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0章 历练(五十二)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苏哲被突然吓一跳,但他竭力阻止了自己想要叫出来的欲望。
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
他只在指缝里流出一点细小的尖叫声:“嗯!”
深入树林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一股浓厚的阴森气息,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把背包背好,这样他的后背就不是暴露的了,他的后背能有短暂的安全感。
出门前自己因为嫌热特意提高的裤腿也放下去了,可以遮掩住裸露出来的皮肤。
这树林里静得可怕,一丝声音都没有,这寂静难道不是故意让人毛骨悚然吗?
好像所有活物都被定住了一样,可是他来回打量林戴和文祁这俩人。
林戴就不用说了,看着比文祁还凶猛,还饶有兴致的四处张望,他感觉要不是有他们在,林戴能自己走近那树林最深处。
就感觉她回家了一样。
而文祁也是,看着不比他强多少吧,眼里也没有一丝恐惧,感情三个人里面就他一个胆小如鼠是吧!
苏哲委屈但苏哲不后悔,是他主动要跟着一起来的,他不能反悔而且他也不是很害怕。
但是森林中传来阵阵凄厉的风声,还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向那些高大的树木,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好似要把人一口吞掉。
他是真的佩服他们干这行的人了,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如此沉稳的。
好容易穿过这片老树林,苏哲松了一口气,再多待一分钟他就要走不出来了。
凭他自己是无法走出来,那就需要文祁把他抗出来,那就辛苦文祁了。
林戴走在前面像之前那样,他们三前后站着,把苏哲夹在中间,形成一种微妙的保护圈。
“砰砰砰”三声,林戴停在其中某一户人家门口敲门。
光是从大门来看,这家人就感觉挺有钱的,因为这大门就很大气。
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但开门就露出来一个门缝,透过门缝偷看他们。
从门缝看就算苏哲离得近也猜不出来那是男是女,就只有一双黑白相间的眼珠子来回转悠。
“是林戴吗?”那人一开口苏哲站的松垮的姿势立马端正了。
不是他肤浅,也不是一个女生,而是一个很稚嫩的幼童声音。
“对,可以开门吗?”林戴附身和那个眼睛平视,轻声开口。
“可以。”
这小家伙还有问有答的,说完苏哲就听见的下门板的声音。
这小家伙能有多高呀,能够得上门板不?
门一开落在最后文祁就走上前了,和林戴并肩而立了,而苏哲不知不觉的变成最后一位。
“进来吧。”
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儿,但是苏哲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十几岁的样子。
小孩子把门打开在文祁和林戴俩人身上来回转悠,最后在林戴面前鞠躬:“您到了,那跟我走吧。”
说完就退到一边把位置给让出来。
文祁被他突然的鞠躬给吓了一跳,连后退两步。
“嘶~”苏哲躲闪不及被文祁踩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文祁回头发现自己的后脚跟正稳稳当当的踩在苏哲的脚尖上。
又上前一步,苏哲发现自己变成最后一个了,不愿意落后龇牙咧嘴的挤过文祁走到前面。
“带路吧。”林戴没有回礼,而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小朋友的礼。
小朋友得到林戴的指示走在前面给林戴带路,瘦弱的肩膀看上去反而比苏哲更加有力。
文祁留在后面关门,再抬脚跟上去。
说实话,在这远处的村口来看,他以为就是比普通的住宅有钱一点,但是走进去才发现是自己眼界小了。
因为他们还穿过了一个小庭院,才看到了大厅。
而大厅坐着很多人,像是特意聚集在一块等待什么大人物一样,当然估计是为了等着林戴的到来,他们都是沾了林戴的光。
林戴一进去里面的人立马起身走到门口迎接,林戴走近便弯腰朝她问好:“您到了。”
“往里面坐。”
文祁跟在林戴的身后,不适应这个场面,少说都有十人以上,甚至其中还有几位看上去年级比他爸妈还大。
他们在文祁经过时虽然没有像给林戴鞠躬那么行那么大的礼,但是也是微微弯腰点头示意。
文祁只能一个个的回礼,他们行15度,他就行30度,反正礼节要跟上。
而辈分最小的苏哲。从进门开始弯下去的腰就没抬起来过,九十度的鞠躬。
林戴往里走露出里面年级最大一位长辈,而那位老人的身形已经略显佝偻,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坚韧不屈的灵魂和慈祥温暖的气质。
这位老人虽然满头银发,但神情矍铄,目光如炬。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粗糙,但却透出一种沉稳的力量。
他的身材瘦削,但却十分挺拔,给人一种高大威严的感觉。
他的眉毛和胡须都已经变白,但仍然修剪得整整齐齐,透出一种优雅的韵味。
“我带您过去。”老人对着林戴点头问好,对林戴的语气很是尊敬。
文祁没想到林戴在外的辈分既然这么大,这到底是师承那一派呀?
