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友商是傻逼
饺子不上套。
不过，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陈舟没地解决，撅起屁股，被迫朝着友商地里尿。
俗称……
撬墙角！
陈舟把锄头对准国漫“卧龙凤雏”。
卧龙：《魁拔》制作团队，陈舟老东家“青春树”、凤雏：《大圣归来》制作团队，田晓鹏工作室，
话说。
国漫圈技术最牛逼的工作室是“华强方特”，旗下有“熊出没”、“十二生肖总动员”等经典IP。
闷声发大财的典型代表。
这尊佛。
陈舟撬不动，“春节档守门员”的含金量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秉着“先易后难”的准则。
陈舟瞄准“青春树”。
“青春树”惨啊！
《魁拔一》投资2000万，最终票房仅入账568万，口碑叫好不叫座，影迷归罪于“生不逢时，宣传不够。”
陈舟是知情人。
《魁拔一》失败，真怪不了宣传。
电影上映前，“青春树”砸下2000万请来“上海炫动传播”营销，这家公司有成功案例“喜羊羊”系列。
奈何。
巧妇也难无米之炊，《魁拔》一部“光杆”电影，没有任何关联内容，营销最终以失败告终。
《魁拔一》失败。
“青春树”痛定思痛。
模仿“赛尔号”，打造游戏《魁拔》，模仿“喜羊羊”，推出《魁拔之幽龙骑士》漫画，制作《魁拔之书》，阐述《魁拔》世界观。
“青春树”摩拳擦掌，誓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结果赶上国内金融危机爆发，项目夭折。
后世。
“青春树”老总王川卖房做《魁拔》，硬拽着《魁拔2》上映，结果票房继续扑街。
不过。
《大圣归来》的成功，促使资本将目光转向动画电影，口碑爆棚的《魁拔》获得万达影业投资，《魁拔3》顺利上映。
《魁拔3》天时、地理、人和样样占尽，最终票房还是扑街，至此“青春树”轰然倒塌，《魁拔4》沦落到网友众筹制作。
陈舟是《魁拔》失败的亲历者，也是《哪吒》电影成功的参与者，更是中国动画电影从失败到崛起的见证者！
他比谁都清楚。
做动画，不是请客吃饭，不能脑袋一热，没头没脑硬上，天时，地理，人和，还有至关重要的运气，四者缺一不可！
项目群里很热闹。
“@魁拔后勤负责人张建伟，@作画总监周洁，@魁拔不死，王总8号在群里说很快复工，有具体时间吗？再不复工，老婆都要跟我离婚了！”
“@魁拔特效师张涛，涛神，理解一下吧，王总都把房子卖了，要不找个零时工先干着，我现在就干着送水的零时工，晚上回来做特效！”
“做毛动画啊，欢迎各位大佬来富士康打螺丝，工作轻松，工资准时到账，还有漂亮厂妹谈恋爱。”
“复工？复什么工？国内这个狗屎动画环境，动画做给谁看，@张涛，早点找个踏实工作踏实生活吧，妻离子散不值得。”
“知乎还有个傻逼要十年内把中国动画做到世界第一呢，傻人有傻福，傻逼没有。”
？？？
陈舟“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尼玛。
顿时不潜水了；“@姑苏风雨，李成，我叼你大爷，知乎那句话是你爸爸我发的，爸爸现在有个工作室，有没有兴趣过来。”
“卧槽！”
“卧槽！”
“卧槽！”
群里震惊体：“舟神，我特么没听错吧，你搞了个工作室，地址在哪，工资多少，有啥项目没，我啥都能干。”
“靠！老陈，你特么真牲口啊，兄弟们都在遭罪，你特娘偷偷发财，还要前台吗？我把俺老婆也带过来。”
“@魁拔特效陈舟，舟神！腿照发给你了~工作的事情就拜托了~”
陈舟一进群，所有聊天的人都@他，有的喊他“陈总”，有的说些“托妻献子”之类稀奇古怪的话，还有人发他长满毛的腿。
陈舟不语，只是一味的发“叉腰大笑”表情，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周洁最近都在磨《魁拔2》，消息一直响，点进来就看到陈舟在撬人，撬人不要紧，扰乱军心是重罪。
周洁隐晦问道：“@魁拔特效陈舟，老陈，有工作室了？最近有作品没。”
大鱼咬饵。
陈舟稳坐钓鱼台：“@魁拔作画总监周洁，洁大，工作室刚成立，目前在做《非人哉》项目，版权这块，线下《漫友》，线上“知音漫客”。”
