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1-Ha’2 复仇的造物
“你真的要这么做？我感觉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就彻底回不来了。”
“苏茜，我已经回不来了，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什么？”“去找一个流浪汉？”“可能是因为我不再是一条狗……”
奥黛丽在翻看脑中邪术的时候，看到了很感兴趣的东西。
用于制造辅助器物的工具书里面，有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制造的东西。
只需要用自己的头发和几个木架子，再加上一种咒语，便能创造它并用它辅助操控亡灵。
她仅尝试一次便成功了。
阿菲伦斯.博瓦福并没有提到她脑中的新想法能否成功。那些受赠的书本，也未曾有一个提及，各种对于亡灵们实操的注意事项。
书本里全都是，简短的介绍和或许实用咒语。
奥黛丽有想过呼唤阿菲伦斯女士详细问问。
但是在手摸上胸针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无可抑制的危险。奥黛丽想起阿菲伦斯曾说过的话，明白了新的代价，或许需要一位名流来帮她实现。
确定了，先实验是否能买卖对方已死的亲人。
再看看新来的道具，能否直接掌控而非轻微辅助她，操控那些已死的存在。
至于她为什么想要实验，可能来自于直觉。
最后，她要寻找一位，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名流。
♰︎✟
炎热的夏天攀爬上树梢，飞鸟展翅高飞，留下具象的热浪。
一个年仅9岁的女孩缩在城市肮脏的一角，奥黛丽见过她，大约在她四岁以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用黑斗篷裹住身体的年轻人，浑身破烂正无比熟练的乞讨。
她身边的小女孩正呆傻的端坐。见她没反应，奥黛丽又问：“你应该被孤儿院收编了才对。”
“是、是的。”可怜的小乞儿口齿不清的回答：
“几、几年前，善良的奥黛丽小姐曾帮助过我。但、但是，邪恶的教徒，怀特斯伯爵来了之后，大家都走了，我也只能走了。”
“你、你说，奥黛丽小姐还好吗？她、她是个好人。”见旁边的人不回应，大约几分钟后，她继续说道：
“我不想她经历这些事……她，很温柔！给我东西吃！还给我讲故事、教我识字！”
“然后她带我去到家里去——还介绍了很多温柔的姨姨，还有礼物和零食，玩偶，还有老师教我们识字还有乐器，但我总是不知道怎么玩，朋友们都说我很笨……”
“可是，现在，朋友们都不见了……”
菲理斯啊……她对你的帮助不过是洒洒水的举手之劳，奥黛丽心想，她当时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心上。
只是突然看见了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在乞讨，就善心大发，将其送到霍尔家建造的孤儿院罢了。
虽然之后关于这个女孩的生母，又意外找到几经波折。
所谓至今也认得她的名字，也不过是一种记忆性。
说起来，菲理斯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
“我们做个交易吧，一旦达成，我就能给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嗯……那么，奥黛丽小姐……姨姨和朋友会回来么？”
“不会。”
“我不要了！”
“但你一旦有了钱，你就能用它去寻找你失散的友人和姨姨。”
“等你找到他们了，就把他们接到大房子里住！就只有你和他们，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们。”
“那，奥黛丽小姐呢？”
“她永不复归，亦永不存形。”
“你！你是个坏人！”菲理斯咬着手指，生气的往旁边挪了挪。
奥黛丽不回话，几分钟后，被绳子绊倒的小男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破了沉默，他嫌弃的看着正在乞讨的奥黛丽。
丝毫不知道他的绊脚，正是由于被奥黛丽用刚学的神秘学操控。
尖声道：“赔我肉饼！”
“哎！少爷！小心点！”跟在小男孩后边的年轻保姆拉住他。
她动作轻柔面上也温柔端坐在他耳边轻声说：
“等一下向老爷和夫人要更多就好了。既然东西都跑到他碗里去了，那就施舍给他们吧。也许这位先生会感谢你，到时候我们跟老爷夫人说，他们就会乐着给你买更多的玩具了！”
小男孩装模作样的沉思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女仆的话，嚣张地说：“看在安妮的份上！给你了！脏乞丐！”
小男孩往上跑几步后又回头，问她为什么不跟上来？年轻的女仆对奥黛丽作出友善的微笑，抱歉的说了一句“先生……”
又分别在她和小女孩的乞讨碗上，分别撒下几个银便士后便跟了上去。
