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水妖
李元芳开始安排下面行动：
“张虎赵龙带人封住望仙门，其余人随我去东市！”
“是！”
暮鼓初鸣时，县廨二十名精壮捕快已齐聚东市。
李元芳将淬了雄黄的箭矢分与众人。
二十张黄杨弓同时上弦，淬了雄黄的箭簇擦过朱雀大街石砖，蹭出点点星火，既然对付妖，自然要加些料。
正在此时，忽见屋檐上掠过道黑影，宽大袍袖被西风鼓起，宛如夜枭展翅。
“追！“
长安一百零八坊的瓦当在月光下连成鳞片。
那黑影忽而在永兴坊的槐树梢头腾挪，倏地又钻进平康里的胭脂铺。
李元芳靴底生风，追至崇仁坊暗巷时，
忽觉面门袭来劲风——三根丈余长的肉须破空抽来，沾着腥膻黏液拍在砖墙上，竟将青砖腐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好个妖物！”
李元芳旋身避开，腰间神木剑铮然出鞘。
紫焰腾起的刹那，照亮了对方兜帽下的真容：
青灰色面皮上布满吸盘，六条肉须如活蛇般蠕动，分明是修炼成精的八爪鱼妖！
嗡！
灵海之中，画卷再启，八爪鱼妖的形象收录其中。
八爪鱼妖，境界：元婴大圆满，泾河水龙宫之水族。收录成功，奖励：水遁符篆（1张），可借助水，逃出升天。
一声尖利啸叫，李元芳立刻回过神来，只见那妖物用肉须卷起巷中石磨向他砸来。
李元芳剑锋轻挑，紫火化作游龙缠住磨盘，眨眼间烧成齑粉。
火星飞溅处，但见妖物黑袍下涌出墨汁般的黑雾，转眼遮蔽半条街巷。
其已经趁机化作团黑雾往城门方向遁去。
五更梆子响时，一人一妖已追至泾河岸边。
泾河水岸，妖物立在芦苇荡中怪笑：“人族修士，你何苦相逼？不过吃了个把凡人！”
“长安城乃天子脚下，岂容妖孽作祟！”
李元芳抬手间，几道风刃斩了过去，被其轻松躲过。
水妖哈哈大笑：“区区筑基，若非爷爷有急事，怎会被你追赶！”
他嚣张乱叫时，并未注意到，李元芳手中捏着的天雷符篆正闪烁着白色灵芒。
“啊！”
下一秒，一道手臂宽的天雷从天而降，妖物躲闪及时，并未被其击中要害，可还是烧焦了三条触手。
惨嚎声中，妖怪突然掏出个琉璃瓶掷向河面。
瓶碎处涌出滔天巨浪，分明是泾河之水却被妖法摄来，化作十丈高的水墙压向岸边。
李元芳急退三步。
催动神木剑斩向水墙，洪流被从中劈开，化作水雾。
待水雾散尽，河滩上只余件刻着三角鱼纹的焦黑袍子，妖物已不见踪影。
李元芳俯身拾起那片墨色鱼鳞，鱼鳞在晨曦中泛着幽幽蓝光。
他正凝神细看，忽听得身后马蹄声急，却是黄冲捧着从陈记包子铺搜出的账本赶来。
“大人！这账本每月初三都记着鲜货二十斤，醍醐一坛....”
黄冲气喘吁吁地说道。
李元芳眸光骤冷，翻开账本最后一页，
发现上面还粘着一片墨色鱼鳞，与地上拾起的那片如出一辙。
看来这陈老四平日便与水妖有所往来。
就在这时，长安县尉刘长峰带着一众捕快跑了过来：
“李大人，又有新情况，卯时巡视龙首渠时，发现五具浮尸！”
“浮尸！水妖所为？”
“不能确定，老楚正在验尸。”
刘长峰回道。
“即使是水妖所为，也非昨夜那只八爪鱼，卯时，我正与其在泾河水岸对峙。”
谁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不成是俩伙人所为？”
刘大人皱眉：“可最近并未接到失踪报案，哪里来的五具浮尸？”
“不对，这两件案子定有关联！”李元芳皱眉思考：“先去案发地看。”
“好！”
随后，众人便迅速赶往龙首渠。
晨曦微露，龙首渠的水面泛着青灰色的幽光。
刚到此地，李元芳便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握紧神木剑走在最前，剑身上的灵火映出渠岸石壁上斑驳的苔痕。
几人来到那些浮尸面前，李元芳皱眉道：“发现时，便未着片缕？”
刘长峰点头说道：“不仅如此，他们肤色苍白，不似正常人类。”
李元芳点点头，楚仵作正在验尸，见众人前来，他皱着眉头站起：
“我验尸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尸身！”
黄冲急忙问道：“如何诡异？”
“之前这些浮尸浸泡水中，尸身不仅不腐，还保持着相当的弹性，可才运到岸上不多时，便生了尸斑，我也无法分辨其死亡时间。”
“不仅如此，这些尸体宛如空囊一般，刨开胸腔，除一气囊外，五脏六腑被脂肪包裹。”
老楚蹲下身子，指着浮尸的侧脸说道：“大人，你们来看此处。”
他翻动其中一具尸身，只见其腰腹部尽是墨色鱼鳞，李元芳上前查看：
“此鱼鳞在追击水妖和陈老四账本上均有发现。”
随后老楚露出尸身的腮帮子，轻轻拨动，那处竟出现一道道裂口，露出鱼鳃般的结构！
随后他又走到其脚处，轻扯脚趾，指缝间竟生着水藻般的蹼膜。
黄冲惊呼道：“这些难道是鱼人？”
“什么鱼人，这叫鲛人！”
说完，老楚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蹲下身子，用刀将其腹部刨开。
见其腹中空空如也，急忙说道：
“可若真是鲛人，腹中应有鲛人珠，这些鲛人腹中的鲛人珠全都不见了。”
李元芳分析道：“会不会是鲛人珠离体，导致它们失去生命。”
黄冲说道：“定是有贼人夺了鲛人的宝珠，它们才失去生命，尸体最后漂到这里。”
就在这时，一衙役快步跑来：
“大人不好了，刚才又有渔民在泾河水南岸发现大量浮尸！”
“什么？发现多少浮尸？”
刘大人急忙询问。
“十五具！”
此地留下老楚处理尸体，其余人全部赶去泾河南岸。
果然，十五具苍白且全身赤裸的尸体，被衙役们一一陈列在岸边，围观的渔民正被衙役们驱散。
只听一人高喊：“这是鲛人，我见过，以前打渔的时候见过！”
刚到现场的李元芳立马上前求证，果然，这些也全是鲛人尸体。
就在这时，望向泾河水面的黄冲，脸色陡然一变，朝他大喊：
“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