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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提前锁定拆迁区(求收藏)
走出财务室,两人手中又多了一本驾考宝典。
“中午去我家吃?”
王子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十一点,现在去医院体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下次吧。”
陈延森摆摆手,将崭新的驾考宝典‘哐’地一声丢进车篮,随即翻身上车,带头向着城内骑去。
“刚刚人多,我没好意思问,为什么要选黄教练?张姐不是提前跟你说过,他脾气贼臭、骂人贼狠吗?”
王子豪与他并排骑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正常人学车,都会挑一个脾气好、耐心足的教练,陈延森则全部反着来,偏偏选了一个风评最差的教练。
“黄师傅的学员通过率最高,说明他的教学水平没问题,最重要的是,目前他带的学员数量是最少的。”
陈延森淡淡一笑,缓缓解释道。
学员少,意味着练车时间长,同时也能减少科目二和科目三的报名等待时间,这样才能在九月开学之前顺利拿到驾照。
然而,更深一层的原因他没有说,黄伯屡次骂哭学员,至今没被开除,主要是有个当驾校老板的哥哥——黄大翔。
黄伯翔原名黄二翔,兄弟俩的名字朴实无华,一个憨厚淳朴,另一个圆滑世故。
陈延森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为上一世,他的驾校教练便是黄伯翔。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蠢的笨的全被他骂跑了,所以通过率才会显得高?”
王子豪思考良久,得出一个结论来。
“你实在太聪明了。”
陈延森哑然失笑,怔怔的看着他,最终点头肯定道。
“卧靠,那我更得换教练!”
王子豪耷拉着脸,满心不情愿,他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
“可是你也说了,黄教练只针对蠢的笨的,你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啊!”
陈延森嘿嘿一笑,神情认真且诚恳。
“那倒也是。”
王子豪点点头,算是默认陈延森的说法,顿时信心十足,咧嘴大笑起来。
行至棋盘街,两人一个继续向北,一个右拐。
只不过,这一次王子豪学聪明了,跟陈延森再三确认,体检时间是下午两点后,才蹬上自行车往家赶。
“这个点老陈应该还没吃,过去蹭个饭。”
陈延森骑着车,看着沿路的街景,晃晃悠悠地驶入北驿巷。
等他把车停好,正好看见陈国宾端着盒饭,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往嘴里送着饭菜。
其实,老陈会做饭。
只是厨艺一言难尽,陈延森小时候还能勉强忍忍,自打上了初中之后,‘一三五’去王子豪家蹭吃蹭喝,‘二四六七’去校外食堂。
“报上名了?”
陈国宾看见儿子走近后,停下筷子问道。
“嗯,下午去县医院体检,跟王子豪一起。”
陈延森从书堆后方摸出一个折叠凳,大大咧咧地坐在老陈对面,目光却落在对方的盒饭上。
“没吃午饭?”
父子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陈国宾随口问道。
“想着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陈延森捡起一本《花火》,随手翻看着,语气平淡道。
“要不,咱俩下馆子去?”
陈国宾的心头一暖,主动提议道。
最近两天,儿子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自然想着缓和一下关系。
“不用,就这个,给我点一份就成。”
陈延森摇了摇头,指着老陈的那碗青椒锅贴肉片盖浇饭。
陈国宾也不强求,掏出手机,给附近的大排档打去电话。
“我听人说,上面有大力发展旅游业的打算,盐业公司的那片筒子楼,大概率会被划入拆迁区。”
陈延森放下杂志,漫不经心道。
“听谁说的?八成是谣言,想忽悠别人去买城内的筒子楼,谁买谁上当。”
陈国宾给他订完餐,扭头嗤笑,压根不相信。
毕竟五年前就有人说得言之凿凿,硬是把西城的那片破房子,从五万一套炒到了八万一套,最后才知道,全是房产中介放出来的假消息。
“我们班的萌洁,还有印象吗?”
陈延森顿感无语,但他也能理解老陈的想法,老城区的筒子楼大多年久失修、电路老化,甚至连下水道都会经常卡壳。
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但凡手里有余钱,都会选择去城外购置房产,虽然地理位置略差一筹,但至少住的舒心。
“我记得,个子小小的,像个男孩子。”
陈国宾的眼睛微眯,仔细回想着。
“她爸是安风镇的农牧银行行长。”
陈延森装模作样,故意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
“靠谱吗?”
陈国宾扫视了一眼陈延森,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地坐直身体,慎重对待起来。
他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性,尽管混了一点,但绝不会在大事上瞎扯淡。
“必须靠谱,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陈延森面对老陈同志的审视,表现得极为自然,嘴里的话却不着边际。
“噗!你说什么?”
陈国宾目瞪口呆,一口米饭喷了出来。
若是他没记错,儿子的暗恋对象应该是一个叫周可媛的姑娘才对。
就因为这事,章莉还特意请他去过一趟学校。
“老丈人能坑女婿?我建议你把咱家楼上的两间房全买下来,将来坐等拆迁。”
陈延森停顿了一下,等老陈彻底消化,方才继续补充道。
“行,那我回头打听打听。”
陈国宾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好当面反驳,于是先行答应下来,只是看向陈延森的目光,变得愈发怪异。
儿子在和行长的女儿谈恋爱?
还是一个假小子!
陈国宾虽不理解,但表示尊重,难得的父子温情时刻,他也不愿打破。
“老陈,你点的盖浇饭到了。”
门外的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咯!”
陈延森拍了拍肚皮,按住准备起身的老陈,快步向外走去。
陈国宾望着儿子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道:“年轻人谈朋友似乎也不错,感觉延森长大了不少。”
老陈一脸欣慰,乐呵呵地想着,随即转念一想,对方家世不俗,恐怕瞧不上陈延森,难道是想让咱儿子给他当上门女婿?
“不行,不行。”
陈国宾自言自语,坐在板凳上扭来扭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屁股被钉扎了?”
陈延森拎着盒饭,扭头看见老陈别扭的样子,瞬间笑了,旋即开口打趣道。
“没…没有!”
陈国宾被儿子说得脸色一囧,连忙矢口否认。
“老陈,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媳妇比较好,整天吃外卖,这也不健康啊。”
陈延森大口干饭的同时,不忘叮嘱老陈。
“不健康你还吃?”
陈国宾倒没有立刻炸毛,只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顶多吃一两年,你呢?真想吃一辈子?”
陈延森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说道。
“吃完滚蛋!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
陈国宾瞬间破防,倏地站起来,破口大骂道。
“行行行,滚就滚!”
陈延森捧着盒饭,猛地加快干饭速度,三两口便吃得干干净净。
说罢,丢下筷子一抹嘴,立马开溜。
陈延森让老陈提前买入待拆迁的房子,倒不是他想赚那几百万的差额,完全是陈国宾的性格太执拗。
上一世,哪怕他身家不菲,卡里的钱多到花不完,老陈也没找他要过一分钱。
陈延森心里明白,老陈硬了一辈子,不喜欢伸手向上,哪怕给钱的人是他儿子,哪怕主动给都不行。
“老陈啊老陈,为了让你成为富一代,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陈延森吹着口哨,迎着夏日暖风,低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