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灾迫近，小镇浴血之战
狂风呼啸着席卷小镇，铜钱状的能量波纹在防御矩阵表面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佛即将破碎的玻璃。
邓枫后槽牙咬得发酸，他能感觉到地面因能量震荡而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紧张，但他眼神坚定，深知此刻必须镇定。
他单膝跪在界碑旁，粗糙的地面硌得膝盖生疼，链接器核心晶石已经泛起过载的红光，那红光如同即将爆发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距离神祗之力冷却结束还剩三刻钟。
“小戴！“他反手甩出离子光刃，光刃划过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瞬间削断三根试图缠住阿福的星纹蛛丝，“让老镇长带妇孺进地窖！“
戴瑶腕间的应龙刺青突然腾空而起，暗红血珠凝成的河洛卦象在空中炸开，那光芒夺目刺眼，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踩着符咒跃上屋檐，破旧的屋檐在她的踩踏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绛色裙摆扫过之处，蛛丝尽数熔成焦黑碎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道。
她大声喊道：“玄风长老在修补艮位阵眼，西街口有十七个持相位枪的——“
话音未落，整条青石街突然剧烈倾斜，石板相互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房屋也跟着摇晃起来，尘土飞扬，呛得人喉咙生疼。
三十米外，黑风强盗团的悬浮战车碾碎了最后一道光子屏障，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动。
那些改装过虫族甲壳的强盗们发出尖啸，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电磁斧劈在银杏树上，迸溅出蓝紫色火星，火星闪烁着，如同夜空中的流星。
“抢在归墟潮汐前搬空仓库！“满脸疤痕的强盗头目黑风扬起螯肢状的机械臂，液态水银正从他指缝间滴落，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那个穿星舰制服的小子留给我！“
邓枫抹了把鼻血，突然咧嘴笑了，心中想着一定要保护好小镇。
他踹开扑上来的强盗，顺势将青铜钥匙拍进界碑裂缝，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青铜，他能感觉到上面的纹路。“大叔，你们强盗团培训时不教星际坐标辨识吗？“青砖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声音震耳欲聋，十二道卦象光柱冲天而起，那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天空。“知不知道归墟裂隙的银雾，最喜欢吞噬带电粒子？“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镇东古槐方向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银白色雾气凝成的怪物撞碎祠堂飞檐，碎片四处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它们螯肢上的星纹与戴瑶腕间渗出的血符竟产生诡异共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某个瞬间，邓枫看见少女瞳孔里闪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悲伤。
“别分神！“玄风长老的拂尘卷起三丈青光，那青光闪烁着，带着一股威严的力量，将扑向邓枫的雾怪钉在卦象阵中。
老人道袍袖口已经渗出血迹，语气却依旧冷硬如铁：“戌时三刻若不能重启天璇位——“
“知道知道，大家都会变成雾怪的点心嘛。“邓枫翻身躲过电磁斧劈砍，链接器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眼睛一亮，顺势将过载的晶石拍向地面：“阿福！扔那个腌菜坛子！“
陶罐在强盗群中炸开的瞬间，腌制三百年的老酸菜味道混合晶石辐射，那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竟让雾怪们发出痛苦的嘶鸣。
黑风踉跄着捂住口鼻，机械臂上的水银突然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小子你找死！“
