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迷雾重重

警车驶入市局大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宁子止被带进一间审讯室，青灯和古籍都被收走。他注意到墙上挂钟的指针走得异常缓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是沈昭最爱的香。

“宁教授，“陈处长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印章，“说说你和林守真的关系吧。“

宁子止靠在椅背上：“他是我的导师，十年前因车祸去世。“

“是吗？“陈处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为什么上周的监控显示，你在博物馆废墟里和一个很像林守真的人交谈？“

宁子止心中一凛。那晚他确实看到了林守真的幻影，但没想到会被监控拍下。

“可能是光线问题，“他平静地说，“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陈处长突然将青铜印章拍在桌上：“那这个怎么解释？“印章上的鸟篆泛着诡异的红光，“这是在林守真车祸现场找到的，上面有你的指纹！“

宁子止盯着印章，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那个雨夜，他确实碰过这枚印章，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他说。

陈处长冷笑：“在解释清楚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宁子止感觉腕间青莲印记开始发烫，耳边传来细微的龙吟声。

“教授！“林小满的声音通过某种特殊频率传入他耳中，“我在通风管道里！“

宁子止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用鞋尖在地面敲出摩斯密码：“危险，快走。“

“不行，“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要拿青灯做祭品！“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慌张地跑进来：“陈处，出事了！那盏灯...那盏灯把实验室炸了！“

陈处长霍然起身：“什么？“

宁子止趁机挣脱手铐——青莲印记的高温早已将金属熔断。他夺过陈处长手中的青铜印章，一个翻滚躲到桌后。

“拦住他！“陈处长大吼。

但已经晚了。通风管道突然爆开，林小满从天而降，眼中泛着金色龙瞳。她张开双手，炽热的龙息喷涌而出。

“走！“宁子止拉起她就跑。

走廊里警铃大作，但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所有子弹都诡异地偏离轨道，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

“是青灯的力量...“林小满喘着气说，“它和我的血脉产生了共鸣...“

跑到安全出口时，宁子止突然停下：“等等。“他摸出那枚青铜钥匙，“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里停着一辆老式吉普，正是林守真生前的座驾。宁子止将钥匙插入车门，车内顿时亮起幽蓝的光芒。

“这是...“林小满瞪大眼睛。

“你祖父留下的后手。“宁子止发动汽车，“坐稳了。“

车子冲出车库的瞬间，后视镜里闪过陈处长的身影。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涌动的黑色物质。

“他们不是人...“林小满颤抖着说，“是归墟里爬出来的东西...“

宁子止握紧方向盘：“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车子驶入夜色，朝着城郊的青山驶去。那里有一座废弃的道观，是林守真生前常去的地方。

路上，宁子止给林小满讲了十年前的事。

“那天晚上，你祖父给我这枚钥匙，说如果有一天青灯示警，就来这里。“他看了眼后视镜，“我本以为永远用不上...“

道观隐藏在密林深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宁子止停好车，发现道观的门虚掩着。

“有人来过。“林小满嗅了嗅空气，“是...姐姐的味道！“

推开门的瞬间，青灯突然从宁子止包里飞出，悬浮在半空。灯芯的光芒照亮了道观内部，墙上赫然画着一幅巨大的星图。

“这是...“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四盏青灯的位置！“

宁子止走近细看，发现星图上标注着四个地点：海州博物馆、城隍庙、古码头，还有...他们家老宅。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四盏灯对应四方，镇守着归墟之门...“

突然，青灯剧烈震动起来。灯芯中浮现出沈昭的虚影，她指向星图上的一个点，那里多出了一道裂痕。

“不好！“宁子止脸色大变，“归墟之门已经开始崩裂了！“

林小满突然捂住胸口：“教授...我感觉...好热...“

她的皮肤开始泛红，龙鳞纹路若隐若现。宁子止这才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正是烛龙之力最活跃的时候。

“坚持住，“他扶住林小满，“我们得...“

话未说完，道观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刺眼的车灯照亮了窗户，陈处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宁教授，游戏该结束了。“

宁子止握紧青灯，看向虚弱的林小满，又看看墙上逐渐暗淡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