“请吧。”林戴看着眼前白发苍苍,但眼里很是慈善的老人还是尊重的,毕竟都这么大的年级了。
林戴跟在他的身后。
而文祁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一起,看这样子他和苏哲的份量不够吧。
“你们也跟着一起。”林戴停在步伐回头看着文祁,她站在人群外和文祁对视上。
文祁能从中看出她的意思来,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交织,仿佛在诉说着彼此未曾言说的秘密。
“好。”文祁拉起还在弯腰点头的苏哲跟上林戴,在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这家人是真的有钱呀,这中国式庭院风的小屋,让文祁感受了所谓的阶级差异。
经过走廊文祁等人来到一个房门紧闭前,那位老人停下步伐颤抖的从兜里摸出钥匙。
走上前开门,然后他们跟着一起走进去,一进去周围便弥漫着浓烈的腐朽气味,让人感觉到死亡与绝望。
文祁皱着眉扇着鼻子下的空气。
苏哲一踏进来就感觉了莫名的害怕和惊悚感,站在离门口近的地方不敢再踏进去一步,蹲在最后面偷望。
而那位老人摸黑熟练的找到蜡烛点燃,说来也奇怪这都20世纪,家里户户都通电了,还有人用蜡烛用照亮用的。
那不是停电才会拿出来做急救专用的吗?
但是烛火光照亮整个房间,文祁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那位老人走到床边坐下招手示意林戴走近,文祁拉住林戴的手,阻止她走上前,谁知道那床上的是什么人,万一有诈呐?
林戴轻拍开文祁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虽然还是冷漠的,但是文祁能从中看出来安抚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文祁就跟着她一起走上前。
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文祁瞪大了眼睛,从年级上看和他的父母一般大,但是她看上去又比他父母要年老些。
主要是她脸上的皱纹太多,让人分辨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
她的身形变得枯瘦如柴,紧闭着双眼,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她躺在床上,生命在她体内就像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同等的微弱的烛火光亮像是刺激了她,使她的紧闭的双眼在不停的颤抖,感觉下一秒就要睁开了。
林戴看了眼伸出手在她额头轻轻的抚摸,像是给她无声的安慰。
然后文祁发现她颤抖的眼皮慢慢变得不动了,像是深深的睡过了。
林戴把手收回,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红符贴在她的床帘上,做完这一切便退开出门了。
文祁不明所以但看这氛围,也不是方便开口询问的,便咽下了心里的疑问跟着林戴一起出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拉上傻呵呵一个劲勾着头偷看的苏哲,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出来。
“麻烦了,这是你们的房门钥匙,这旁边的都是就给你们的。”
老人颤抖着把钥匙递在林戴面前。
林戴伸手接过,摇头:“您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说完老人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老人的身影已经佝偻,但他的步伐却依然坚定。
林戴把钥匙交给文祁,示意他去开门。
文祁接过钥匙走在前面解开门锁,推开走进去,本以为也是需要点蜡烛照明的。
就在准备摸黑前行站蜡烛时,林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的开灯按钮。
灯开启的瞬间,灯光会瞬间洒落,同时伴随着一种细微的“嚓嚓”声,仿佛在宣告着黑暗的结束。
瞬间漆黑的房间便被灯光照亮,开灯的瞬间,房间中的阴霾随之烟消云散。
“那是怎么回事儿?”没有外人在文祁走到林戴面前和她对视,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很是诡异。
