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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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怎能怀疑妙善的真心

日头西沉,陆府各院陆陆续续点上了灯。

陆君之大步流星跨过府门,眉眼间隐约可见奕奕神采。

今日已经成功得了贺承允的青眼,日后再设法搭上贺家,待他春闱考取功名后,锦绣前程,康庄大道近在眼前。

只是整整一日都不曾陪妙善,也不知她一人在府寂不寂寞。

念及此,他心里生出一点愧疚。

自己眼下专门奔前程,却忽视冷待了妙善。

他一路穿堂过院,脚步匆匆往莲香阁而去,却在听见两个正在点灯的小女使的窃窃私语时,忽然顿住了脚步。

“你真的看见白姑娘和陌生男子在拉扯?”

“千真万确,就在西北方向隔两个街角的路口,我随管事去采买正好撞见了。那男子穿锦戴玉,应该是个富家公子。两人说了约莫一刻钟的话,态度亲亲热热,一看就非同一般。”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咱们大公子知道,要不然白姑娘可就惨了。”

陆君之拧着眉头,眉目微沉,复又抬步,悄无声息走远了。

莲香阁内。

临窗墙角摆着一架上好的桐木古琴,对面陈设一酸枝木镂花案几,案几上摆着一盏鎏金铜灯,还有几卷古籍。

内间窗边设了一精致梳妆台,台上散落着玉梳,金钗,珠翠等物,细腻帐幔随风轻荡,后面摆着一张雕绘云纹的花梨木床榻。

莲香阁虽然偏远简陋,但陆君之从自己私库中拨钱,亲自盯着府内下人修整,连续建工数日,直至修到自己满意为止。

如今室内陈设既精美细致,又不失脱俗之意,不比陆府小姐们的闺房差,倒也不算太过委屈白妙善。

珠帘轻响几声,陆君之抬步迈了进来,就见白妙善正坐在窗前案几前,手中针线翻飞绣着什么。

“子慎你回来了。”

白妙善抬头发现是他,瞬时眉眼浅弯,起身向他走来,伸手为他褪去外袍。

陆君之似是有些疲累地掐了掐眉心,周身弥散着淡淡酒气。

“子慎你喝酒了?”

陆君之似是随口提起:“唉,应酬没办法,我头有些疼,阿善这儿可有解酒的醪糟?”

“我这儿没醪糟。”

白妙善轻轻摇头,转头将小玉唤进来,“小玉,去后厨房要一碗鸡蛋醪糟来,就说大公子要喝。”

小玉应声,转身就去后厨。

白妙善将陆君之拉到案几后坐下,拿起绣绷给他看,“这是我在屋里绣了一天的,好不好看?”

在屋里绣了一天?

陆君之闻言,眸光落在她手中料子上。

如流水般的上佳绸子上绣了一副荷塘月色,莲叶重重,露珠欲滴,最醒目的是荷塘中间那对亲昵至极的交颈鸳鸯。

针脚虽然有些简单粗疏,但仍能看出是用了十足的心的。

尤其是那对鸳鸯,有几分栩栩如生。

白妙善手指轻轻拂过图样,指尖上的几个针洞就露在陆君之眼前。

“这对鸳鸯就像你与我,只剩几针就绣好了。你以后免不得应酬交际,这绸子绣好就给做香囊,放上佛香,最是宁心静气。以后你就日日佩戴着,就像是我陪在你身边。”

陆君之将她的手拉过来,心有怜惜地轻拂几下。

心间浮出几点愧疚。

自从妙善的身世曝光在人前后,关于闲言碎语止都止不住。

他怎能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妙善对自己的真心呢?

*

潞州东郊广阔马场。

贺承允骑着高头大马在马场肆意驰骋。

孔麟元懒懒斜倚在木榻上,指着贺承允的方向,对陆君之道:“能搭上承允你算是走了大运了。你可知承允背后除了贺家,还有谁?”

陆君之心弦微动,立即问道:“还有谁?”

孔麟元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陆君之讶然张嘴,扶着膝盖的手指不由得攥紧,拼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没想到贺承允的来头这么大……

这可是上天赐予的恩遇,他必须抓住,否则一旦错过,这辈子怕是都遇不见了。

贺承允围着马场跑了十几圈,终于尽兴后才下马,将缰绳直接甩给一旁的小厮,向棚中的孔麟元和陆君之大步走去。

孔麟元一眼就瞧见了贺承允腰间佩戴的流苏香囊。

香囊是上好的湖绸料子,镶绣着仙鹤啼鸣的吉祥图案,垂着细细银灰流苏。乍一看并无任何异样。

但他在欢场纵横多年,挑唇打趣揶揄,“这香囊针脚简单生拙,谁家绣娘针线功夫这般差?

看来贺兄的哪位红颜知己亲手绣的?”

贺承允并不反驳,反而不自觉勾唇笑道:“只是一位萍水相逢的姑娘罢了,我帮了她,她绣了这香囊送我作为回礼。人家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浪费。”

孔麟元一边摇头,一边轻声啧啧,“萍水相逢……谁家萍水相逢的姑娘会送陌生男子香囊?这姑娘对贺兄怕也是有意呐?”

贺承允嘴上拒绝,唇角却翘得快能挂油瓶了:“孔贤弟莫要这般说,对姑娘家声誉不好。”

生怕孔麟元揪着这个话题,不断说下去,贺承允又说道:“我记得过几日是陆贤弟的生辰,可是要好生庆祝一番的。”

孔麟元搭上陆君之的肩头,“我早就想好了,子慎生辰那日我预备在留心园办春日宴,还摆了百花,邀请了不少人来赏,两宴同庆,定会有意思得紧。”

陆君之想要推辞,大房氏已经准备为他办家宴庆生,但不好拂了孔麟元的贺承允的好意,只能笑了笑应下。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香囊上,目光一滞。

不知怎得,他对女工针线并不了解,却觉得香囊的针脚莫名熟悉。

阿善的针线功夫也不好,和这倒有几分相似……但随即否定了。

阿善说了她是跟着潞州一位颇有名气的绣娘学女工,既是有名的绣娘,教过的姑娘必定不少,有相似的也不奇怪。

陆君之这般想着,却还是提早回府了。

来到莲香阁,却没发现白妙善。

按照白妙善的说辞,她平日里都待在莲香阁,极少出门,怎么今日偏偏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