戴瑶的符咒就是在这时缠上黑风脚踝。
她踏着屋檐碎瓦掠空而来，发间银簪在雾霭中划出璀璨星河，那光芒美丽而耀眼。“寅卯相交，巽位生门！“少女指尖点在邓枫后背，二十八宿星图顺着她的动作灌入青年经脉，邓枫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
邓枫浑身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链接器冷却进度突然暴涨三成。
他抄起老镇长扔来的青铜戈，锈迹斑斑的兵器在触手瞬间亮起星舰主炮般的强光，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玄风前辈，劳驾震位留个缺口！“
“胡闹！“长老拂尘扫飞三个强盗，却还是掐诀震开了东北角的卦象。
当第一缕归墟银雾涌入缺口的刹那，邓枫的青铜戈已经裹挟着神祗之力劈在地脉节点上。
整座小镇的地面如同波浪般翻涌，黑风强盗团的悬浮车在空间扭曲中互相碰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阿福趁机带人撒出成把的朱砂铜钱，那些刻着星际坐标的古币在银雾里炸成朵朵金莲，光芒闪烁，如同盛开的花朵。
“撤！
快撤！“黑风捂着被符咒灼伤的右眼嘶吼，他机械臂上的水银正在疯狂侵蚀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这鬼地方送给天灾好了！“
邓枫咳着血沫撑住青铜戈，链接器再度陷入沉寂。
他望着溃逃的强盗团咧了咧嘴，却发现戴瑶正死死盯着自己渗血的耳蜗——那里有缕银雾正在试图钻入。
“别动。“少女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里带着血腥味，邓枫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
她咬破指尖按在邓枫耳后，应龙刺青游走到锁骨位置，竟将银雾生生扯出吞噬，“归墟的污染比上辈子更早了......“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打断低语。
众人惊恐地看到，镇中央的千年银杏正在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自我折叠，每片枯叶都映出星际要塞的虚影，同时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
玄风长老的道冠突然炸成齑粉，白发老者呕着血在卦象阵中盘膝而坐：“戌时......还剩半刻......“
“带长老去阵眼！“老镇长用身体堵住界碑裂缝，水银状物质已经漫到腰间，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液体侵蚀着身体。“邓小子，戴姑娘，天璇位的青铜樽——“
戴瑶突然抓住邓枫手腕，带他撞进正在坍塌的祠堂。
少女的体温透过染血罗衫传来，她在残垣断壁间穿梭的路线，竟与空中溃散的河洛卦象完全重合。
当两人扑到青铜樽前时，邓枫发现这件祭祀礼器的纹路，与自己链接器上的星图如出一辙。
“三秒后东南角会有空间褶皱。“戴瑶的瞳孔泛着奇异银芒，她握着邓枫的手按向青铜樽，“用星际跃迁手势激活，就像你在母舰上——“
祠堂穹顶轰然坍塌的瞬间，青铜樽绽放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归墟裂隙，那光芒如同白昼般耀眼。
邓枫在强光中偏头望去，恰好看见少女侧脸滑落的血泪，在她下颌凝结成微型星图的模样。
祠堂外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邓枫后背撞在青铜樽上，掌心传来的星图纹路竟与链接器产生共振，他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动。
戴瑶的银簪在他颈侧擦过，钉死三只试图偷袭的雾化蜘蛛。
“这玩意要是能改装成星舰导航仪......“邓枫龇牙咧嘴地拔出银簪，突然被少女拽着衣领拉近。
戴瑶泛着银芒的瞳孔倒映着他鼻尖的擦伤，沾血的指尖快速划过他胸前七个穴位：“灵台存想，震位星轨！“
剧痛从脊柱炸开的瞬间，邓枫看到自己渗出的血珠悬浮成微型星域，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涌动。
戴瑶的应龙刺青破肤而出，衔着血珠撞进正在坍塌的卦象阵。
整片归墟裂隙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银雾凝结的怪物都僵在原地。
玄风长老的嘶吼从阵眼方向传来：“戌时三刻！“
戴瑶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唇印在邓枫嘴角。
青年耳畔响起星舰跃迁时的量子嗡鸣，二十八宿星图沿着两人相触的肌肤疯狂流转。
当青铜樽上的星际纹路全部点亮时，邓枫终于看懂那些符号——分明是缩小版的银河系悬臂图。
