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鸣惊人
决赛，即将开始。
陆展鹏坐在看台上，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膝盖。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文正缓步走向比武场中央，少年的背影挺拔如松，却又带着几分单薄。
阳光透过穹顶洒落，在陆文的肩头镀上一层淡金。
陆展鹏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中泛起欣慰的笑意。
“陆教习，看来令侄这次是走了大运啊。”
一道带着讥诮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陆展鹏不用转头就知道是王崇，王崇向来和他争锋相对，即使他受伤，也不忘处处排挤自己。
“王教习此言差矣。”陆展鹏淡淡道，“文儿能进决赛，靠的是这多年年来日复一日的苦练。”
“呵！”王崇冷笑一声，“苦练？在绝对的天赋面前，苦练又算得了什么？赵轩可是已经比令侄提前一年突破到气血境一变，而且令侄突破气血境时根基薄弱不已，以后武道之路怕是难走呀？”
陆展鹏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能感觉到王崇话语中的轻蔑。
“王教习”陆展鹏转过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可知道文儿每天练刀到深夜？每日除了內炼法，就是练习刀法。从未有过一天松懈！天赋不代表一切。”
“那又如何？”王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赵轩可是修炼《牛劲培元功》，再加上我亲自指导至大成境的基础战技'开山刀法'，令侄今天能拿个第二就不错了。毕竟，这大概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了。”
陆展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文儿虽然内炼法天赋平平，但他修炼刀法的勤奋，整个学院都找不出第二个。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刀，直到深夜才休息。他的手掌上全是厚厚的老茧，刀柄都被他磨得发亮。这样的毅力，难道不值得尊重吗？”
王崇嗤笑一声：“陆教习，武道一途，天赋才是根本。令侄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罢了。今天能进决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陆展鹏冷冷道，“我相信文儿不会让我失望。”
“好啊”王崇胜券在握地笑了笑，“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天赋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就在这时，场中传来一声锣响。陆展鹏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他看到陆文已经站在了比武场中央，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少年的目光坚定而平静。
场中。
陆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中长刀的分量。他的目光扫过对面的赵轩，那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手中的大刀泛着森森寒光。
“比武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赵轩率先发动攻势。他的刀势大开大合，带起呼啸的破空声。陆文脚下步法变幻，身形如柳絮般轻盈，堪堪避过这一击。
“砰！”
赵轩的刀重重劈在地上，青石地面顿时出现一道裂痕。陆文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震动，这一刀若是劈实了，怕是能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陆展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陆文的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珠。
比武场面积确实太小了。
陆文能感觉到自己的步法受到了极大限制，每一次闪避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赵轩的攻势越来越猛，刀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铛！”
两刀相撞，陆文只觉得手臂发麻，差点握不住刀。他借着这股力道向后飘退，却发现已经退到了场地边缘。
赵轩狞笑着逼近：“跑啊，怎么不跑了？”
陆文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场边的围栏。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退无可退，那就以守代攻！
“叮叮叮！”
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陆文的刀化作一片光幕，将赵轩的攻势尽数挡下。他的刀法圆融如意，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地化解对方的力道。
看台上的议论声渐渐小了，所有人都被这场对决吸引。陆展鹏看到陆文的刀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孩子，终于将破风刀法练到了这种地步。
赵轩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在快速消耗，而对面那个瘦弱的家伙却依然游刃有余。这让他想起了几天前，陆文还是个气血境都突破不了的废物，而现在......
愤怒在赵轩心中燃烧。他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被一个废物超越！
趁着一次交手的间隙，赵轩快速将口中的一枚药丸咬破。
药丸入腹。
随之，赵轩的刀势骤然一变。
陆文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赵轩的刀锋上仿佛附着了一层诡异的黑气，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
刀锋未至，凌厉的刀风已经刮得陆文脸颊生疼。
“铛！”
两刀相撞，陆文只觉得虎口发麻，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连退三步。他心中骇然，赵轩的力量比之前暴涨了不止一倍！
更让陆文心惊的是，赵轩的气息变得极其诡异。每一次刀锋相交，陆文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刀身蔓延而来。
“砰！”
赵轩的刀重重劈在地上，青石地面顿时炸开一个深坑。碎石飞溅，陆文险险避过，却还是被几块碎石划破了脸颊。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陆展鹏猛地站起身，他敏锐地察觉到赵轩的状态不对。但是妖魔之力向来隐蔽，东临城又少与天魔门打交道，所以陆展鹏也没有看出具体问题，只是隐隐感觉不对。
“王教习”陆展鹏转头看向王崇，“赵轩这状态......”
“怎么？”王崇冷笑一声，“这就是天赋的差距，令侄撑不住了吗？”
陆展鹏死死盯着场中，他看到陆文的额角已经渗出了鲜血，但少年的眼神依然坚定。
每一次刀锋相交，陆文都能精准地化解赵轩的力道，但他体力却在快速消耗。
“轰！”
又是一记重劈，陆文勉强架住，整个人却被震得倒飞出去。他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但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
赵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他狞笑着逼近：“怎么，这就不行了？刚才你不是厉害得很吗？”
陆文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失，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注意到赵轩的呼吸变得粗重，气息有些混乱。
“不对劲......”陆文心中警铃大作。
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赵轩的刀锋已经呼啸而至。陆文勉强架住这一刀，整个人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轰！”
赵轩的刀锋再次劈来，陆文只觉得双臂发麻，几乎要握不住刀。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场边的围栏，退无可退。
就在这时，陆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起自己两门功法早已烂熟于心。
为何不能将它们融合？
赵轩的刀锋已经近在咫尺，陆文却闭上了眼睛。
“唰！”
陆文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赵轩的刀锋劈了个空，他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股清风从身侧掠过。那风轻若无物，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噗！”
一声轻响，赵轩只觉得胸口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
“这......”赵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文。少年的身影如同鬼魅，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破风·掠影！”
陆文的声音轻若蚊呐，却让赵轩浑身一颤。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陆文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砰！”
赵轩只觉得后背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看台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惊呆了。
“比武结束！陆文胜！”
裁判的声音响起，看台上顿时炸开了锅。陆展鹏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喜。他没想到，陆文竟然能施展出如此精妙的招式。
“好！好！好！”陆展鹏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然而，就在这时，王崇突然站了起来。
“且慢！”王崇的声音如同惊雷，压过了全场的欢呼声，“陆文下手如此之重，将同学打成重伤，这种行为必须严惩！”
陆展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教习，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赵轩虽然受伤，但并无性命之忧，何来严惩之说？”
“哼！”王崇冷笑一声，“陆教习，你这是包庇！陆文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非要下如此重手，分明是心存报复！”
陆展鹏正要反驳，却见陆文已经走到了看台前。
“王教习，”陆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刚才那一招，名为'破风·掠影'，是我在生死关头灵机一动领悟的。这一招的精髓在于快和准，我目前都没能完全掌握，若是稍有偏差，赵轩现在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王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陆展鹏趁机说道：“王教习，文儿能在绝境中领悟如此精妙的招式，正是他多年苦练的结果。这样的天赋和毅力，难道不值得嘉奖吗？”
看台上响起一片附和声，王崇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从今天起，陆展鹏在学院的地位会比之前更加稳固，而自己更难打压陆展鹏，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影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