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诅咒再现
那位大人是不是一位帝国大臣？
联想到昨天那位承匕黑袍女死前的诅咒，霍普死死地盯着眼前颤抖着嘴唇的霍华德，没有把这一句话问出来，眼神格外吓人。
他要将这个问题留到最后，现在只是告诉他，我对你的底细不是一无所知，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
本来他并不想牵扯到能够让帝国大臣下场的漩涡之中。
但很明显自己这些魔女教派幸存者已经成为了目标，别人找上门了，再退就不应该了。
“接下来，小人真的不能说了！小人说了会死的！”
听到霍普提及那位大人，霍华德浑身颤抖，因为撤掉牛皮束带而暴露在的啤酒肚肥肉翻滚。
“你现在不说——”霍普的靴尖碾碎半块砖石，“也会死。”
“换一个问题吧，大人！换一个问题，小人一定能给您满意的答案！”
即便听到霍普的威胁，霍华德也只是缩着脑袋，一个劲地摇头，哀求地望着霍普。
这么害怕？
霍普感知到他现在表现出的恐惧与之前的伪装不同，眼神中藏着的害怕货真价实，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如果用摄心夺魄进一步加大他对我的恐惧，有没有可能盖过他对那位大人的恐惧？
“行，那我就换一个问题。”
等把其他问题问完了就用摄心夺魄试试......霍普稍作斟酌，口风一转。
“您说！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霍华德表现积极，堆积出来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好像霍普不是要杀死自己的人而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恩人。
“你们的任务是不是围剿王都内所有魔女教派的幸存者？”
脑海中闪现他刚才与灰老鼠商量怎么分赃时他选择要人的场景，霍普非常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推测，想要从他的回答中得到验证。
“以及，我是不是就是你们的下一个目标？”
瞬间，刚才还好似抓住希望，竖起耳朵的霍华德僵在原地，堆砌在大脸上的假笑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看来我猜得没错......见到他张开嘴巴又合上又再次张开的表情，霍普得到了自己认为的答案。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又换了一个问题。
“既然这个问题你也无法回答，那我再换一个，如果这个问题还无法回答，我就只能送你去见普鲁托了。”
霍普叹了一口气，霍华德脸上再次洋溢出对生的渴望。
“小爱丽丝现在的处境是不是你们害的？”
他指了指小爱丽丝打满补丁的裙面，又指了指她那双被冻伤的小手。
即便在昏睡中，她也皱着眉头，从霍普将她抱起时，就一直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没有松开，在梦中也没有安全感。
从小爱丽丝接受过算数教导，卖花时说话的方式，以及跑到赛琳娜花园卖花的行为来看，她家条件应该不会差，也是某个家庭的小公主。
至少不会沦落到要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出来卖花。
而且她手上的冻疮是刚长出来，证明她家应该是遭受了一场飞来横祸，而不是很久以前才变得贫穷。
恰逢此时，当她去卖花时又正好遇见了假扮成查税官的霍华德。
这么多巧合重叠在一起，霍普就不认为它是巧合了。
“这个......确实如此，但这个问题也并非全是我们所为，我们只是稍微推了一把，没错，只是推了一把。”
霍华德脸上的表情有些踌躇，但还是回答上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大人，这个回答您是否满意。”
霍普从他眼中看到了很多情绪，有不甘，有害怕，有懊恼......但唯独没有后悔与愧疚。
他深深地剐了他一眼，丢下一句。
“我知道了。”
“少年，那只灰老鼠好像要醒了。”
这时，一直在周围警戒的丽丝女士从远处飞来。
“要给他再来上一发摄心夺魄嘛？”
“不用，正好带到一边一起问，用来核实这两人有没有说谎。”
霍普站起，朝着满脸惊恐，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的霍华德，丢下一句。
“正好，你的同伙马上就要醒了，之后我将问你的问题原封不动地再问他一遍，祈祷他的回答吧。”
说完，他用力束紧眼前的锁链，这条由牛皮腰带化作的锁链格外结实。
几步走到灰老鼠面前，干瘦到只剩下一层皮的脸庞抖动。
眼皮颤抖，好像随时就能醒来。
“少年，小心，他是装睡，刚才我见到他睁眼了！”丽丝女士站在一旁补充。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灰老鼠就好像没有听见，眼皮依旧没有张开。
人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匕首可以。
霍普见到他没有动作，当即抬起匕首，再次向下扎去。
快，准，狠！
这位灰老鼠才感受到风的流动，还问等他睁眼，小腿上就又多了一道伤口。
“吱——醒了！灰老鼠醒了！”
灰老鼠痛呼着睁眼，一位双腿受伤的游荡者对上另外一位完好无损，还不知道底细的序列超凡者，他看不到任何胜算。
更何况他还是一位仪式晋升失败的游荡者。
这还反抗什么，直接投了算了，这位少年长得如此...正派，应该不像是能下杀手的人。
灰老鼠疯狂点头，内心充满苦涩，怎么都到下城区了还让自己遇上了一位序列者！
果然规矩不能坏啊！
想到这里，他不觉朝通道下方的霍华德投去怨恨的目光，这叫普通人！
他不敢埋怨那位大人，但一个只会借助那位大人威势的普通人他还是不怕的！
要是没死，我也得弄死你！
“现在，我问你答。”
霍普不知道短短一瞬，这只灰老鼠想了多少，但晋升恋人后给他带来的感官强化，让他轻易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复杂情绪。
恋人算是晋升对了！
“您问，您问！”
不管是伪装成查税官的‘黑鸽’打手霍华德，还是在靠近德利之门给人办理下城区身份印记，疑似从事人口买卖的灰老鼠，在匕首面前都表现得极为从心。
就好像刚才的凶恶全都是霍普自己产生的幻觉。
很快，霍普便逼问完一遍这位灰老鼠。
除了一些诋毁和咒骂那位霍华德的话外，内容基本没有差别，提及那位大人时也是充满恐惧，哪怕用死亡威胁也不敢开口。
看来不上手段，从他们口里是问不出那位大人的线索了。
于是霍普将灰老鼠拖到霍华德身旁，蹲下身子，与他们充满疑惑和讨好的双眼对视。
全部序列之力凝聚在泪痣，他轻轻开口。
“摄心夺魄。”
在灰老鼠与霍华德全部转换为恐惧的双眼里，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告诉我，那位大人是谁？”
“奥——”
噗嗤，他们吐出鲜血，无数符文布满两人全身，亦如那天的魔女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