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命法子难寻觅

林鸣一口吞掉碗里的米汤。

一边感受消化食物的满足，一边思绪蔓延。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想做掉金并完全是天方夜谭。

那胖和尚不仅有武功在身。

身旁还有如狼似虎的地痞流氓相伴。

单凭一个小小的乞丐，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但如今他有技艺这一金手指傍身。

他的想法便不由自主地活络起来。

既然乞讨都能触发效果，那其他活计自然也可以。

在偌大的北姚城里要说能最快翻身的技艺。

那毫无疑问只有一个……武功！

这方世界的武功跟前世那些花架子可不同。

林鸣亲眼见过，有官兵能徒手开碑裂石。

抛起数百斤的石锁像绣球一样把玩。

只要他能学到些许武功的皮毛，就算不能做掉金并。

也能有个防身的底牌。

只可惜在这大福恩寺里，只有金并懂些武功。

但他却很小心。

从不在乞丐面前展示武功，林鸣自然也没有偷学的机会。

要想学到武功，他必须想些其他办法。

想到这里，林鸣蹑手蹑脚向偏殿另一角走去。

在那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乞丐正四处张望。

“鸣哥！”看到林鸣过来，他面露喜色。

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个压扁的大馒头

“虎子你疯了！”林鸣捏了捏松软的馒头，压低声音训斥道：

“这玩意也能带进来！”

“鸣哥你放心吧。”

虎子看了眼门口昏昏欲睡的流氓，拍着胸脯道：

“那肥猪只闻得到钱味，哪里会发现这个好东西。”

“你快吃吧，这个软软糯糯的好吃！”

林鸣紧紧攒着馒头，心底不禁有些触动。

虎子算是林鸣在乞丐堆里唯一的朋友。

他年岁稍小一些，是本地贱户的弃养儿。

打小便被金并抓到大福恩寺做乞儿。

林鸣见他没有名字，又虎头虎脑的。

便给他取了个虎子的小名。

林鸣把馒头收起来，轻声询问道：

“虎子之前的好地方还能去吗？”

“能！”虎子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不过要晚点，等守门的睡着了，咱们再去。”

林鸣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待到夜深人静的丑末时分。

虎子看了眼昏暗的天色，悄悄拉了拉鸣哥的衣袖。

一直候着的林鸣立马会意，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虎子见状心头一定，转身扒开墙角的茅草与草席。

随即一个小小的地洞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们也不犹豫，一前一后悄悄离开了左偏殿。

然而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

他们身旁一个瘦弱的小乞丐缓缓睁开眼。

他怔怔看着茅草下若隐若现的地洞。

最后却抿了抿嘴唇，翻身将它死死压到在身下……

而另一边出了左偏殿后，虎子就像鱼入大海，鸟上青霄。

带着林鸣在荒郊野岭里穿梭如飞。

两人绕着北姚城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山路。

到了荒无人烟的东郊。

东郊濒临大海，原本是吴州府重要的出海口。

这里有官府修筑的青石官道。

道路两侧还设有不少驿站与仓库。

每到出海季节，东郊的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城里的南大街。

但近些年来因倭寇侵袭，东郊的船坞码头早已废弃良久。

如今甚至连乞丐也不想涉足此地。

而林鸣走在破烂的官道上，眼底却浮出一抹期盼。

在虎子的带领下，两人爬上码头附近的废弃灯塔。

他们向着正东方的海边眺望。

隐隐能在礁石林立的沙滩上，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营地

营地附近有一群壮汉，正奋力奔跑，肆意挥洒汗水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兴奋。

这处营地正是北姚城的卫所军驻扎处。

这些卫所军名为荡寇营，由一位自南都城来的大人创立。

旨在训练精锐官兵，荡平在吴州府内的倭患。

而这个能看到荡寇营一角的灯塔，则是虎子在半个月前发现。

他们第一次来时，就看到了官兵训练的场景。

也就在那时，有着排山倒海之势的武功。

给他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人静静等待了一会，待到天色微亮之际。

热完身的官兵们，快步回到荡寇营校场，排成数列。

“起式！”

下一秒钟，随着教头一声震耳欲聋的口令响起。

官兵们应声而动，在校场里打起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

武功来了！

林鸣见状心头一喜。

死死盯住他们的动作，生怕错过其中的细节。

而一旁的虎子却是双眼微闭，站直身体，脸上表情无悲亦无喜。

紧接着，虎子也开始慢慢操练起一套拳法。

不过他的动作比起官兵们要迟缓许多。

拳法的路数与走势也跟他们大相径庭……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

林鸣眼底喜色褪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与之前获得扮演时不同，技艺丝毫没有反应。

这套拳法他之前也曾看过学过。

但或许是碍于天赋，亦或是还少了某些关键。

始终难以入门。

林鸣本以为有了金手指，再看拳法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但空空如也的眼底，却让他有些失望。

“武道还是跟我无缘吗？”

林鸣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若有所思地看着虎子。

虎子打的拳依旧很慢。

跟官兵们虎虎生风的拳法比起来。

就像个银样镴枪头，软绵无力。

但林鸣隐隐有种感觉，虎子好似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只是他走得很慢，暂时还没有跟金并抗衡的能力。

要在短时间内做掉金并，虎子的拳法应当是靠不住了。

随着天色渐明，林鸣叫停虎子，两人随即悄悄离去。

原路返回后不久，左偏殿外慢慢飘起一阵淡淡的米香。

金并虽然抠门，但也不会让手底下的乞丐们饿死。

因此，他每天会供给他们一餐。

以确保乞儿们能活着，但又不会活得太好。

吃了这一餐后，时辰逐渐来到巳时。

大福恩寺的乞丐们又一如既往地行动起来。

不过这一次与之前的浑浑噩噩的不同。

刚进城后不久，林鸣垂下的目光便开始悄然打量周围。

既然武道走不通，那他就必须要想个新法子。

除了用蛮力打杀金并以外，或许他还可以用点脑子。

北姚城的大小行当里，还有那么一个会有奇效。

回到自己的药巷狗窝，林鸣并没有着急摇碗乞讨。

而是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这方子你拿回去用水煎服，先煮麻黄，去上沫，内诸药……”

“桂枝汤服药期间，禁食生冷、油腻，以免影响药物的吸收与疗效……”

“瞎胡闹！荆防败毒散辛温发汗，怎么能给表虚自汗的病人吃呢……”

林鸣看着往来病人的模样。

听着每一间医馆里大夫们望闻问切的诊断。

他随手拿起一根枯枝，记录着不同药材的特性。

随着太阳渐渐爬上头顶，他划着手里的枯枝，神色一动。

【你用心记录药材的组合方式，掌握了少许药材的特性。】

【掌握技艺：医术】

【技艺：医术】

【进度：入门（1/100）】

【效用：博闻强记，辨识药方，懂得粗浅药理，能分辨部分药材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