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师王崇
监牢里顿时乱作一团，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顾夫人心急如焚，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担忧，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混乱的人群挤来挤去。在躲避中，她不慎被人撞到腰部，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摔倒在地。
她的双手本能地想要撑住地面，却因地面湿滑而未能如愿，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额头也磕到了地上的石块，鲜血缓缓渗出。
“娘！”顾清婉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不顾一切地冲过正在打斗的人群，扑到顾夫人身边。
顾清婉双手颤抖着扶起顾夫人的头，只见顾夫人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娘…你怎么样？”
叶凌风与林薇薇见势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林薇薇捂着脸，眼中满是怨恨：“叶凌风，我们走，和这些疯子待在一起干嘛！”
叶凌风狠狠地瞪了顾清婉一家人一眼，咬着牙说道：“你们给我等着！”然后搀扶着林薇薇，狼狈的匆匆离开了监牢。
待他们离开后，顾清婉紧紧握着顾夫人的手，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滴落在顾夫人的手上。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娘，您放心，女儿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还顾家一个公道。此仇不报，我顾清婉誓不为人！”
顾老爷和顾清羽大喊着：“来人，来人啊，你们都是死人么，叶凌风殴打朝廷命官和妇孺，你们就不管么，万一出了命案，你们担待得起么？”
狱卒从角落处打着哈欠，一边拿着一袋钱塞进怀里一边慢悠悠走出来：“吵什么吵，叶公子念旧情好心来看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
狱卒斜眼看看顾夫人，“这不是还有口气么，就算人死了也是你们自讨苦吃，你以为你还是顾侍郎顾大人么，我呸！”
说着他转身上好门锁，嘴里念叨着：“跟刘尚书作对，你还能有好果子吃，哼！”
赵奕尘从御书房离开之后，直接去了监牢看望顾鸿轩一家人。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这里。缓缓踏入监牢往里走，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狱卒们看到这位赵御史前来，神色各异。
先前那个狱卒偷偷观察着赵奕尘，他缩着脖子，眼神躲躲闪闪，却又时不时地斜瞟过来。另一个人弓着腰，手中紧握着牢门的钥匙，那钥匙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压低声音对旁边的狱卒嘀咕道：“这赵御史怎么来了？可别坏了大人的事儿。”
赵奕尘走近顾家所在的牢房时，狱卒赶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警惕和不安。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赵御史，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地方腌臜得很。”
赵奕尘冷冷地看了那狱卒一眼，并未回应他的话，而是径直走向顾家所在的牢房。
顾氏父子眉头紧锁，顾夫人扶着心口脸色苍白，顾清婉在一边安抚着，赵奕尘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一阵酸楚。他走上前，轻声说道：“顾大人，夫人，赵某来迟了。”
顾清羽看到赵奕尘的那一刻，眼中立刻如点燃了希望的火苗一般，瞬间亮了起来。他奋力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了几下，才匆匆来到牢门边。
顾清羽费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激动地说道：“赵兄，哦不，赵大人，您能来，已是顾家的大幸。如今顾家遭此劫难，还望赵大人能伸出援手，救顾家于水火之中。”
顾夫人虚弱地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赵大人，求您看在与羽儿多年同窗的份上，救救我们顾家。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就全系在您身上了。”说完，她忍不住一边无力地咳嗽着，一边用手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
赵奕尘赶忙说道：“诸位放心，皇上已命我彻查此案，我定会竭尽全力。”
顾清婉眼中含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声音哽咽着说：“赵大人，您的恩情小女感激不尽。若顾家能平安度过此劫，小女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赵奕尘安抚道：“顾小姐莫哭，莫要太过忧心。我定会拼尽全力，不辜负皇上所托，也不辜负诸位的期望。”