“开！“两人异口同声的暴喝中，青铜樽迸发的光柱直冲霄汉。
悬浮在镇外的归墟裂隙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竟将溃逃的黑风强盗团尽数吸入。
黑风螯肢状的机械臂在银雾中疯狂挥舞，液态水银突然膨胀成狰狞的鬼面。
“祭品......需要更多祭品......“强盗头目的喉咙里发出双重音调的嘶吼，被银雾侵蚀的右眼炸成血花。
五具身披虫族甲壳的巨型机甲破土而出，它们关节处涌动的银雾竟与天灾气息同源。
戴瑶的罗衫突然无风自动，她拽着邓枫跃上残存的屋檐：“是归墟傀儡！
这些机甲核心嵌着星灵族的神经结晶！“少女指尖的河洛卦象与机甲胸口的星纹碰撞出紫色电弧，那电弧闪烁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用神祗之力破坏结晶共振！“
邓枫甩出离子光刃的手腕被戴瑶握住，少女带着他划出玄奥的弧线。
当光刃刺入机甲接缝的刹那，链接器突然传来久违的震颤——神荼郁垒的虚影在邓枫背后浮现，黄金锁链顺着光刃灌入机甲核心。
“就是现在！“戴瑶的应龙刺青缠上邓枫腰腹，龙尾扫过之处，十二道符咒同时引爆。
机甲核心的神经结晶在神光中汽化，黑风喷出的血雾却在半空凝成血色阵图。
整片天空骤然阴沉，裹挟着星尘的暴雨倾泻而下，雨滴打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滴在触地瞬间凝结成冰晶蜘蛛，阿福撒出的朱砂铜钱竟被冻在冰棱之中。
老镇长拄着断剑嘶喊：“天灾潮汐提前了！“
“不对......“戴瑶突然踉跄着捂住心口，她腕间的应龙刺青正在疯狂游走，“黑风把归墟裂隙当祭坛......“少女未说完的话被爆炸声淹没，最后那具机甲自爆掀起的冲击波，将整条青石街撕成两截，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邓枫在碎石雨中护住戴瑶，链接器过载的警报声刺痛鼓膜。
他摸到青年腰间冰冷的物件，突然笑出声：“大叔，接住这个！“黑风抛来的神经结晶被他反手掷向阵眼方向，“玄风前辈！
巽位兑位调转！“
长老染血的拂尘应声炸开，三百六十五根银丝刺入地脉。
当神经结晶落入卦象阵眼的瞬间，暴雨中的冰晶蜘蛛突然调头扑向黑风。
强盗头目凄厉的嚎叫响彻云霄，他的机械臂正被银雾反向侵蚀，发出滋滋的声音。
“走！“邓枫拽着戴瑶翻滚进地窖入口，身后三米厚的青砖墙被冰晶蜘蛛撞成齑粉，灰尘弥漫开来，呛得人喘不过气。
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颈间，少女紊乱的呼吸里带着铁锈味：“东南方......还有十七秒......“
地窖深处传来孩童的啜泣，老镇长点燃的鱼油火把映出戴瑶苍白的脸。
她耳垂下的血泪星图正在渗入肌肤，邓枫伸手去擦，却被少女抓住手腕：“别碰......这是因果线的实体化......“
整座地窖突然剧烈摇晃，存放粮食的木箱在震荡中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福惊恐地发现陈年稻谷正在疯狂发芽，藤蔓以违背常理的速度穿透地砖——那些翠绿的新芽里，竟跳动着星舰反应堆般的蓝光。
“地面！
快看地面！“玄风长老的吼声从通风口传来。
戴瑶突然拽着邓枫扑向地窖角落，她发间的银簪插进青砖缝隙，划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南斗六星阵图。
当阵法成型的刹那，整片地面突然变得透明，众人清晰看到地表正在发生的恐怖异变——千年银杏的根系化作银白色触须，正将黑风残余的机甲拖入地底深渊；暴雨在触须表面蒸腾成星云状雾气，每一团雾气里都闪烁着血色眼眸。
邓枫的链接器突然自动激活，神祗之力的红光与戴瑶的银芒在地窖墙壁上交织成螺旋，那光芒闪烁着，美丽而神秘。
当两种光芒碰撞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来自深空的叹息——那声音既像银河星流涌动，又如洪荒巨兽初醒。
戴瑶的指甲深深掐进邓枫手臂，她眼角的血泪终于凝成完整的星图：“来不及了......归墟的潮汐眼在银杏树心......“少女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银雾竟与地表的诡异雾气产生共鸣，“要斩断......“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淹没了后续话语。
地窖顶部的防护阵裂开蛛网状缝隙，冰晶与银雾顺着裂缝倾泻而下。
邓枫将戴瑶推进老镇长撑起的防护结界，反手拔出插在地面的银簪。
簪子尾端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血液凝固——悬浮在镇外的归墟裂隙正在分裂，第二道、第三道裂缝如同睁开的恶魔之眼，暴雨在裂缝边缘凝成遮天蔽日的冰晶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