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环巫术与帕凡舞
尸房结算日的前一天。
露西如往常般踩着时间节点完成了解剖任务。
她将堆积的六具尸体逐一剖解，最终上交了19件价值有限的低级魔化器官，同时私藏了3件用于解剖研究。
得益于白骨胸针的存在，如今她携带标本离开西塔时就算不喷洒烟味药剂，门口的血肉傀儡也不会过问。
【NO·7夜行魔兔的荧光盲肠】【一次普通的解剖实验】【应用方向：消化与吸收】【学术点+3】
【NO·8蜻蜓复眼透镜】【一次普通的解剖实验】【应用方向：瞳术】【学术点+3】
最后一件露西倒是有些意外，正是她亲手摧毁的那株星露草残骸。
可惜的是能够用药的部分已经全部被烧毁，她只能从焦黑的组织中剥离出部分消化腔碎片。
【NO·9未成熟的消化腔】【一次普通的解剖实验】【应用方向：血肉造物】【学术点+5】
【学术点：118】
但这些收获对露西而言都不过是正餐前后的小点心和水果而已。
真正令她心潮澎湃的是混合巫术的突破性进展。
以“高级魔能储存“与“高级痛苦尖啸“为核心构建的崭新巫术模型终于成型，悬浮在意识海中的复杂魔纹正流转着危险的光辉。
【巫术：初级超声冲击波（一环）释放一道高频声波，对扇形区域造成多重伤害：魔能震荡、声波撕裂及精神冲击。】
如果敌人在正前方，这个巫术的魔能度数甚至超过了18°。
更令人惊叹的是，凭借声波特有的连续性特质，只要露西的精神力尚未枯竭，便可将攻击持续时间延长至五秒。
这意味着一道长达五秒、强度高达18°的持续攻击，足以令任何巫师学徒闻风而逃。
搞定“超声冲击波”这个一环巫术后，露西几乎马不停蹄开始构造自己的第二个一环巫术。
此刻被她置于书桌上的，正是费尔南多导师所赠的拜师礼——那枚退化龙裔心脏的第一心房切片。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一层普通的角质层。
然而当用费尔南多老师实验室中的高倍显微镜的物镜对准样本时，呈现在虹膜上的竟是无数精密排列的圆弧形结晶体。
这些微型晶体内部封存着暗红色液态物质，经检测与退化龙裔心房血成分完全吻合。
更令人惊叹的是，晶体层展现出惊人的防御性能与自愈特性，叠加态下甚至能形成魔能磁场。
露西为这种物质命名为“碎晶”。
有了这个发现的露西几乎废寝忘食的投入到了实验中。
甚至错过了一次尸房结算日，被扣除了三枚魔石的尸体费。
她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分解和重组那片龙心标本上的魔脉，力求组合出更加完美的排列。
将自己关在实验室中六天下来，冥想休息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五个沙漏时。
期间费尔南多也担心露西的情况，亲自来看望过一次。
但在一旁站了足足半个沙漏时都没有被露西注意到后，费尔南多又选择了悄然离开。
露西投入时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还是学徒时期，在遇到一件值得研究的器官标本后，彻夜不休分析的模样。
那段时光虽然累，却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反而在晋升正式巫师后，因为漫长的生命以及符合自身实力的标本越来越少的缘故，那股钻研的劲头已经好多年没有再体会过了。
完全不知道老师来过一趟的露西依旧沉浸在实验桌前。
当她完成了一千次“碎晶”的排列组合后，终于从中挑选出了防御力、自愈力和磁场最为均衡的一种结构。
因其微观形态酷似龙鳞逆向生长模式，故而被露西命名为“逆鳞排列”。
将新的排列组合图记录在《解剖手记》上后，疲惫不堪的露西几乎倒头就睡。
这一次她在实验室的角落里足足睡了十二个沙漏时。
清醒后，在学徒食堂简单吃了点东西便立即又一次投入到了实验中。
这一次，她要用“逆鳞结构”构造出第二个一环巫术模型。
经过三十个沙漏时的不间断调试，随着魔能回路的最后一笔勾勒完成，鸡蛋状的椭圆形巫术模型骤然成型。
眨眼间。
淡红色晶体护盾凭空显现于半米之外，层层堆叠的结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至巴掌宽度。
露西尝试着移动位置，这面护盾如同锚定在她身上一般随之移动。
“魔能反应达到了20°，这还是在不计算魔能储存和齿轮法杖的情况下。”
“而且因为龙血魔脉的加入，晶体层具有极高的治愈能力，只需要短暂脱战就能迅速重新凝结起结晶。”
从这两点数据来看，这个防御巫术放在一环巫术中都称得上顶级。
“由逆鳞结构组建的碎晶体……那便称之为“碎晶逆鳞盾”吧。”
……
次日
露西成功在高塔登记处完成了一级学徒的注册。
身上的灰色见习学徒法袍也更换为了黑色的正式学徒法袍。
当她身着崭新黑袍返回五层宿舍时，沿途灰袍见习生们纷纷退至墙边躬身致礼。
现在露西已经可以申请六层的正式学徒宿舍，但她此刻无暇顾及，因为距离前往科洛公国国都授勋的日子只剩下两天。
而我们的露西小姐正在为传统环节苦恼不已。
原因无他，因为按照科洛公国的传统，也为了宣传巫师们与贵族阶级密不可分。
每一届对巫师们的授勋会上，都会由王室成员陪同每一位新晋级的巫师学徒进行“首舞”。
身为最后一个确定参加授勋会的名额，露西需要在一天内学会“帕凡舞”。
而训练她的人，则是公国柱石家族的莱蒂西亚女士。
当莱蒂西亚搂上露西那隐藏在巫师袍下，纤细而柔软的腰肢时，露西瞬间僵直如木偶。
细腻丝绸手套带来的触感令她脊椎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巫师袍下爬行。
“露西小姐，你的腰肢未免有些过于太敏感了。”
莱蒂西亚松开浑身紧绷的露西，天鹅绒般的嗓音透着无奈：“身体敏感虽然对你未来的婚后生活有所帮助，但要跟上帕凡舞的节奏可就……”
露西厌恶的吐了吐舌头。
一个男人偻自己的腰？
除非他能抗住一发“超声冲击波”。
“算了，这舞不学也罢。”
露西果断选择了放弃。
“这可不行。”莱蒂西亚垫着脚尖优雅的旋转一圈后，道：“授勋仪式可不单单只有四贤高塔的巫师学徒会参加，还有永寂黑棘和魔女小屋的巫师学徒也会参加。”
“而四贤高塔领舞开场可是自科洛公国建成以来的传统，从未有过例外。”
露西烦躁的揉着眉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看着翩翩独舞的莱蒂西亚，露西突然生出一个主意。
“既然如此，莱蒂你干脆教我男步算了！”
莱蒂西亚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露西，一米六五的个头，娇柔的身躯，精美的面容再加上及腰的银发，怎么也不像一位“引导者”该有的身材。
不过宫廷中，喜好反串的贵族倒也不少。
没等莱蒂西亚反应，露西已经反手扣住对方腰肢，在错愕的目光中带着她又一次滑入舞池。
银发少女与金发贵妇的身影在镜墙间流转，黑袍与华服交织成奇异的和谐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