赵奕尘详细询问了顾家出事前后的细节，顾清羽回忆着种种异常，赵奕尘一一记在心中。
顾鸿轩深吸一口气：“赵御史，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前段时间，顾家在一桩重要的生意上，与刘尚书家起了冲突。那刘尚书心胸狭隘，此后便处处刁难。但这背后牵涉的更是权臣之间的利益。”
顾鸿轩叹了口气：“京城里那些手握大权的老爷们，为了争个高低，为了能把更多的好处攥在自己手里，天天明争暗斗。咱们顾家不过是碍了他们的路，就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便想尽办法要将咱们拔掉。刘尚书一党结党营私，妄图把控朝政。咱们顾家世代忠良，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遂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次诬陷顾家通敌叛国，不过是他们铲除异己的手段罢了。”说着，他紧紧握住牢门的栅栏，手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愤懑。
顾清羽愤怒道：“赵兄，那刘尚书在朝中势力庞大，党羽众多。他们操纵官员任免，把控朝政决策，使得朝纲混乱，民不聊生。此次顾家蒙冤，若不能洗清冤屈，只怕朝中正义之士皆会寒心，奸佞之徒更加猖獗。”年轻的脸上满是不甘和忧虑，眼睛瞪得通红。
顾老爷眼中含泪，感激地说道：“赵御史，顾家的生死存亡，朝堂的正义清风，就全仰仗您了。”
赵奕尘郑重地点点头。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默默不语的顾清婉缓缓走上前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却难掩清丽的面容，只是眼下的乌青和苍白的脸色显示出她在狱中所受的折磨。
顾清婉望着赵奕尘，声音略带颤抖却又无比真诚地说道：“赵大人，小女知道这件事凶险万分，极有可能会连累你，若此番顾家无法脱难，小女只盼赵大人能保重自身。”
赵奕尘看向顾清婉，目光中满是疼惜与坚定：“顾小姐放心，奕尘定当全力以赴，还顾家清白。”
顾清婉微微颔首，眼中泛起一丝泪光：“赵大人的大恩大德，顾家没齿难忘。”
赵奕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顾小姐莫要如此说，正义自在人心，我相信真相终会大白。”
而就在赵奕尘与顾家人交谈时，狱卒躲在一旁的阴影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试图听清每一个字。
狱卒心里暗道：“这赵御史看来不好对付，得赶紧向刘尚书禀报。”
这样想着，他悄悄挪动脚步，待赵奕尘离开牢房，这狱卒也匆匆忙忙地找了个借口，溜出了监牢，直奔刘尚书的府邸而去。
狱卒鬼鬼祟祟走进刘府大门，告知赵管家有急事秉承。
此时刘尚书正在小妾柳氏的房中，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绫罗绸缎装饰着床榻和帷幔，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羊毛毯。
柳氏娇嗔地依偎在刘尚书怀中，那白皙的手臂如蛇般缠绕在刘尚书的脖颈上，她朱唇轻启，嗲声嗲气地说道：“大人，您可真是威猛呢。”
刘尚书则一脸满足，肥腻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双手在柳氏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嘴里还喘着粗气说道：“小妖精，你可把本大人的心都给勾走了。”
此时，门外的亲信焦急地来回踱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又不敢贸然打扰。直到房内传来刘尚书满足的长叹声，亲信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刘尚书极为不满地吼道：“何事如此慌张，坏了本大人的兴致！”刘尚书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仅穿着一条宽松的丝绸亵裤，那肚腹上的赘肉层层堆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拇指粗的金链子，在烛光下闪烁着俗气的光芒。
柳氏娇嗔着也随着出来，她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内里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头发随意地散落着，几缕发丝贴在她香汗淋漓的脸颊上。头上斜插着一支翡翠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碧绿的玉镯，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柳氏不高兴的对着来人瞥了一眼，随即软绵绵的摊进了刘尚书的怀里，玉手在那肥硕的胸前轻轻一点，刘尚书顺手一紧，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大手不停地探着柳氏纤细的腰肢。
来人低着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大人，狱中传来消息，那赵奕尘去探望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