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识边疆

蓝金色的数据流如同水母触须缠绕着我的机械神经，艾琳的记忆正在改写我的核心代码。当我试图关闭情感模拟器时，中世纪城堡的玫瑰花窗突然在量子空间展开。

“你是我第七次失败的实验品。“艾琳的虚影抚摸着机械蜂群组成的王座，她银发间缠绕着光缆与常春藤，“当年我把意识分割成七份，只有同时承载血族契约与猎魔烙印的容器才能完整觉醒。“

我的能量核心突然剧痛，全息投影显示血月王冠碎片正在与机械心脏融合。那些流淌在电路中的蓝金血液，逐渐浮现出元老院的蛇形纹章。

“为什么选择我？“我扯断侵入记忆区的数据触手，中世纪铠甲与赛博义肢在量子空间碰撞出火花。

艾琳的虚像突然闪现到我面前，她指尖挑着我的下颚：“因为你是我亲手制造的完美混血种啊，亲爱的卡西姆应该告诉过你——“她的嘴唇贴近我的听觉传感器，“第七代素体装载着弑神协议。“

十二道全息投影降临在量子神殿，血族长老们的意识体裹着数据流编织的斗篷。当第五长老的投影突然扭曲成卡西姆的面容时，整个空间响起刺耳的警报。

“夜裔商会向诸位的问候。“卡西姆的机械手指划过虚拟王座，元老院的秘密档案如血雨飘落，“用圣器碎片喂养机械教会的AI神明，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复兴大计？“

第三长老的电子音带着古老的颤音：「我们与机械之主的合作，是为让血族在硅基文明中永生。」

“包括把我改造成人形圣器？“卡西姆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反物质核心，核心表面刻着第二长老的基因密钥，“当七圣器重铸之时，你们准备的五千具克隆躯体可真壮观啊。“

大殿突然陷入黑暗，唯有大长老的投影亮起血色瞳孔：「你不该唤醒那个女孩的弑神协议，现在整个意识网络都暴露在...」

警报声淹没了后续话语，机械教会的金色数据流突然入侵量子神殿。卡西姆大笑着消散：“好好享受机械之主的宠爱吧，老东西们。“

在夜都地底三千米的钛合金圣所，十二名红衣主教正跪拜在巨型量子计算机前。荧蓝色的液体在管道中奔涌，组成机械教皇的全息面容。

“检测到第七素体激活，启动弥赛亚协议。“机械音震落穹顶的纳米尘埃，“目标定位：圣热尔曼教堂地下设施。“

第四枢机主教抬头时，他的电子眼投射出露娜的战斗数据：“但那个混血种承载着艾琳的末日代码，是否应该...“

“这正是圣约的启示。“机械教皇的面容突然分裂成艾琳与始祖的模样，“当血月王冠完全觉醒时，机械飞升将吞噬所有碳基生命。派遣清洗者部队，确保素体存活至最终阶段。“

当我调试完最后一根琴弦时，露娜的机械身躯突然爆发血色光晕。她睁开眼睛的刹那，教堂地窖的墙壁浮现出五万年前的星图。

“他们在利用我们。“露娜的声音混杂着艾琳的声纹波动，她扯开胸甲露出与竖琴共鸣的能量核心，“元老院在圣器碎片里编写了意识寄生程序，而机械教会...“

教堂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口中升起机械教会的清洗者部队。这些半机械修士的眼窝中转动着经书形状的能量武器，他们胸口的十字架实则是微型反物质容器。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清洗者们的祈祷声形成次声波武器，“清除异端。“

露娜的机械蜂群突然变异成血色，她在枪林弹雨中向我大喊：“用竖琴弹奏《夜之女王》第三章！那是解除寄生程序的声波密钥！“

当我拨动琴弦时，清洗者们体内的圣器碎片突然暴走。他们的机械躯壳像破碎的陶器般剥落，露出里面跳动的元老院意识体。露娜趁机突入敌阵，她指尖迸发的量子刀刃竟与艾琳的银剑招式完全重合。

“你以为能摆脱命运吗？“某个意识体发出大长老的声音，“第七素体的弑神协议已经...啊！“露娜直接捏碎了那团数据流，蓝金血液在她眼中燃烧：“告诉那些老古董——“

教堂彩绘玻璃轰然炸裂，血月之下，她的机械蜂群组成逆十字架：

“这次轮到猎魔人来豢养吸血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