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得越多，花得越少
“安迪？……喂？安迪？”
正如宣言的那样，安迪的声音还真消失了。不过，手表的链接并没有断，安迪的头像依旧在屏幕中，读取和修改的能力并不影响使用。
“这家伙……那真的太不可爱了。”
墨崖撇撇嘴。
有一点墨崖可以肯定，虽然不知道安迪是什么时候得到了诸天聊天群，不过安迪那边的世界恐怕也不安生。
安迪到底越过了多少次生与死的严酷考验呢？
所以才表现出愤世嫉俗的敌意，和刺猬一样，公平地针对所有人，包括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那么。
自己在这个学院停留的时间越久。
恐怕被改变的地方也就越多。
等到与岚鸠相见的那一天到来时，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想到这，一股酸楚的感觉在墨崖心底油然而生。
心里塞了团沾水的棉花。
沉重，憋闷。
得离开这里。
得去找她。
墨崖命令自己遗忘掉关于雕晓的一切，他放下了所有的疑虑，利用安迪状态下的冷酷状态，为逃离学院制定计划。
眼下最重要的突破口，无疑是后勤员。
没错，后勤员刚刚以超自然的力量杀了人。
可那也勉强算是正当防卫，至少和蜈蚣怪相比算无害了。
这个险值得冒。
于是，墨崖在五楼找到了一位离群的后勤员。
见到墨崖靠近后，后勤员一言不发地用漆黑的面罩转到他所在的方向，上面依稀还能看到白色的浆水。
“让我再看看规章制度。”墨崖沉声道。
后勤员的身上乖乖闪动文字，让墨崖尽情阅读六十五条院规，直至墨崖将所有的文字牢牢记在脑海里。
其中很多规则，墨崖目前无法理解其意思，但有一个名词，他觉得自己需要立刻搞清楚。
“积分是什么？和学分一样吗？”
「积分为本院师生通用点数，学院内没有东西无法用积分购买。每人每月固定放发一千积分。新生在入院考试前额外获赠五百积分，无法通过入院考试则清零。」
“物品从何处获得？”
「后勤员可提供。」
“积分除了每月发放外，是否还有其他获取途径？”
「考试成绩将折算大量积分发放。此外，满足固定条件时，也可以获取积分，但具体规则不会公开，需要学生自行探索。」
墨崖本能地察觉到，这个积分将是学院四年生活中必备的要素。就在墨崖想要继续打听时，后勤员的面罩突兀浮现了更多文字，以及图标。
「恭喜，你已满足积分奖励条件“第一个打听积分情报”，特获得成就“谨慎和冒险并不冲突”，额外获得五百积分。该成就有5%的学生获得。」
宿舍楼内新生的姓名密密麻麻从下到上滚动出来，其中不乏灰色字体，意味着这个人已被“淘汰”。
姓名旁，均有数字五百。
这便是积分的排行榜。今后的学院生活中，这个榜单不止后勤员会提供，学院各地……卡拉OK、电影院、咖啡厅、服饰店，这些地方都能看到榜单，仿佛学院在不断强调，积分即身份，积分即阶级。
而此刻，墨崖的名字列为第一名，为一千积分。
墨崖扬起嘴角。
节流不如开源。
正所谓挣的越多，花的越多，花的越多，挣的越多，就显得花的越少。
所以花的越多，花的越少。
“直接告诉我，一千积分能换什么？”
「物理学圣剑，一千积分。」
「心情愉悦的糕点，一千积分。」
「食堂抽奖券，一千积分。」
「黑夜的紧身衣，一千积分。」
……
积分兑换的清单在后勤员的黑色制服上滚动刷新。
墨崖饶有兴趣地浏览清单。
兑换物品的数量多得吓人，看得人眼花缭乱。
从物品的名字来看，恐怕它们的作用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可是……
“我看不到这些东西的实际用途吗？”墨崖无语地问后勤员。
「无可奉告。」
“那我要怎么兑换？兑换后能退货吗？”
「无可奉告……不能。」
墨崖顿时也有试图挟持后勤员的冲动了。
他尝试读取清单的信息，可惜没办法做到。
他扭头看了一眼外面。
阳光悄然垂下，浓雾逐渐被黑暗笼罩。
就快要入夜了。
看来，他们必须要在这座封死的宿舍楼待上一晚，然后再迎接明天下午的入院考试。
这可不行。
先不说那个诡异的雕晓提醒过墨崖，就算墨崖一开始的打算，也没想要奉陪那种显然异常不妙的考试。
墨崖现在已经有一个计划。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知道这些物品的实际用途？”
「阅读物品图鉴，即可得知学院内所有兑换物品的用途。」
“物品图鉴多少积分可以兑换？”
「五万积分。」
“你他么……”
墨崖平复心情。
他再次阅读物品清单，寻找眼下可以派得上用场的物品。
此时一样东西映入墨崖的眼帘。
“等等。这个是……保健室体验卷？”
墨崖眯起眼睛，谨慎地问后勤员。
“保健室在哪里？”
「综合楼。距离宿舍楼不远。」
“既然叫保健室，肯定有保健室老师在吧。”
「有。」
“那么这个学院的老师，应该站在帮助学生的立场吧。”
「老师有老师需要遵守的规则。」
“我若是使用这个体验卷，现在是否可以移动到保健室。”
「可以。」
这哪里是什么体验卷。
这分明是门票。
墨崖沉默片刻后，手指着这个保健室体验卷：“我就要换这个了。”
后勤员身上的文字顿时停止了闪烁。
大概度过了好几秒，就当墨崖以为后勤员是不是死机了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突兀响起。
“你确定要选这个？”
墨崖愣愣地看向后勤员：“不是，你……你们能说话啊？”
“……这张保健室体验卷的确可以前往综合大楼，但它的作用仅仅是去一次保健室，之后必须再次回到这里。”
“在这个学院里，保健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后勤员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难得得到了额外的积分奖励，这些积分是你能够度过入院考试的最大依仗……你在听吗？”
后勤员歪起脑袋。
后勤员面前，墨崖距离得极近，几乎鼻尖就要撞到面罩的程度，他一脸求知地观察着。
“欸，面罩上没有缝隙，你要是人类，为什么不需要呼吸和目视……你叫什么名字？”
“九十九号。”
后勤员自报家门后便是一阵沉默。
正当墨崖还想要继续了解这位九十九号后勤员时，她的面罩上忽然浮现比之前大上几倍的红色字体，吓了墨崖一跳。
「请确认是否兑换保健室体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