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但为君故140

贝奥武夫的黄金瞳骤然收缩，英灵殿穹顶的冰棱在强大威压下簌簌坠落。老牛仔的麂皮外套上还带着零下四十度的冰碴，但握着左轮枪的手指稳如机械轴承。

“1991年冬天，我们在白令海峡的赌约。“汉高转动着那枚银色子弹，弹壳上突然浮现秘银蚀刻的炼金矩阵，“昂热说当他需要时，这枚子弹会变成钥匙——打开任何锁的钥匙。“

EVA的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波动，穹顶垂落的冰棱中折射出无数扭曲的光斑。图灵先生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天演“言灵不受控制地启动，视网膜上闪过青铜柱林立的祭坛，浑身缠满锁链的巨人正在苏醒。

“包括冰海残卷里记载的'守门人之誓'？“弗拉梅尔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会议厅穹顶的青铜枝形吊灯开始旋转，每一片水晶棱镜都映出副校长醉醺醺的脸，“老家伙们总喜欢在酒瓶底藏秘密，比如这瓶1945年的滴金酒庄贵腐...“

贝奥武夫猛地拍案而起，他身后的石雕圣像突然睁开琥珀色竖瞳。但已经太迟了——酒液在青铜长桌上蜿蜒出炼金术式，被冰封的吊灯投射出三重青铜罗盘，指针同时指向北方极地。

“昂热的血。“汉高突然说。子弹在炼金矩阵中熔化成液态银，沿着酒液绘制的术式渗入地砖缝隙，“心脏停跳前他抽空了自己的半数血液，现在这些血正在唤醒'钥匙'。“

保育箱的警报骤然炸响。监控画面里，婴儿的瞳孔分裂成双螺旋结构的黄金瞳，北西伯利亚的暴风雪正在他眼中凝聚成青铜城轮廓。护士们的白大褂突然泛起金属光泽——她们脖颈后的青灰色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末日派的信使。“范德比尔特先生拔出猎刀，但刀刃在出鞘瞬间就覆满白霜。EVA的主机发出尖锐啸叫，全息投影变成雪花噪点，只有婴儿的啼哭在扩音器里层层回荡，像是远古龙文的吟诵。

弗拉梅尔的虚影突然凝实，他举着还剩半瓶的龙舌兰跌坐在青铜王座上：“当年格陵兰冰海下的不是利维坦，是末日派建造的'方舟'。他们在永冻层复刻了白帝城构造，用六十万具龙骨十字当柴薪——“他的手指在虚空划出青铜与火之王的烙印，“为了在诸神黄昏时，把精选的混血种封进尼伯龙根当新世界的亚当夏娃。“

贝奥武夫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身后的石雕圣像突然崩塌，露出藏在其中的七宗罪剑匣。但汉高比他更快，德州拂晓的枪口喷出湛蓝色火焰，子弹却在空中凝成冰晶，折射出末日派基地的全息投影：数万具冰棺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中央祭坛上悬浮的黑色巨卵正在脉动。

“至尊的茧。“图灵先生的天演终于完成推演，他的眼角渗出血丝，“末日派不是要躲避末日...他们要用六十万混血种的血唤醒黑王！“

婴儿的啼哭突然变成龙文咏唱。会议厅的地面开始龟裂，熔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涌出，在穹顶交织成通往北方的星图。暴风雪从破裂的落地窗灌入，却在中途凝结成冰阶，每一级台阶上都浮现出双螺旋结构的古老铭文。

汉高收起左轮枪，从怀里掏出一支布满铜锈的怀表。表盘上不是数字，而是用龙骨雕成的世界树图案：“昂热停止的不仅是自己的心脏，还有这个。“他按下表冠，世界树的根系突然开始生长，缠绕住七宗罪剑匣，“末日派的首席科学家，百年前叛逃的...“

“阿方索·卡塞尔。“弗拉梅尔灌下最后一口龙舌兰，酒瓶摔碎在青铜罗盘中央，“昂热的亲弟弟，我的炼金术导师，也是冰海事件里本该死去的人。“

暴风雪突然静止。婴儿悬浮在熔金光柱中，他的脐带连接着地缝里涌出的血河——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正在青铜地砖上绘制出完整的白帝城地图。在北方极光的映照下，冰封的荒原正在隆起，黑色山岳般的龙脊刺破永冻层，每一块骨板都镌刻着双螺旋结构的龙文。

贝奥武夫终于拔出了贪婪，但汉高按住了他的手腕。老牛仔的瞳孔里旋转着青铜罗盘：“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末日派能制造尼伯龙根。“他指向正在苏醒的黑色山脉，“因为他们找到了最初的祭坛，黑王创造白王的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