到同村人的冷嘲热讽。
因而进入安托斯学院后，莫克便一直抱有着和杰罗姆近似的目标。
摆脱姓氏的桎梏，带给自己和母亲更有尊严的生活。
莫克入学刚刚半年，平时心态很好，待人也热情，于是他便很快和杰罗姆成为了好友。
“你说得对，”说着，杰罗姆却反手拉住莫克的手，笑道：“不过我现在实在感觉饿极了。所以，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为何不一起边吃早餐边聊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