真大方啊安妮……她不是去照顾她姨妈了吗？她那位主家可没有小孩。
安妮……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奥黛丽略显苦涩的笑了。
虽有零个人在意，却有玩偶的注意。
苏茜温柔的用自己的头蹭着奥黛丽。
苏茜……谢谢你。
“谢谢！谢谢少爷！”奥黛丽故作夸张的叫喊，直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奥黛丽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菲理斯身上。
此刻菲理斯正咬着手指，急切地吞咽口水，目光直挺挺的看着碗里的肉饼。
“我们再来做个交易吧。”
奥黛丽把碗推过去，大约过了几分钟，面黄肌瘦的菲利斯再也受不了了，用肮脏的双手捧起肉饼狼吞虎咽起来。
“你放心吧，这场交易很划算。”
“被售卖的商品是你的先祖和亲人们，准确来说是你已死的九族。”
“那是什么？”等到菲理斯吃完肉饼，略显紧张的询问。
我都忘了这里人不对亲戚用这种话。
奥黛丽曾经跟一个奇装异服的贵客呆过几年时间，由于贵族小姐的封闭性，等到她自由时，很多形容词一时半会都没改过来。
不过，那位贵客从不谈论她的故乡，和自己的着装。
“和你有关系的亲戚朋友们，但是他们都死掉了，你没见过的。”
“不是姨姨朋友，奥黛丽小姐他们吗？”
“不是。”奥黛丽闭上眼睛，感受到苏茜正在斗篷里，用棉做的小手揉着她心脏。
“好！我！我接受！”
呵呵，一个肉饼换一个九族，真是划算的买卖。
好！就在契约口头达成的那一刻，奥黛丽突然间感到自己看到了很久远的过去。
一个女人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她已不再年轻。
“操控亡灵的法师啊……你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我希望你能实现她的愿望，这正是我为之付出的理由。”
契成！奥黛丽的脑子里，突然被强塞了奴仆们的简历。
这可真是赚翻了，没想到竟然契了一个女人和几个男人。
那些男人活着的时候，似乎是这个女人的奴仆，奥黛丽能感受到他们没有自我的意识。
而那个女人却可以说话交谈，刚刚的那些话语也是她发出的。但很可惜，她几乎不能指使这个女人。
奥黛丽拿出辅助道具，在意识到可以使用的那一刻，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傀儡戏”。
它形状像是木偶剧里被幕后人牵着的绳线，也如它作用般操纵着亡灵。
现在是时候去实现愿望了。
要如何实现？呵，她都有她的九族了，烧杀劫掠总有一个能让她幸福快乐。
虽然她的九族大多数都没什么用，根本成不了亡灵。
但这个女人……作为她的先祖，的确已经成了气候。
就在几个小时前，奥黛丽还曾经向剧院里的一对破烂兄妹，推销过自己的业务。
可惜被他们狂怒的驱赶了。
实不相瞒，这是她空忙碌了一个上午才开的单。
劣材难成器，朽木不可雕。
若非尚且创业初期，必打得他们俩个悔过求饶！
两颗空浮木！多好的买卖，错过这天就没这个地了。
当时我要是能牺牲我的祖先们，我们全家就不至于沦落至此了！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我太奶奶叫什么名字了。
奥黛丽忧愁地想。
随后，奥黛丽用安妮寄过来的钱，帮菲理斯置购了衣食。
她原本想将其安放在一座漂亮的旅馆，几块铜便士一晚很便宜。
但是菲理斯坐在漂亮的床上感到不安。她想跟着奥黛丽的意愿十分强烈，没办法，她只能暂时将食物和衣裙，连同她一起带回木屋。
菲理斯初到陌生的环境表现了很强的适应力。
奥黛丽重新铺了床铺，拿起新买的童话书，跟她讲起住在豪华宫殿里公主的故事。
而现在年仅9岁的她，只躺在破烂的砖瓦房里的烂木床。
“奥黛丽小姐就像公主一样……我什么时候能遇到她呀？真希望我能像王子一样。”
不咬手指的菲理斯不再口齿不清，她抱着洋娃娃在夜晚摇曳的烛火下，轻轻睡去。
奥黛丽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苏茜终于能从斗篷里出来了。
“‘傀儡戏’的功效远不止如此。”奥黛丽轻声开口。
“这个东西……它能做什么？”
“它能让我不费吹灰之力操纵一个崭新的亡灵。不用交易契约。而这个功效压根就没有出现在工具书的介绍上。”
“人死后能不能成为亡灵，是要靠天资的，我先前感应过怀特斯伯爵母亲的坟墓——隔空感应。她会是很好的人选。”
“苏茜，阿菲伦斯对我有所隐瞒。也许仅仅是因为我正值得考察。”
“那……”
“不过这没什么。”
“毕竟此人不爱我，自然不信我。”
“可是——”“没有可是了。”奥黛丽抬起装着“傀儡戏”的右手打断她：“我需要专心。”
她放下杂念，专心致志地感受着怀特斯伯爵母亲的坟墓。
不过刹那，奥黛丽冷汗直流，这女人生前病弱温柔，没想到死后还没成为亡灵就这么不好伺候。
她干脆心一横，在经历几个小时的挣扎探索之后，怀特斯伯爵母亲的亡魂，一场鲜活的胜利，终于被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