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表演家「小丑」
毕竟后勤员也是好心。
此前就提醒过他不要兑换什么体验卷，事实证明，它分明就是S老师拿来蒙人的。
不过墨崖也确实有些少年意气。
你不是以为我会死吗？
我偏偏没有死。
我还取得了你注定想不到的东西。
此外，墨崖还有一丝不得为人所知的念头在里面。
既然这些后勤员不是AI，不是人工客服。
那么，是否可以像煽动S老师那样煽动她呢？
【哎呀，你蛮懂得欲擒故纵的嘛。】
墨崖不免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方才被动断开的诸天聊天群，不知何时重新恢复了链接。
手表的屏幕之上，露出一张新的面孔。
对方穿着五彩斑斓的紧身外套，肩膀两侧的流苏闪闪发光，脸上略有些阴柔之色，舌尖轻柔舔舐着唇边，面相好似某部以忍者主题作品中以蛇为名的狠角色。
如果说安迪，墨崖姑且还能联想到是自己的一种可能性。
那么这一点，他是真的不想承认。
因为实在太娘了。
【表演家「小丑」，开始链接！】
自安迪而来，诸天聊天群第二位适格者，正式上线！
墨崖迅速理解小丑的能力。
与理性的安迪不同，小丑站在感性的另一侧。
其能力为「情绪痕迹」和「感情共鸣」。
情绪痕迹能够感知到情绪，感情共鸣则是代入并相互影响。
这两个能力与安迪的能力一样，也是组合技。
实际效果如何，还得实践出真知。
【你这个世界，也蛮有趣的。】
“为什么……”
墨崖的声音略高了一些，引来后勤员的视线。
等到后勤员继续向前走去，墨崖才低声问道：
“为什么现在跟我链接，安迪呢？”
【可能是因为你满足了与我链接的条件吧。至于那个冷冰冰的混蛋，我猜他死掉了。】
墨崖屏蔽了小丑对安迪的祝福：
“链接条件？”
【我的能力是以极度的情绪激荡来触发的。可惜，人家只是你的第二个，不是第一个呢。】
墨崖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也会死掉吗？”
【谁都会死掉，不是吗？重要的是，该以怎样的方式活下去。】
小丑发出暧昧不清的笑声。
【毕竟你打算赌上命来完成自己的计划。可喜可贺，可悲可叹。放心好了，我会帮助你的。】
【你可以信赖我哦。无论是能力，还是情报，只要我知道，我能帮上忙，我都会倾尽全力。】
小丑的热情让墨崖一时间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因为他在诡异学院内孤军奋战到现在，尤其是他即将赌上性命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支持者，真的很让他安心。
但下一秒，墨崖便察觉到小丑的恐怖之处。
【别被误导了，稚鸟。】
一直在群里旁观的安迪适时插入墨崖与小丑的频道。
【表演家最擅长欺骗与谎言，你要是将其把他看做同伴，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哎呀，你在啊。】
小丑的语音中多出些许诧异。
【还以为你不幸去世了，我正准备发表你的死讯呢。】
【死娘炮，早晚杀了你这个骗子。】
【我好怕怕哦。】
小丑与安迪相互冷嘲热讽起来。
而墨崖则在独自后怕。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打算相信小丑了，所以才忽略了最简单的逻辑陷阱。
小丑先是说墨崖满足了与他链接的条件，而后又自我介绍他的能力来自极度的情绪激荡。
这种间接的推导，让人下意识以为，是墨崖在保健室得知了外界真相，心情激动而引发了链接。
但事实是，小丑从未这么说。
反倒是安迪的提示，让墨崖更愿意相信，链接的条件不是什么狗屁情绪，而是欺骗。
他以最卑鄙的情感手法欺骗了S老师，这才与小丑链接。
墨崖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种悚然并不在于他差点被小丑欺过去，而是在于小丑从刚开始见面就试图影响他。
这种影响是绝对客观的阳谋。
小丑甚至不在意墨崖是否能醒悟。
正因为墨崖理解了上述的逻辑，他才能下意识越发重视小丑的发言，进而迅速提升小丑在墨崖心中的地位。
所以墨崖怀疑，小丑可能并未真有恶意，而是小丑这个人已经将谎言视为一种哗众取宠的习惯。
不管是小丑还是安迪，他们的金手指只是一种表象。
小丑用谎言战斗。
安迪用逻辑战斗。
这才是他们能活到未来的原因！
而墨崖所要学习的，正是这方面的本事！
见远处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宿舍楼的轮廓后，墨崖心头一动，「情绪痕迹」被动触发。
代表亢奋的红色、代表冷酷的蓝色、代表焦虑的黄色、代表悲伤的黑色……
一时间，墨崖眼中宿舍楼的方向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绚烂色彩！
这即是表演家小丑眼中的世界，他能够肉眼可见人类的情绪，并以颜色区分。
和冷酷无情、傲慢淡漠的安迪状态不同，在小丑状态下，墨崖被不受控制的激情驱使，灵感正在源源不断地迸发。
无数奇思妙想挤满墨崖的头脑，驱使他主动找九十九号后勤员搭话：
“喂，商量个事。”
走在前面的九十九号顿然回头。
虽然九十九号有面罩遮挡，但墨崖总觉得她刚才好像白了他自己一眼。
“问你一个事情。”
墨崖勾起嘴角。
“你们后勤员手中，是不是已经没有S老师的门票了。”
后勤员沉默片刻。
“你要做什么？”
“保健室的门票，我可以卖给你。你知道的，我有很多。”
“啧。”后勤员似笑非笑，“那个东西，我比你更清楚它的价值。”
它的价值，就是没有价值。
“不，你不清楚。很快，保健室的门票就会炙手可热。我可以跟你对赌，在入院考试前，至少有三个人愿意购买它。换句话说，至少你可以得到三个人的抽成。”
墨崖郑重的表情，说明他没有开玩笑。
后勤员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重新又问了一遍：
“你要做什么？”
墨崖嘿嘿一笑：
“我要用这些门票向你租借一样东西……一样对于你们来说分文不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