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99.99%
小区楼下，早餐铺。
林源看着这熟悉的街坊，心中略为思索了一会儿。
在他的记忆里，这家店很老了。
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它在这儿，自己上大学了它还在这儿，等自己重生的前一天晚上，人家老板也在这里安好无损。
本以为这么久了对方至少会有一个变化吧，结果没想到重生回来了，这连店面都不带变的？
byd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早餐铺的老板依旧是个慈祥的六十岁上下的中老年人，佝偻着背，推着餐车在店铺内等待。
从那餐车上摆放餐品可以看出。
这家店，甚至可以流动。
“老板，来个汉堡。”
林源掏出三块钱，递了过去。
“好嘞。”
老板笑眯眯地抓起一个带着包装纸的小憨包，询问林源：“还要什么不？”
“要个八宝粥。”
“冰的温的？”
“冰的。”
“不行，你小孩子，得喝温的。”
“……”
在老板的半推半就之下。
林源终于还是无奈地接过了一款常温八宝粥。
“可惜了，怎么记得初中的时候这么跟老板说，他就会给了呢？”
由于是放到水盆环境里闷的，八宝粥的塑料外壳上还有一些水汽。
他把汉堡的包装纸撕开，用钥匙滴开了小区门禁。
这八宝粥吃不惯没关系，林源知道自己昨天买来了一小堆零食，待会儿饿了填填肚子是可以的。
“说起来……我的吉他竟然变成五级了。”
林源深嘶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眼神一直盯着半空中悬浮着的面板。
【已预支项目：吉他5级（已补完40.00%）】
他本来以为到5级需要下一次预支，然而自己一朝顿悟，居然还真的把自己送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这也让林源知晓了一件事。
这个系统的预支功能，实则是“主要功能”。
它的“已掌握项目”，其实可以算是一种看不到进度条的面板……只要自己突破，那在上面肯定会记录下来。
至于是否一证永证，林源还暂不清楚。
预支只是自己的能力而已，并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预支。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林源细想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只是被短期内的巨大利益蒙蔽了眼，还需要有一点心态的转变。
譬如，日常上学的途中，也是为下一次预支积累的过程。
没准自己现在练小学奥数，需要100张试卷。
等自己在奥数班在认真多听几节课，而预支的条件就会减少，直到最终只需要多写1张试卷，就能攻克下来那个难关。
说来那就是个窗户纸。
自己就算不预支，也能把它们一一捅破。
……
回到家里之后，林源立刻躲进了房间。
用粗吸管插入八宝粥内，下一刻，顷刻炼化！
吸！
林源只感觉到无数芝麻糊糊冲进了自己的嘴里，温温热热，极其畅快。
“小作坊下料就是猛。”
林源把吃完汉堡的纸，和这玩意儿一块儿打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
就是练吉他的时间了。
林源握紧手中的吉他，眼眸之中渗着沉思。
其实不少乐器的10级，都只是小成。
林源上初中的时候，身边就有一堆大家闺秀钢琴十级，弹起来得心应手，但她们远远算不上是真正的大师。
换成吉他，也是如此。
林源固然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是厉害，在5级的实力之下已经可以对着任何难度中下的曲子信手拈来，但是林源还终究没有到达那个雅的境界。
或许自己还得继续练习，直到突破6级，到达7-8级的高级境界，才能明白怎么样让听众得到“我去，弹的好高级”的感知。
“不过进度倒是可以慢下来一点了，一个假期直接干到吉他5级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点，再练下去都可以直走音乐生道路了。”
林源还是打算走文化生的。
他不再犹豫，直接不对照着谱子，就开始弹奏起了那一首加州旅馆。
通过进度条上的显示，林源知道，自己只要能够完整地弹奏出来一首曲子，就可以增长偿还程度。
看不看谱子，并不重要。
反而经过更多的练习，林源现在才越发对这首曲子研究得鞭辟入里。
和弦的部分，完全在他的脑中有了分解，而不是只顾着在本能的推动之下应和着主旋律。
第一步，中指指侧斜压五弦7品，形成D和弦根音，无名指指肚前端轻触二弦3品，制造闷音效果。
第二步，右手指甲依次划过四、三、二弦的尼龙缠丝层，食指向外勾弦时刻意擦过琴码镶贝，制造类似沙锤的节奏脉冲。
同时，小指持续轻搭护板形成支点，掌关节呈45度扇形摆动，分解出Dmaj7#9和弦特有的迷幻色彩。
这就是《加州旅馆》的和弦拆分了。
另一项的进展，便是细化了一部分的推弦揉音控制。
小指呈钩状扣住一弦15品，完成全音推弦，大鱼际肌肉有节奏地推拉琴颈，使音高在±15音分区间波动。
食指第二关节抵住琴颈背面作支点，前臂旋转带动手腕作钟摆运动，揉弦频率精确控制在6.5Hz，模仿老式磁带机的 wow flutter效果。
指甲修剪成3mm圆弧状，确保推弦时尼龙弦陷入指肉与甲床的过渡区，产生温暖的中频共鸣。
有了这两个微操。
林源这首曲子的完成度，就从原本的60%提到了100%。
就算是让林源那完全是门外汉的父母来听，也能品出其中不同。
乐队吉他手，人称小林源，一不小心开始弹奏，还以为在播放音乐原声。
……
四个小时之后，王秀兰提着魏家凉皮的排骨饭回到了家中。
而林源也方才琴声骤止。
“竟然已经弹到中午了……”
林源看着多功能计时器下的“弹奏同样旋律60遍”，以及上面的“12：01”的时间，从房间里面推开了门。
“妈，今天吃啥？”
“吃排骨饭。”
见到林源出门，老母亲面色淡然，把餐盒放到桌子上，热匀的菜品上的塑料壳中满是水滴。
缓缓坐定。
林源深吸一口气，映射出来另一番的景象。
餐盒之上。
一层不影响视野的文字凭空浮现——
【已预支项目：吉他5级（已补完99.99%）】
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