“卧槽！”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都是漫画从业者，对这块消息很敏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寝室里整天厮混的狐朋狗友，临近毕业，突然摊牌：‘我爸是首富！”
你特么真该死啊！
群友既羡慕又痛恨：“畜牲啊这个畜牲，你竟然背着我做《非人哉》，你特么真该死啊！”
“《非人哉》最近在漫坛很有热度啊，@舟神有想法改成动画吗？”
““知音漫客”的强大平台加持，《非人哉》这波是要火出圈的节奏啊，@舟神，缺原画师么，啥都能干。”
周洁皱眉。
《非人哉》这部漫画，她也有所耳闻，最近微博阅读指数前三的漫画作品，没想到是陈舟的作品。
周洁顿时也没有说辞，笑着恭喜：“老陈，恭喜啊，来BJ了记得请客。”
“小陈，工作室在渝城吗？”青春树老总王川收到周洁消息，赶紧进群稳定军心。
王川跳出来。
群里顿时鸦雀无声。
陈舟察觉到群里气氛变化，不过也没有在意，《魁拔》一而再再而三失败，王川难辞其咎！
前世。
陈舟参与《魁拔》官方漫画《魁拔之幽龙骑士》创作，结果作品署名没有他，事后给了他“特效组主管”的空头支票。
陈舟信以为真，给“青春树”当牛做马，最终啥也没有，脊椎病、腰突、前列腺炎倒是一个不落。
“洁大，有空出来喝茶。”
陈舟使出离间计，然后慢悠悠地：“王总，工作室暂时在渝城，还请王总放心，《魁拔》复工，我、陈舟，《魁拔》老兵，第一个到岗！”
陈舟捅破。
群里、尤其特效组，顿时紧随其后：“是啊，王总，具体什么时候复工，我这没工资，工作量反而更多，有点撑不住了啊。”
“王总，咱们信任您，项目冷藏也愿意接着干，您不能这么做啊，具体什么时候复工，请您给个准信啊。”
“是啊，房贷车贷，孩子奶粉，我家现在全靠我老婆死撑着，有再多的梦想，热情，也扛不住现实啊。”
陈舟深藏功与名。
“@全体群员，全体同仁们，大家的困境我都看在心里，这么艰难的时候，兄弟们还愿意相信我，我在此感谢诸位的奉献，国漫艰难，但我相信，只有咱们咬着牙，拼着一口气，一定能杀出一片天！！”
王川抛下一句话。
“@全体群员，王总把房子都卖了，钱全部投到项目制作中来，新的融资也在洽谈中，兄弟们在坚持坚持，一定会有胜利的。”
“胜利个屁。”陈舟嘴角嘲讽，关闭群聊。
QQ消息弹窗不断。
都是《魁拔》项目组员工。
“老李，先说好，工作室草创，工资不会太多。”陈舟发送消息。
“靠，老陈，小瞧谁呢，咱们是拜过把子，睡过一个被窝的交情，谈钱太俗，有3000吃饭就成。”
“2000.”
“我草，你狗日的黑心资本家。”
李成趁着主管不在，飞快打字：“地址发过来，妈的，狗日的富士康我一天都不想待了，流水线杀死我的梦想。”
陈舟把工作室地址发过去。
李成是原画师，这狗日的中专学历，在年画厂打工，结果拜了个老师傅做师傅，慢慢转行漫画，后来在抖音直播，浮生绘大佬。
其余人。
陈舟就没办法了，建个群：“@全体群友，工作室草创，有散活我会发群里，价格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亏。”
没提招聘这一茬。
陈舟点击周洁QQ，私信：“洁妹，《魁拔》项目注定失败，我并非唱衰，从《魁拔1》到《魁拔2》，我投入的心血不比任何人少，但是，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国漫崛起的希望，我有一个关于猴子的想法……”
前世。
陈舟总结过《魁拔》失败经验，很简单，《魁拔》是宫崎骏式动漫，但是，《魁拔》没有宫崎骏那样深入人心。
“叮咚”。
消息弹窗：“陈舟，看到你这段话，我很难过，我们同一批有五个，张强，孙月，李梅，你，还有我，张强坚持了半年，孙月坚持了一年，李梅坚持了三天，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坚持了五年。”
“《魁拔1》失败，我痛哭过，你安慰我，还有机会的，《魁拔2》雪藏，你回渝城时，我们喝了一顿酒，你说你是《魁拔》灰太狼，打不死也不会投降的灰太狼。”
陈舟默然。
“山高路远，望君珍重，群里的事，抱歉，职责所在。”
周洁的文字，就犹如《魁拔》幽弥狂：“以前你说过，《魁拔》就是孙悟空带着十二妖王反抗天庭的故事，妖王不会投降，也不会认输，即便战死，也会卷土从来，现在你也有你的孙悟空，我也有我的妖王，咱们试试，谁能捅破天阙。”