还有那群人对林戴的态度,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先错开文祁的视线,往里走了两步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局,点头认可。
回头示意苏哲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
苏哲转身把门关上后,发现文祁和林戴都已经都下了。
自己也跟着走过去在林戴旁边坐下,和林戴有折耳根的关系在,他现在对林戴没有那个心虚害怕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既然有水,揭开盖子感受了一下还是热水,便先给林戴倒了一杯,然后是文祁最后自己。
文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林戴,但凡她有一点撒谎的趋势自己立马就能看出来。
“若是你来看,你觉得刚才那个人全是怎么回事?”林戴拿起苏哲倒好的杯子轻抿了一小口。
这味道里面还泡了茶,完了本来就睡不好,这下喝了茶水,更睡不着了。
文祁上扬的眼角不留痕迹的垂下来,他脑海里回想刚才那个人的面容。
从面容来看,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样子,可从房间那莫名的腐烂气味和绝望来说。
他倒是觉得这是情怨所导致的,而且林戴不远万里从四川来到这儿,就不能是来治病救人的吧?
虽然他第一次见到林戴是在济人医院,但那会儿林戴不只是一个夜班护士吗?
现在护士都有治病救人的职责了吗?
“是因为情怨吗?”他试探的开口想看看林戴的反应。
林戴慢条斯理的喝茶水,别说这茶有点苦。
苏哲看林戴的表情以为是什么好喝的,猛喝一口苦的差点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咳!”
苏哲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缓解这呛息的感觉。
林戴放下茶杯,抬眸和文祁平视:“她就是和邪怨交接生命线,但是无法绝对压制邪怨,导致邪怨逃脱后自身生命线被强制性斩断后。”
“无法被强光照射到,现在的她来看,算是活死人的状态了。”
平地一声雷,炸的文祁心脏猛地一跳,什么叫无法压制邪怨导致邪怨逃脱,自己的生命线受影响,变成的这一副样子。
他极力的去回想刚才那个人的面容,她的皮肤像干涸的河床,枯瘪而缺乏水分,显得格外苍老。
身体瘦弱到几乎可以数清每一根骨头,憔悴而黯淡。
因为邪怨?
他被这突然事实震惊的说不来话,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远古的鼓点,指腹触到的皮肤正渗出沥青状物质。
他张着嘴想说话,可是他的声带被无形的手攥紧,喉管里翻涌着结冰的岩浆与滚烫的雪片。
那个人因为邪怨变成了这副活死人的模样,那是不是代表以后林戴没能绝对压制住朱瑾。
那林戴最后的下场就会和她一样!
舌尖抵住上颚试图重启语言系统,却发现整个口腔早已风化成化石。
在这宁静的一刻,他和林戴的视线交汇,心灵相通。
林戴知道文祁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是个聪明人,能猜到她带他来的意味是什么。
虽然对他很不公平,但这是他以后必须要面对的,如果他没有走到她前面的话。
文祁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紧紧的抓住,痛的他无法呼吸。
我感觉到有无数双冰冷的手从冰冷的空气伸出,仿佛要将他拖入黑暗之中。
他要是知道林戴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是怎么也不会跟着她一起,他不想面对这件事。
“你们之所以会在树林有异样的触感,就是因为她挟持的邪怨逃脱后,掌控了整座村落的所有情怨。”
林戴知道文祁一时半会儿无法从震惊中抽身出来,只能说另一个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文祁知道她的意思,也配合她,有什么事,这件事处理完再说,他还有时间。
“所以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个邪怨!”
苏哲听的一知半解这俩打什么哑迷呐?
啥邪怨?
不是统称的情怨吗?
啥生命线?
