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通电话，人心惶惶
大昌市，别墅区。
一栋临江别墅的二楼阳台上，江夜坐着藤椅，右脚搭在左腿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茶桌另一边，坐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
孙俪红。
一家具有官方背景的公司的经理人，专门负责收购厉鬼的事项，这次是看上了江夜手里的尸水鬼手。
手持俱乐部配置的卫星电话，江夜拨通了陆老板的号码。
据马经理说，他开着迈巴赫从城郊庄园出来的路上，遇上了很多俱乐部会员的豪车。
向门卫确认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小强俱乐部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齐聚庄园。
一般只有俱乐部开大会的时候，才有这种盛况。
江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王小强临时发了开会通知，要求全员到位。
现在一群人估计正窝在一个会议室里，商量怎么招待他呢。
等待了十几秒钟，视频接通了，陆老板那张有些中年发福的圆润脸庞，挤进屏幕。
“陆老板，在干嘛呢。”江夜率先开口。
“没干嘛，坐着眯一会儿，昨晚熬了半宿，有点没睡好。”陆老板找借口搪塞，没敢说自己在开会。
“那你得打起精神啊，俱乐部不是在开会么，开会走神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江夜语重心长。
陆老板表情一僵。
我寻思我也没说开会啊，你咋知道的？在会议室里安监控了？
目光下意识地抬头张望了一下。
陆老板发现有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在看通风报信打暗语的卧底。
他慌忙地打了几个手势，示意跟自己没关系，全是江夜自己猜的。
“说话啊，陆老板，你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么？咱俱乐部的卫星电话质量这么差么？”
江夜那边晃了晃手机。
“不，不是，信号挺好的，我刚醒，有点发晕，没反应过来，你让我缓缓。”
陆老板此刻备受煎熬，两边都是压力，像是压在左右肩膀上的两座大山。
江夜一看陆老板的状态，就知道那边一大堆人都盯着呢，暗暗一笑。
“你看你困成这样了，怎么记住会议内容，我还想问问你今天开的啥会呢。”
陆老板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现场一些人的眼神，已经把他当做背叛葛明的走狗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是都睡着了么？怎么知道都是小事。”
“……”
你瞧瞧，你瞧瞧，这话让人怎么接！
陆老板欲哭无泪，被自己丢出去的回旋镖扎中脑门，流了一脸血。
看到陆老板压力大到快要当场自爆的模样，张韩的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昨晚承受压力的人是他，今天可算换人了。
“张韩在么？你把电话给张韩，我跟他打听一下。”
江夜的声音透过卫星电话，清晰地传入安静的会议室。
张韩一怔，见陆老板看向自己，慌忙摆手，做了个我在睡觉的手势。
“他在，醒着呢。”
陆老板为了解脱自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张韩。
看到他如此没义气的举动，张韩脸色发绿，笑容荡然无存。
“行，那你把电话给他，方便么？”
“方便方便。”
陆老板将手机摄像头朝向桌面，起身，伸直了胳膊，把手机隔空递给张韩。
有人分担火力了，真是太好了。
手机递出去的刹那，陆老板如释重负，好像送出的不是手机，而是定时炸弹。
眼瞅着躲不过，张韩抬眼看向天花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下来。
而后，他低头，翻过手机，朝着屏幕里的江夜挤出一抹笑容。
“江少，起这么早啊。”
“没你们早，我又不用开会。”
“也是。”
“话说回来，咱们俱乐部开会，怎么没人通知我？难道我不是会员么？”
江夜的语气里隐约有点质问的意思。
“……”
这问题怎么回答？你告诉我，怎么回答！
张韩内心咆哮，有种把手机丢出去，砸死陆老板的冲动。
这祸水东引的法子，直接把他送阴沟里去了。
巨大的压力下，张韩灵光一现，笑道：“是，你当然是会员，昨晚不是已经办完手续了么。”
“那怎么开会没我事？俱乐部会员还分等级，有红钻绿钻蓝钻黄钻奥迪双钻啊？”
江夜笑问，但给张韩的感觉，一点也不轻松，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不是，我们聚在一起，主要是为了给你准备迎新活动，想给你一个惊喜。”
张韩陪笑，觉得想出这个主意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一下子把慌圆完了。
我信你个邪，骗鬼呢。
心里吐槽一声，江夜表面露出一副信了的表情。
“哦~这样啊，大家都在呢。”
“都在都在，你还想找谁？赵总，李总，马总，贺胜，他们都在我边上呢。”
张韩点炮似的，一下子拉了好几个人下水，只想快点扔掉手里这个烫手山芋。
被点到名字的人，纷纷瞪了张韩一眼。
你搁这儿给阎王点卯呢？
“你站起来拿着手机转一圈，我跟大家打声招呼，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人，总不能厚此薄彼。”
江夜那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个指令，又把张韩的大脑逼得快要宕机了。
“行吧。”
事已至此，张韩懒得思考了。
他起身照做，找了一个绝佳的视野位置，把会议室里的人都拍进了画面。
“大家好啊。”
江夜看着会议室的众人，晃晃手掌，笑容和煦。
在场的二十几个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人陪笑，展露善意，有人阴沉着脸，极度不爽。
敌我阵营，泾渭分明。
江夜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他这个电话打过来，以后有些人想开大会围剿他，就得掂量一下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人心隔肚皮，内鬼藏群里，今天开大会，明天立坟头。
江夜就是要推动小强俱乐部内部分化，让有些人成立小团体。
等到时机成熟，那就是一网打尽的时刻。
打完招呼，江夜又道：“张韩，把手机给王总，我有件事要打听一下。”
“好嘞。”
张韩如释重负，快步走到王小强跟前，递出了手机。
王小强接过手机，心中带着几分警惕，他已经察觉到现场的气氛被江夜带着走了。
虽然这里不是江夜的主场，但他的这通电话，无形中已经形成一种攻势，笼罩了会议厅。
“王总，我买别墅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叫张俪红的人，她说自己是什么公司经理人，要收购鬼手，出价七千万。”
江夜朝茶桌对面的张俪红晃了一下镜头，不等张俪红有所表示，便是收了回来。
张俪红一脸懵，我明明出价一个亿，你怎么直接打了七折？
想到小强俱乐部的规矩，她又释然了。
每个加入小强俱乐部的新人，第一笔厉鬼交易都得分给俱乐部一半利益，江夜多半不想交那么多钱。
同样的想法，也是在王小强的脑海中出现，他意识到江夜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江夜没看王小强的眼睛，甚至没看镜头，目光望着浮光跃金的江面。
“你也知道，我是个新人，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你觉得这个出手价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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