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往无前
【虎扑】、【虎威】、【虎哮】都是白色边框的词条，普通品质，但却比之前练拳即可选择的那三类词条要稀有些，能镶嵌到《虎啸拳》的第三个槽位中，日后既可以与其余同类型词条融合升级品质，又能与其余词条联动。
揣摩了一遍，方明看见【虎啸】尤是双眼微亮：“不超过自身境界层次将产生僵直效果，这样的词条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在实战之中，哪怕只是刹那间的僵直都是要命的事情，适用范围可比【虎扑】那种短距离扑袭大，而【虎威】纯粹数值增幅太普通、单调，不足为虑。
【虎啸拳（入门）】
【槽位一：武道入门（1/10）】
【槽位二：事半功倍（限时增幅）】
【槽位三：虎啸（效果联动）】
看着《虎啸拳》面板变化，他微微一笑，毛巾擦拭手上的汗后，轻轻揉了揉小兰的脑袋：“小兰，明天我就要参加进入校武队的考核了，我会带你天天吃上肉的。”
“好，”小兰笑而露齿，举起手里刚勾勒起的毛线一角，“以后我给明哥织毛巾。”
她不知道进校武队有多难，只是冬天快到了，上网学了织毛巾的基础技法，想着自己也能做些事，不要明哥日子过那么辛苦，每次上学回来都筋疲力尽。
......
授武结束的日子，所有坚持留下来的学生还是得给人陪练过后，才能接受考核。
啪，一把凉水拍在脸上，方明摇了两下头，甩下几十滴水珠，因抗击打而滚烫的肌肤、脏腑都受到凉意浸润，逐渐降温，他才微微喘着气回到训练场。
目光所及，还留在这的学生，比昨日还少小半，十八人，即使耸肩垂背，眼神中也闪烁着跃跃欲试的锋芒，可他们瞄到钟俊的背影，又像石头砸落清潭水般破碎、恍惚起来。
刘子璃也还在，捏着拳头，屏息敛神，虽然没机会赢，那抿唇的神情却像是在说——好歹练拳一个星期，展示一下心里才能有着落。
“《虎啸拳》这门基础武技我已经教给你们，七天时间若是学不会，也没必要进校武队，”面对众人萤火汇聚成灯的目光，孟山骨碌碌转动眼珠，沉声道，“按照学校的安排，今天考核你们的水平，《虎啸拳》打得最好的明天就是校武队正式成员，可以学习吐纳修炼之法，享受学校资源扶持。
第一个，一班班长钟俊，上来展示！”
话音一落，高大的少年挺胸而出，面上不动声色，坦然居于正中位置，眼珠子上却泛着灼灼灯光，傲意闪逝。
诺大的训练场，空荡荡，十七个少年人围成七零八落的半圈，紧紧盯着出拳如虎的钟俊，无不是手心湿腻。
吼——
跨步前顶，双拳轰出，如同猛虎出笼，竟然夹杂三分虎啸之意，骇得那个方向上的四五名同学战栗了一下，惊跳起向后跌退了半步。
众多学生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至此哒的一声落下，刘子璃娇嫩的拳头也不自觉松开，再听其中若隐若现的虎啸，已是另一番落叶飘零的心境。
才练了几天拳，稍微有基础的练得久一些，也完全没想过打拳怎么能发出虎啸声，可偏生钟俊打出来了三分模样，甚至未有一点因为陪练消磨气力和耐性的僵硬感，气势如虎！
“有进步，离《虎啸拳》入门就一两步了，”待钟俊打完拳执礼，孟山随口评价道，“进入校武队后要不了多久就能追平一部分学生。”
嘶——
众人唇齿间穿过寒风，无不面露惊叹色，刘子璃心中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心也彻底死了，细细琢磨起来，还有种火烧猴屁股的焦躁。
校武队要的可都是参与比赛或者备战武道高考的良才，大部分人初中甚至小学就已经开始练武，以前连武道都接触不起的自己能凑什么热闹？
一班班长钟俊那样体格强壮，又有武道底子的学生，才该晋级校武队......
察觉到大家眼神中流露的退缩之意，孟山面无表情：“钟俊的表现大家已经看见了，我也懒得一个一个测试，浪费时间，名额只有一个，谁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打赢钟俊，就上前，没本事就放学回家。”
此话一出，十多位少年目瞪口呆，刘子璃神色恍惚了一下，忽而感觉自己抱着侥幸心理留在这的行为颇可笑，练了一个星期拳，到头来老师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她僵在原地，试图期待孟老师的口中会再蹦出一句话，好歹给个展示的机会，可大部分人却已经往门口走，弓腰驼背，如同淋了大雨的雏鸟......
踏，一道沉而有力的脚步声响彻训练馆，方明执拳礼上前，昂首目视孟山：“老师，我自觉拳法尚可，请试一班班长钟俊！”
这一步之余音激起千层浪，刘子璃蓦然抬头，其余走开的学生也顿住脚步，回眸，蒙尘的眼睛像是突然被擦亮的镜子，数道目光汇聚到他身上，惊诧莫名。
“他竟然真的要和班长争。”
刘子璃瞪大了眼睛，胸膛里沉下的一口气不知怎的又提起来，攥紧拳头，目光硕硕。
饶是钟俊也挑了下眉，打量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即将进入校武队，他倒不介意麻烦，只是饶有兴致地轻哼一声，嘴角勾扬。
孟山看着这鹤出鸡群的少年，淡淡道：“你哪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
“十五班，方明。”
方明眸中寒芒汇聚，似剑锋一往无前。
十六年光阴，父母死得早，住在姑姑家里，家境也不殷实，可就是随了姑父性子，送外卖的单子都是要靠抢的！
最底层的人，便是为了赚点钱都能拼命争，最危险的活都有人做，好不容易有一次翻身机会，哪有什么可顾忌的？
七天练拳，便为今朝，若是退了，这辈子便退了，助学贷怎么办，小兰的腿怎么办，往后余生，怎么办！
“可以，比试我同意了，你只要能赢下钟俊，明天来校武队报道，”感受到他眼神中不服输的少年意气，孟山语气依旧平淡，瞄了钟俊一眼，“与方明比试一下，谁是高一年级普通班级里天赋最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