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机
热身结束，二号场地这边一位肌肉粗壮的少年郎率先跨出一步，抱拳以礼：“老师，我，路仁甲，第二十七名，想挑战上个月第十名！”
“上个月第十名，”孟山瞄了一眼花名册，语气平淡，“黄崖，出列，接受挑战。”
“是！”一号场地，领头的钱文身边走出一位干净利落的寸头少年，五官棱角似刀切岩块，锋芒毕露，锐气极盛。
他个子一米七，比钱文矮半头，却因为昂着下巴比挑战者路仁甲高出半分，颇有些目中无人之意。
进来半个多月，方明没认识谁，却从胡含雪口中听说对方名字：“预备队员选拔时洛绝峰、房岳肯定前一前二，我和钱文争第三，至于其他人嘛，跟在钱文身边那个叫黄崖的，提升也挺快，武技水平应该前五，名额放宽两个也有机会通过选拔......”
回忆起当初询问实力排名情况的事情，训练场中央霎时砰砰砰响起拳脚碰撞之声，轰！肌肉健壮的路仁甲被一拳锤得倒退出圈，踉踉跄跄了两步才没倒，抱着肚子，五官皱成苦瓜：“妈的，有点牛逼......”
静。
同境界下，不到十回合下场，一大片人目瞪口呆，钱文眯了一下眼：“至少石肉境初期四五成，《虎啸拳》也入门五六成左右，对练水平不错。”
其他人实力平庸，不熟，倒是黄崖，虽然上个月第十名，但其实他足以排名第五，只不过占着个第二档奖励守门员的位置，不想动手罢了。
那些个第五、第六上个月综合武道成绩也不算差，但得庆幸他不想挑战，才保住虚妄的排名沾沾自喜。
不知道的还以为黄崖排名第十相对好打呢。
“挑战失败，下一个。”
随着孟山宣判结果，本来思绪涌动的两拨人群都比最初安静了三分，眼神中颇有些忌惮，往后的挑战都不针对前十这一档次，倒是有个第三十一名率先挑上了一时吃痛的路仁甲。
砰砰砰，一阵身影交错，拳头对轰下来，路仁甲咧了一下嘴，抱拳以礼：“承让。”
不久，他三战三胜，按规则不用再接受挑战，依然在二十七名的位置，享受前三十名两份优质铸体药浴材料的待遇！
而陆陆续续几十场挑战下来，第十到第三十的人名快轮了一周，路仁甲却再一次挑战前十，几十个回合后拿下第九名，全场惊动。
“路仁甲这么强，能进前十？”
“那黄崖三回合打败他，不会和钱文、胡含雪他们一档吧？这么强还在第十守门！”
“不至于那么强，但也仅次于他们了！”
议论声四起，方明琢磨了一会，微微眯起眼睛，十指捏拳：“前面的挑战，所有人都比钟俊强一个层次，而路仁甲对练水平应该是已经出手的里面最高的一批了，但也比黄崖差一大截，那我又与黄崖差距多少？”
三次挑战机会，并非一定要先进前三十再挑战前十，想直接挑战第一名的洛绝峰都行，不过看起来场上没有叫洛绝峰的，对方和平时上课一样，没来。
挑战，或许要讲究一定策略，但更重要的是先借助强大对手认识自己的深浅，他深吸了一口气，暗中选择预存的【一点拳速】，见无人上前，高举右拳：“老师，我，方明，没有排名，想挑战上个月第十名！”
嘶——
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上百道目光转回来，空气安静了三分，缓缓飘散的尘埃也在打量挑战者的面貌。
生面孔，骨架较宽，但身形偏瘦，肌肉薄，黑色练武衫宽松得随步伐微微晃动，意气虽盛却少了黄崖那样练武者的凶戾，惹得许多人皱眉。
看起来就没什么对练经验，能不能在路仁甲手中过三回合都不好说......
孟山面无表情：“黄崖出列，接受挑战。”
“是！”
踏，一步跨上场，黄崖偏头看向攥拳走来的方明，棱角分明的面容没什么变化，像是一尊等待无名挑战者登台的不败擂主，眼神平淡如刀片静置。
很快两人形成对峙之势，钱文饶有兴致眯眼，胡含雪则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盯着自己教了半个月的少年郎。
大家都不熟悉方明，但也知道他是最菜的，而黄崖的实力一经展露便隐隐占据第五之位，这落差难免勾好奇心。
“他现在的境界能反应过来黄崖出拳吗？”
“.......”互相抱拳一礼后，黄崖缓缓捏合拳头，摆开《虎啸拳》基础架势，但却没见对方摆架势，跟个木头一样直愣愣立着，心中不禁暗哼了一声，“全身都是破绽。”
摆架势能起到一种及时反应招架的效果，连架势都不摆，别人出拳，既闪不快也架不住，同境界下可能瞬间丧失战斗力！
如此浅显的道理，方明却似乎根本不懂，就双手自然捏成拳，如同木桩一般立在原地，看得一众学生眉头错落，暗叹：“这不纯白给吗？”
“想要通过这种办法让对方放松警惕倒是合理，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威胁，容易让人掉以轻心......”呢喃间，胡含雪暗自摇了摇头，“但也会导致先机尽失。”
“挑战开始！”
孟山一嗓子喊出，声音就像洪钟大吕一般震响，宣示挑战的到临，以及......
吼——
踏，有猛虎跨步而出，一串拳影突兀之间在黄崖瞳孔之中放大，他摆好架势的双臂条件反射式格挡，可同时响起的虎啸贯穿耳膜，天灵盖一震，动作迟缓了一刹。
哒，骨节分明的拳头停在额心前一寸，卷起的风浪掀开了刘海，黄崖瞳孔已经缩成针尖状，之前摆下的架势呆若木鸡，被方明那平平无奇的一拳长驱直入开脑门，显得尤为疏漏、可笑。
静，冷汗悄然溜过背脊，压弯了竖立的汗毛。
“老师，”方明缓缓收起拳头，拉回马步，目似明镜而亮，“这应该算我赢吧？”
嘶——
旁观者渐渐回过神来，瞠目结舌，钱文收敛了嘴角笑意，打量，胡含雪眨了两下眼，挑眉。
饶是孟山也迟疑了一瞬：“出手干净利落，有战斗天赋，方明挑战成功，晋升第十名，可以领取三份优质铸体药浴材料，黄崖无排名，有无准备挑战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