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换帽子的法国
1844年3月9日，
三天后的下午，休斯敦监狱内。
经过快四个月的建设，休斯敦监狱基本建设完成。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保安队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在保尔的口号下，整齐划一的踢着普鲁士鹅步。
汤姆站在典狱长办公室的窗边，听着楼下的操练声，视野看向医务室方向，
温心炉连绵不断的炊烟，让汤姆感到温馨。
等保尔带队走到楼下时，主动高喊道：
“向典狱长敬礼！”
“忠诚！”
汤姆微微点头回应，对保安团深感满意。
只要监狱产业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汤姆走上世界之巅只是时间问题。
“咚咚咚！”
“进。”
约翰抱着一摞文件与三把长步枪进入办公室。
约翰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向汤姆做财务报告。
“汤姆表哥，金坷垃化肥的销售额，根本没办法维持监狱的运营。”
“春耕已经结束，金坷垃化肥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少。”
“若是没有新的资金来源，或者想办法减少支出，咱们最多只能再撑五个月。”
“五个月吗？”
“足够了。”
四个月后是夏收，等德克萨斯人知道金坷垃效果后，金坷垃一定会被抢购一空，资金链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汤姆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步枪开始把弄。
三把枪分别是德莱塞M1841针发枪、夏普斯步枪、亨利连发步枪。
“只有这三种枪成功了吗？”
“是的。”
约翰拿出一部分文件交给汤姆，是枪械生产报告书。
从监狱扩建步入正轨后，汤姆一股脑将十九世纪所有著名枪械的设计图，统一画了出来，让约翰找囚犯秘密试生产。
因为这个时代的钢管缺少钨锰等元素，所以使用金属壳子弹的高威力枪械必定会炸膛，只有纸壳子弹的枪械能稳定射击。
约翰也试着强行制作高威力枪械，结果枪没造出来，金坷垃农家肥的产量反而显著提高。
在成本方面，德莱塞M1841针发枪十二美元一把，夏普斯步枪四十三美元一把，亨利连发步枪五十二美元一把。
得益于人工费用极低，德莱塞M1841针发枪的成本甚至比普鲁士工厂还要低。
剩下两把枪均超前于时代，哪怕人工费用再低，成本也难以压下。
汤姆扫视了一遍报告，向约翰下令道：
“开辟一条生产线，专门生产枪械，同时去联络德克萨斯政府，送几把德莱塞M1841针发枪的样品枪给政府军。”
“我相信他们试用过后，一定会争着抢着买的。”
“咱们自己的保安团，要用更好的夏普斯步枪、亨利连发步枪。”
约翰没汤姆那么好记性，取出一个小本写写画画，才应下了汤姆的要求。
“汤姆表哥，我记录好了。”
“对了，还有两件关于亚瑟牛仔团的事。”
“你说。”
约翰将小本本收好，说出了关于亚瑟牛仔团的事情。
早在保安团将手伸到牛仔团时，汤姆便让约翰着重注意亚瑟牛仔团。
比起别的纯黑帮牛仔团，亚瑟牛仔团的主营业务是黑市，让汤姆不得不重视起来。
黑市、黑市，顾名思义里面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除了走私外来商品外，在十九世纪，还有什么商品会去黑市售卖。
汤姆之前大胆猜测，亚瑟牛仔团与自己这位爱国典狱长不同，背后定然有“境外势力”。
半个月前，有一艘插着法国旗的蒸汽明轮船，驶入休斯敦港口。
可令人起疑的是，船上并没有任何旅人下船，更没有货物下船，只是静静的停靠在港口。
直到三天，船上终于有动静了，
有人摸黑偷偷下船，将几个大箱子运到了黑市。
而这个黑市，正是亚瑟牛仔团的主营产业。
从目击者对其衣着与语言的描述，应该是法国人。
“法国人？”
汤姆开始检索前世记忆，关于十九世纪中叶的法国历史，浮现于脑海中。
不等汤姆多想，保尔满身血迹的闯了进来。
“汤姆不好了，兄弟们在市区北边的妓院出了意外。”
“去了五十多个兄弟，只回来了不到十个，还各个负伤。”
“听回来的兄弟说，牛仔团们搞到了一种新式步枪，叫什么德莱塞步枪，一分钟能打十几次，牛仔们还吹嘘是欧洲高级货。”
结合刚刚情报，约翰脱口而出：
“法国人，肯定是法国人来帮亚瑟牛仔团了。”
听到“法国人”几个字，保尔的脸上瞬间写满惊恐。
“保尔叔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法国人不足为惧。”
“不就是步枪更好吗？”
“约翰，明面上先避着点牛仔团。”
“暗中不计成本赶工亨利连发步枪，与充足的子弹。”
“黑帮不过是地沟里的老鼠，等武器装备就绪，我要彻底宰杀了这些老鼠！”
“是！汤姆表哥。”
约翰不懂法国人是否强大，他只知道无条件的信任汤姆表哥。
约翰离开后，保尔有些担忧的看向汤姆。
“汤姆别冲动，他们可是法国人啊！”
“法国是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若是惹恼了法国人，别说咱们一座小小的监狱了，连整个德克萨斯也承受不住法国的怒火。”
汤姆知道这个时代消息闭塞，大部分美洲人并不了解欧洲，自然畏惧于法国，解释再多也没用，不如不解释。
汤姆当然不是莽夫，他有自己的考量。
十九世纪的法国，正是不停“换帽子”的时期，
现在法国的本土境内，有着波旁王室为代表的传统封建势力、奥尔良家族为代表的封建资本势力、城市工厂主为代表的新兴资本势力等多方势力，
几方势力的实力差距并不大，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法国国内混乱的情况，让法国人不可能为了一个美洲黑帮大动干戈，
哪怕真有一方势力死保亚瑟牛仔团，汤姆也有缓兵之计。
先主动与法国人搭上线示弱、示好，借机往欧洲倾销商品。
别的商品汤姆不敢打保证，但化肥、医药与军火，欧洲国家肯定会感兴趣的。
等到汤姆与法国有贸易往来，法国人自然知道汤姆与亚瑟之间，谁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