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试
接下来的日子，朱灿彻底融入了辞云观的生活。
辰时，他随着朱小虎他们一起去练功场上点卯练功，几天下来已经从蹲马步到了举石锁。
不过这些对于朱灿来说，都不在话下。
到了夜里，朱灿就深入梅园，跟白师姐畅谈武学之道，将不解之处一一疏通。
如今丹田处那团热气，已经有一拳大小，似乎马上要突破禁忌，释放出来。
听白师姐所言，到时就该是武道三品的武者了。
那才是真正踏上武道。
除此之外，朱灿也已经开始习练蛇形刁手。
招式和内功不同，内功只需参悟其中契机，依照法门按部就班的修炼即可，招式却极为考究，差之毫厘就会谬以千里。
所以朱灿习练起来，倒也遇到了许多困难。
此刻朱灿站在梅园练功房内，双臂微曲如蛇信探空，十指虚扣似衔毒牙。
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样子。
但是此刻白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指尖捏着根梅枝，轻轻点在朱灿尾椎处：“蛇形刁手，首重腰马合一。此处是蛇之七寸，劲力要从此处发。”
朱灿屏息凝神，感受着腰腹间的力量，丹田处《松鹤经》修出的那缕气机忽地翻涌，顺着脊柱蜿蜒而上，双臂肌肉竟如波浪般起伏颤动。
白霜略一点头，梅枝从腰间顺到朱灿臂弯处，冷声道：“蛇行无声，出手如电！”
话音未落，她突然扬手将梅枝抛向半空。
朱灿足尖点地，身形如游蛇折转，五指成钩凌空一探。
飘落的梅枝被劲风扫得倒卷而回，正正落入他掌心。
枝头残梅未落，倒像是被春风温柔托住。
“好。”白霜赞扬道：“朱师弟，灵蛇探穴这一招，你算是入门了，日后还得勤加练习才是。”
朱灿点头答应，抬手擦掉额头和后颈泌出的细汗。
白霜柔声道：“你去药浴吧，要不了多久，你就该突破到武道三品了。”
言罢，白霜走出门外，纵身而起，消失在梅园茫茫夜色中。
“白师姐真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朱灿跟前几天一般，进行药浴后离开梅园，然后回到住处，在哥几个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睡一个美美的好觉。
……
翌日辰时。
练功场上的青石板还凝着层薄霜，外门学徒们便陆续来到此地。
别人还在举石锁，朱灿已经单独在一旁反复演练着白霜传授的“灵蛇探穴”，五指在木人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凹痕。
木屑纷飞间，忽觉有道阴冷视线投来，余光瞥见张公子正与几个锦衣少年耳语。
“这乡巴佬练了几招蛇拳，便如此招摇，根基打不牢，一辈子也进不了真正的武道。”
“这哥们是真能显摆，我的白鹤冲天掌也已颇有小成，要不是门内禁止私斗，我真想给他点教训。”
“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下午应该会组织外门比试，比试不算私斗，到时候给这小子好看！”
朱灿听到这些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一心放在习练蛇形刁手之上，期盼着能再有所精进。
午膳时朱小虎凑过来低语：“灿哥，我瞧见他们往你水囊里撒东西，特意给你换了新的。”
他晃了晃手中两个皮质水囊，不屑道：“这帮公子哥，表面上光鲜亮丽，结果光用些阴招。”
朱灿接过水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这些家伙，背后怎么说他坏话，他都可以忍受，但要是真下手害他，他可不能坐以待毙。
“又到月末了，下午又得比试。”朱小虎叹口气，一脸愁容道：“上个月你没来，你是不知道我让人揍得有多惨。这帮家伙都药浴，私底下也会加餐牛肉，身体素质远不是咱们能比的。”
朱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还行吧，我看他们也不像经打的样子。”
“靠，我给忘了，你整天都去白师姐那上私教课还药浴。”朱小虎仰天长叹，一脸认真道：“说真的，你到底给白师姐吃了什么药？怎么对你这么关照？”
朱灿表情认真道：“你就没考虑过是我长的帅的原因？”
朱小虎懵了，认真思索了片刻后，摩挲着自己的大圆脸认真点头道：“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吗？”
朱灿眼前一黑，这家伙还真信。
吃完午饭后，朱灿找到了看大门的洪铁。
“洪师兄，看你没去膳堂吃饭，给你捎来个鸡腿。”
朱灿拍了拍洪铁的大胸肌道：“你这体格，可不能饿着，容易掉腱子肉。”
洪铁接过鸡腿，两口吃个干净，满意笑道：“朱师弟，你怎么想着来找我？”
“实不相瞒，我想找你帮个忙。”朱灿露出阳光的笑脸，白灿灿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
洪铁道：“让我指点你武功？”
朱灿摇头道：“那倒不是，就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下教习，看看能不能把比试对手调整一下。”
洪铁恍然大悟道：“你小子怕挨揍是吧？”
朱灿笑道：“我想和张云龙张公子比试比试。”
“张师弟？”洪铁眼睛瞪得像铜铃：“那家伙可是你们外门眼下体质最好的一个，整日用药汤沐浴，而且他爹可是祈平县的知县大人，请了县里仅有的两个三品武者，在家教习。”
朱灿点头道：“我有所耳闻。”
“上月比试，这家伙把陈留师弟一掌拍昏了三天，陈留在你们这几人里，我看也属于前五的水平。”洪铁皱眉道：“你虽然确实天资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但你毕竟才来了半月不到，这……”
朱灿道：“放心吧洪师兄，您尽管安排，我自有我的打算。”
洪铁只好答应下来。
朱灿欣然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
教习拿着铜锣在练功场上敲响，同时敲响了月末的外门例行比试。
教习看到围上来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现在我开始念比试名单，待会依照顺序，和自己匹配的同门捉对比试，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人性命。”
说完他看了一旁的洪铁一眼。
洪铁点头道：“放心吧，真要出问题的关键时候，我会出手阻止的。”
教习点头，开始念比试名单：
“张飞对战贾宝玉！”
……
“武三通对战朱小虎！”
……
“张云龙对战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