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二狗有个物品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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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娘的关爱

樟树村三面环山,村口大樟树是正南方位。

村子西南这一块是灾荒时期逃难过来的外地人在这里落地生根之地。

孙姓作为三大队,与西南这块相邻,知青点也在这里。

对面则是二大队,黄姓村民在东边形成的聚集地。

陈姓作为一大队,占据正北方位,祠堂也是靠山的坐北朝南格局。

从山上看向村落,除了鳞次栉比的房子,更多的就是山脚下的成片的水田和旱田。

秋收进入尾声,依旧有很多人在田里劳作。

除了田地之外,山上其实还有果林和水库,能挣公分的活有很多。

下午接近六点,太阳都没下山,乡村自然风光一览无余。

不知道怎么,从山上下来,进村之后的陈启山心里忐忑消失不见。

他本以为自己是代替陈二狗的身份活着。

直到一路和村里人打招呼,听到他们的调笑,熟悉的记忆不断的冲击身体的本能和心灵。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不是所谓的替代,他此时就是陈二狗。

不再是陈启山,也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他本就活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默默的接受一切,不在排斥。

这是面对现实,也是屈服于命运,更多的还是无奈。

毕竟记忆做不得假,血脉亲情不是虚幻,或许陈启山的记忆才是梦。

“二叔!”

前方五岁的侄子拉着小侄女正冲自己小跑过来。

“虎头,你怎么带着大妮出来了?”陈启山走过去,摸摸大侄子的脑袋,“家里有人吗?”

虎头是大哥的儿子,今年五岁半了。

牵着的大妮也是大哥家的,十月份就四岁了,刚好比二狗的女儿大一岁。

“二妮在三叔家,奶奶也在。”虎头说道,“奶奶骂二叔一天了,说二叔是个没心肝的蛆虫。”

“呵呵。”陈启山嘴角抽搐了一下,算是见怪不怪了。

全家就老娘骂他最狠,每次躲闲,老娘找不到人就会抓狂骂人。

有时候气狠了,吃饭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上手。

也就二妮在身边好一点。

今天一整天不见人,老娘估计是气上头了,好在有这些东西在,应该能让她消消气。

想到这里,陈启山拿出两块水果硬糖,一块递给虎头,“我把大妮带回去,你去叫二婶回来。”

“是糖。”虎头瞪大双眼,“二叔,这真是给虎头的?”

“怎么?不想要?”陈启山好笑道,“那我都给大妮?”

“我想吃。”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叔给你,你就吃,以后要好好照顾大妮和二妮,你可是大哥呢。”陈启山说道。

“好的,二叔。”虎头连忙点头,小心剥开糖衣,一口吞下水果硬糖,美妙的甜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脸上更是多出了灿烂的笑容,“好甜啊,太好吃了。”

“听话,叫二婶婶回来,”陈启山说道,“听话的孩子有糖吃,明天我还给你一颗糖。”

“不骗人?”虎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二叔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听话就给,不然都留给大妮和二妮,”陈启山好笑道,“你小姑姑也有哦。”

“我马上去叫人,我听话。”虎头口齿不清的说着,撒丫子跑了。

“慢点跑,别摔着。”陈启山目送虎头离开,嘴里说着,手里剥开糖衣,送进大妮嘴里。

和说话清楚的虎头不同,大妮只会用无辜的眼神瞅人。

陈启山最扛不住,捏了捏她的俏脸,直接抱起大妮,快步回家。

陈大根修建的房屋在东北角,和二队做邻居。

虽然是土屋,但修建的很精美,地基是用石头垒起来,掺杂草木的泥土夯实。

石头墙超过地面一米,在上土砖垒墙,最关键的是屋顶不是茅草,而是瓦片。

村里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瓦片的,大多是茅草屋顶,好一点的用石板或者竹筒做瓦片。

公社在65年分到了拖拉机,67年才扩建砖瓦厂。

一直到今年,村里也没几家用上瓦片,更不用说青砖了。

整个樟树村,建设最好的是陈家祠堂,其次是大队部和仓库,都是青砖黑瓦。

陈大根修建的房屋是三合院格局,有正房和东西厢房。

西厢房是餐厅与厨房以及小儿子陈启发的房间。

东厢房住着大哥一家。

正房主卧住着陈大根和李秀菊,侧卧住着小闺女陈莹莹。

房子左边是老三家,新建房屋没这么大,除了两间正房之外,就修了一个厨房外加院墙。

右边修建的是陈二狗一家,东厢房做院墙,也是两间房外加一个厨房和院墙。

屋后还有一块宅基地,这是给陈启发准备的,目前没有修建,但有一些土砖垒在那边。

陈启山左手拿着麻袋,扛着柴,右手抱着大妮,快速回到家。

刚进门,大妮就挣扎下地。

陈启山顺势放下她,把柴火放在一边。

还没来得及转身,脑后视野里,就看到老娘提着笤帚进屋。

陈启山浑身僵硬了一下,短暂思考之后,当做没看到。

很快,他背部就挨了一笤帚,紧接着就是熟悉的骂声。

“你个躲懒的狗子,没心肝的蛆。”

“一大早就没了人影,要不是有村里人看到你上山,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李秀菊拿着竹编笤帚,一脸怒容,边骂边打。

越骂越生气,越生气就越用力。

陈启山挨了一下,凭借经验就知道老娘怒火不小,立马开始闪躲起来。

“你还敢躲!”李秀菊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我错了,娘,我知道了错了。”陈启山边逃边认错,“快停手吧,别让大妮看笑话呀。”

“还知道被人看笑话,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李秀菊更生气了,笤帚舞的虎虎生威。

她家好着呢,说起她们家,村里人谁不竖起大拇指。

可偏偏出了个陈二狗,从上往下数,一个个大拇指,到老二这里就是倒拇指。

本以为结婚了,能有所改变,没想到陈二狗还是那头懒狗,村里人闲话不停。

问题是李秀菊没底气骂回去,这是最让她难受的。

“娘,你消消气,”陈启山边躲边陪笑道,“我今天是去办正事,不是逃工。”

“呸,你有个屁的正事。”李秀菊追着二狗子跑了两圈,始终打不到人,怒气难消,“可怜的彩云,为了挣工分劳累一整天,还为你担心的吃不下饭,老娘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没心肝。”

“娘,你先听我解释行不?”陈启山苦笑道。

“解释什么解释?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亲家公解释吧!”李秀菊咆哮道,“你个黑了心的懒狗,没良心的小畜生,老娘恨不得拔掉你的懒筋,你就作死吧!等亲家公和舅兄打上门来,我看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