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车司机的救赎

暴雨冲刷着医院外墙的逃生通道，林夜的后背紧贴着苏婉儿滚烫的额头。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光能灼烧的焦糊味，紫色极光在天际忽明忽暗，像星灵贪婪的舌头舔舐着云层。

“哥…消防门……”苏婉儿的手无力地垂向楼下，监测手环的警报声被雷声吞没。三架黑色无人机刺破雨幕，机腹的扫描仪泛着与极光同源的紫色，所过之处，楼道的应急灯接连炸裂。

林夜踹开七楼杂物间的门，将苏婉儿塞进保洁车。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冲入鼻腔，他扯下染血的床单裹住妹妹，指尖触到她锁骨处新生的晶体凸起——硬得像德玛西亚徽章的边缘。

“找到目标，执行回收程序。”

无人机的电子音从楼道传来，林夜猛地推开窗户。狂风卷着雨刃劈在脸上，他抱起苏婉儿翻身跃出——

轮胎摩擦声撕裂雨幕。

一辆锈迹斑斑的桑塔纳2000漂移过水洼，后备箱弹开的瞬间，司机探出半张胡子拉碴的脸：“上车！八十块走外环，童叟无欺！”

林夜抱着苏婉儿砸进后备箱，潮湿的毛毯下露出半截铁链。车门“砰”地闭合前，他瞥见司机脖颈处的纹身——德玛西亚战旗的残破图案，边缘晕着紫黑色，像被星灵腐蚀过。

“坐稳咯！”司机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无人机射出的激光弹横甩进小巷。后备箱里的扳手和机油桶咣当乱撞，苏婉儿在颠簸中咳出光尘，溅在车壁上烧出蜂窝状的孔洞。

“我靠！”司机从后视镜瞥见紫光，方向盘差点脱手，“丫头你属喷火器的？”

无人机群在小巷口集结，机翼弹出链锯。司机突然摇下车窗，右手在雨幕中虚抓一把：“借个火！”

林夜瞳孔骤缩——男人掌心的空气扭曲成德玛西亚符文，雨水在符文牵引下凝成冰锥。三架无人机迎头撞上冰墙，火花在冰晶中折射出妖异的紫光。

“抓好了！”司机一脚油门撞开垃圾箱，车身擦着围墙火星四溅。后备箱盖在撞击中变形，暴雨灌入车内，林夜用身体护住苏婉儿，看见司机的中控台上粘着枚德玛西亚金币，金币边缘刻着“1998”的凹痕。

“前方三百米右转——”

车载导航突然发出机械女声，屏幕闪烁间浮现星灵母舰的轮廓。司机咒骂着拍向显示器，掌心亮起的德玛西亚符文竟让屏幕短暂黑屏。

苏婉儿在颠簸中恢复意识，指尖触到毛毯下的金属箱。箱体表面凹凸的纹路让她浑身一颤——那是星灵实验室专属的密码锁，此刻却浸泡在德玛西亚符文的能量液中。

“别碰那玩意儿！”司机突然急刹，车身横甩进废弃修理厂。无人机撞上他提前布置的钢丝陷阱，螺旋桨绞入铁丝网爆出电光。

林夜踹开变形的后备箱，雨水混着机油灌入衣领。司机跳下车，从油箱抽出一管紫色液体倒入排水沟，液体遇水即燃，火墙吞没了尾随的无人机。

“星灵特供汽油，劲儿大吧？”他咧嘴一笑，金牙缺了颗门牙，“老子叫老周，专接你们这种要命的单子。”

修理厂卷帘门轰然坠落，老周掀开地砖露出暗窖。苏婉儿突然抽搐，光能从毛孔溢出，在潮湿的水泥地上烧出焦痕。老周脸色骤变，从脖颈扯下德玛西亚吊坠按在她额头：“丫头，再乱放烟花，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吊坠触及皮肤的瞬间，苏婉儿锁骨处的晶体发出悲鸣。林夜挥拳击向老周，却被对方反扣手腕——男人虎口处的德玛西亚疤痕正与吊坠共鸣。

“不想她被母舰定位，就管好这枚符文！”老周将吊坠塞进林夜掌心，金属滚烫如烙铁，“这东西能暂时屏蔽她的光能信号，但撑不过十二小时。”

暗窖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老周突然将二人推进铁柜。柜门闭合前，林夜看见他掀起左臂衣袖——机械义肢上嵌着星灵能量探测器，数值正随苏婉儿的心跳飙升。

“三件事。”老周的声音从柜外闷闷传来，“第一，把符文贴在丫头心口；第二，天亮前送你们出城；第三……”

他顿了顿，修理厂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

“第三，替我杀了星灵第七区的指挥官。”

柜门缝隙塞进张泛黄的照片，边缘烧焦处隐约可见德玛西亚战旗。照片上的军官面容模糊，唯有胸章清晰可辨——与特勤组无人机上的标志完全相同。

苏婉儿的光能突然暴走，符文吊坠迸发的金光填满铁柜。林夜在强光中听见老周最后的忠告：

“别信收容所那帮孙子，自然系和机械派都是星灵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