陈舟默然：“如果《魁拔》失败呢？”
“会有《魁拔3》。”
“《魁拔3》仍然失败呢？”
“会有《魁拔4》。”
陈舟深呼吸一口气：“周洁，我需要你来帮我，《大圣归来》不是新项目，他是《魁拔》精神的延续，《魁拔》很精彩，很绚烂，但是……”
“国漫需要新的《大圣归来》！不是那个誓要捅破天阙的妖王，而是带给国漫希望的大圣！”
良久。
聊天框弹起消息：“老陈，你说话还是那么热血，我想想，《魁拔2》没有结局，我不会甘心。”
妈的。
这一番交谈。
陈舟都给整抑郁了，偷来一根老陈的烟，点燃烟，小口咂着。
“叮咚”
QQ头像跳动。
陈舟点击消息，鞠婧祎发来一张“拎着行李箱”的照片：“（痛哭）腿神，我被淘汰了，我能来渝城找你吗？”
鞠婧祎止步百强。
这成绩很牛逼。
毕竟。
易烊千玺止步三百强，王俊凯止步二百强，蔡徐坤直接被淘汰，刘雨昕止步七强，主持人钱枫这眼神，啧~
“有钱买票吗？”工作室缺人，鞠婧祎能扫地、做饭、洗衣服，收发快递，工资八百，性价比天花板。
“（爆哭）没有。”
鞠婧祎暂时也没有目标，这才想起投奔腿神：“不过腿神，车票钱能从我工资扣，还有……”
“想预支工资吧？”
陈舟嘴角勾起笑：“准备预支多少？”
“五……三百！”
鞠婧祎发来表情包；“（双手跪拜）腿神，我想给爸爸妈妈带点礼物，还有工作室的小伙伴，要是三百太多，二百也行。”
“钱转你支付宝了。”
陈舟转过去五百：“渝城这些天有些热，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火车站接你。”
“谢谢腿神。”
鞠婧祎郁闷的心情终于舒缓：“腿神！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争取物有所值。”
“别提工作，就当过来旅游，放松放松心情。”
陈舟手机嗡嗡响，看了眼手机，《漫友》编辑张澍的电话，点击“发送消息”，接听电话：“张老师，我是陈舟。”
“陈小友，我是《漫友》编辑张澍。”
张澍的语气很兴奋：“陈小友，这次来电是想告知《非人哉》印刷的事儿，咱们这期杂志总共印刷了2万册。”
“20万册？”陈舟重复一句。
“陈小友，你有所不知，《漫友》的销量很久都没有突破五千册。”
张澍叹息道：“这次印刷20万册，漫社也是下定很大的决心，陈小友，还要拜托你在微博帮忙多宣传一番。”
“张老师，咱们发售渠道是？”陈舟搜索动漫杂志销量。
这才恍然大悟。
纸媒衰败，漫画杂志也卖不动了，国内龙头漫社“知音漫客”，2011年销量400万册，月销33万册。
《漫友》没法和“知音漫客”比，单册印刷20万册，老命都压上了！
“传统渠道书店，报摊，学校，销量预估一万册，漫社新推出网购渠道，还有电话预定，这些漫社都没经验。”
张澍笑道：“这次漫社为了《非人哉》，改变很大，陈小友，说实话咱们心里也没底，但一定会竭尽全力保障销售渠道畅通。”
陈舟一听。
这特娘不行啊。
传统渠道肯定完蛋，网购渠道中规中矩，不过，漫画和动漫一样，营销才是重中之重啊！
“陈小友，这……”
张澍羞愧道：“漫社的经济条件有限，20万册的印刷费，还是抵押漫社资产借贷来的，营销……实在没有钱了，”
“张老师，宣传不一定要钱。”
陈舟路数很野：“张老师，《漫友》的处境，我们都清楚，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竟然走到这步，能用的关系，能请的人，咱们还是要请。”
《乌龙院》、《一夕一夏》、《黑白无双》、《子不语》，《漫友》曾经刊载的漫画，现在都是漫坛大佬。
“陈小友，漫社听你安排。”张澍听出弦外之音。
“张老师，就等你这句话。”
陈舟路数很野：“我们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
“这……”张澍有点震惊：“陈小友，这……这会不会不太体面？”
“张老师，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陈舟笑而不语，互联网时代，谁能放下脸，谁就能赚到钱。
张澍思索良久，一咬牙：“陈小友，就按着你的法子来，我现在就去联系漫坛老人，请他们推荐《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