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些学生啊，就是好高骛远
“璇儿，啥情况，真动心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关悦此刻眼巴巴地看向董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想什么呢！”董璇看着自己这好友无奈地笑了笑，“我就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而且又是摄影系，说不定哪天还能一起合作呢，是不是？”
“这也不是不可能，吴宸别的不说，摄影上还挺专业的，刚才他说的，我都一愣一愣的。”关悦微微点头。
“我也是，感觉很专业！”殷旭见状也是附和道。
“嗯，听上去......”董璇刚准备称赞一番，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咦，怎么总感觉哪不对劲呢？”
“哪不对了？”关悦好奇地追问。
“就是吴宸好像从头到尾其实都没说剧情，说的倒是挺在理的，但是我拍的时候真的是这样吗？”
董璇眨了眨眼，满脸迷惑，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改天我问问摄影师吧，最近还是抓紧时间找剧组要紧，咱们距离离校可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璇儿，你是没问题的啦，殷旭也找到了剧组，就剩我咯！”关悦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不是选择留校当老师嘛，你唬谁呢，说不定哪天还需要你这老师关照咱们呢！”
董璇嬉笑着，三人一路打闹，引得校园里不少路人频频侧目。
......
另一边，前往了导演系的穆德远正拉着导演系主任田壮莊一同前往食堂吃饭。
两人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同为78届的毕业生，如今一个掌摄影系，一个管导演系，两人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你今天倒也是奇怪哈，还专程来找我吃饭，我还以为去外面吃大餐呢？”田壮莊乐呵地说道。
“大鱼大肉，你田大导演还没吃腻？”穆德远笑道。
两人路过摄影系这边时，穆德远突然间停住了，“哎哟，差点忘拿东西了！老田，等等我！”
田壮莊摆摆手，没当回事，忘记点东西很正常。
没一会儿，穆德远拎着个透明文件袋回来了，故意把封面上的剧本名冲着田壮莊晃了晃。
“差点忘了这玩意！”
“嗯？这名字，老穆，你要拍新电影？”田壮莊眼尖，一下子来了兴致。
“哪的事，不是我的剧本！”
“哦，那是谁的？”
见田壮莊入了套，穆德远猛地摇头，“一个大一新生的，你说现在的学生怎么那么好高骛远，这走还不会，就想着跑！”
“年轻人嘛，有点追求很正常的，咱们还不是这样走来的！”
田壮莊一副劝导的模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问，“你这是打算中午回宿舍瞅瞅，帮这学生指点指点？”
“嗯，看了一些，还有些没看完，要不你来帮我瞅瞅，以你的功底，想来能让这学生知难而退！”
穆德远说着，还不忘恭维田壮莊一下。
“咳，行吧，我来看看，不过你别说，现在这些学生取名倒是取的挺好，《黑暗面》，听着就带点艺术味儿，氛围感拉满！”
田壮莊想着先找了个由头夸一句，免得待会儿没词儿夸。
“场次1-内景·别墅-夜晚——雷雨交加（浅焦镜头）；
雨夜的精度如同一把浸透黑咖啡的铜勺，别墅窗外在闪电中泛着冷光，镜头穿过窗户......”
“嘶！”田壮莊看到这开头一幕的剧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拿捏不准了，大感不妙！
因为这压根不像是大一新生写的剧本，写的过于精准微妙了。
“这圈的地方应该是老穆圈的，这有什么好圈的呢，不就是裸露大胆了一点，艺术需要！”
田壮莊瞅了眼穆德远圈出的地方，暗自吐槽。
“又圈了，又是这种有些争议的镜头，哎，现在的审核制度真是把导演的灵性都扼杀了。”
“......“
不过此时，田壮莊都没发现自己表情从之前的淡然变得有些凝重。
穆德远看到了田壮莊的微妙变化了，连忙收敛了笑意。
田壮莊此时越看心里越是惊讶，因为这剧本老练程度超乎他的想象，镜像隐喻、声效伏笔、视觉欺骗都写了出来，可谓是相当细节。
最绝的是剧情和人性探讨，既不落俗套，又在关键处断得恰到好处，留足想象空间。
“老穆，你说这学生才大一？”
田壮莊迅速翻看完，有些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嗯，大一，刚上了四个月课！”穆德远点了点头。
“等下，是不是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个学生，叫什么来着？”田壮莊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脑子却卡壳。
“吴宸！”穆德远脸带笑意。
“真是他啊！”田壮莊彻底没了脾气。
导演系这些年都没什么出头的新人，摄影系这边倒是陆续不断，今年先是出了宁浩，潜力新股，如今又收到了一个大一新生。
最重要的是这个新生还是穆德远前段时间口中那位极具天赋的吴宸，这一结合，他都能想到接下来穆德远要干嘛了。
“你这狗运怎么那么好！”田壮莊一时间想不开，脱口而出。
这一下正合穆德远心意了，他装这波不就为了这一刻嘛。
舒服了！
“哎呀，导演系的学生也不差啊，你看这些年进编制的多少？那都是铁饭碗，国家的栋梁！”
不过嘴上，穆德远还是在安慰着田壮莊这弱小的心灵。
“呵呵！”田壮莊感觉自己心里都在泛酸。
“走了走了，去吃饭去吃饭。”穆德远拍了拍田壮莊肩膀，平静道。
“我这还吃得下吗？”
田壮莊感觉自己真蠢，怎么就信了穆德远的鬼话，明明就是专程向他炫耀来着。
“不至于，不至于！”穆德远乐呵呵地劝道。
“至于，除非......”田壮莊突然间灵光一闪，沉吟道。
“除非什么？”
“除非让吴宸研究生来读导演系！”
“我靠，田壮莊，我穆德远现在就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穆德远瞬间炸毛，喷得唾沫星子乱飞。
“格局小了，在导演系，他本科不还是摄影系的？还不是北电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