不是这种听的模糊让人很不舒服的。
文祁看出了苏哲眼里的迷糊不解,开口和它解释,像之前林戴和他解释的一样。
只是抹去了林戴和朱瑾的联系。
苏哲听的眼眸深处震惊翻涌,瞳孔放大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听完文祁的解释,苏哲觉得林戴对他的要求或许太高了。
他惊愕地望着前林戴双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和我吗?
真的有他的事吗?
普通情怨他都不敢真对上,还邪怨?
是那种怨气聚攒了数十年的,可比厉鬼还要吓人的!
尽管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如同被封住喉咙,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思绪,仿佛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心脏,让人无法自拔。
他猛地从板凳上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蚱。
“你说的是我们要解这个邪怨吗?”他不死心的重新对林戴问一遍。
得到了林戴冰冷的眼眸,彻底死心了。
要完了,他要玩了。
成了他可以一飞冲天,没成他可以安心的下去了。
在地下他都可以有谈话的资本了,谁可以在第一次就解邪怨呀!
他苏哲就是一个不怕死的!
苏哲趴在板凳上苦笑心虚害怕,他还是怕死的,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点一点的变强。
这么还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呐!
文祁担忧的望向林戴,林戴带他们来肯定不是让他们做主打,这次解愿是林戴为主。
可是这么大的压力全在林戴一个人的身上,就算他想分担也分不了多少,他和苏哲相比就好上那么一点。
最多可以给林戴递符纸时,不会拿错。
文祁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他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一打击让他迷失了方向,内心深处的困惑和无助感愈发强烈。
他引以为傲的自信被击垮,如同废墟一般支离破碎,无法再重新拼凑起来。
“文祁,我需要帮我解决那些被邪怨牵连的情怨。”那双眼睛如同晨露下的冰晶,清冷中透着纯净,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文祁被林戴这话说的安心下来,只要能帮上忙就行。
林戴一个人解邪怨倒是不成问题,一个五十年不肯离开,还趁人家解愿时背叛对方,逃跑的邪怨。
在她面前就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朱瑾一巴掌就能把它扇在对面山峰上去。
她把文祁带过来,也不是为了让他以后可以解自己身上的邪怨。
就朱瑾一个人就无人可解,唯一能解的便是等着她寿归正寝之际,一起消亡。
从此这世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叫林戴的人。
而是让文祁学会如何解邪怨,毕竟她可是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交给文祁的。
这首席大弟子还是得要有不一样的,要走真材实学才能服众。
“苏哲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先跟着文祁学,先学会一些简单的自护手法。”
苏哲点头,他现在只有服从还能干嘛,总不能临阵逃脱吧。
而且可以在这行里名流千里就看这一下了。
而且林戴的眼神寒冷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人安心又敬畏。
这让他觉得这邪怨也不过尔尔。
“先给我们说一说吧?”文祁觉得这次的解愿不会是林戴临时起意的,带着他和苏哲怎么也不可能。
这不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吗?出门解愿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这个是你们住持交给我的任务。”林戴加了一点茶水回想。
把这件事娓娓道来。
那天林戴还在值夜班,那晚的工作还算可以,一个人还能有余力放松下来。
但是她突然听到了电话振动的声音,给她吓的心一跳,以为是什么新的病人要入住。
但是她起身一看不是医院的电话,而是她自己的手机,放心下来。
只要不是医院急诊电话就行。
“有事?”林戴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上病人的生命体征信息。
“我们这届下山历练的弟子选出来了,有一位要分在你手下,叫文祁。”
住持了解林戴的习惯,不喜欢拐弯抹角说一堆废话才表明正题。
而是电话一接通就说明来意。
“行,知道了。”知道来意后林戴就想把电话挂断。
“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住持在手机的另一头有些紧张,他知道林戴的耐心不好。
怕她不愿意,可这件事除了林戴他想不到其他人可以胜任了。
现在的弟子大多是骆河一辈的,能解此次愿的多数都有自己的邪怨在身上。
让他们去解这个愿,对他们来说是加速他们死亡的一记毒药。
两个邪怨的碰撞,只会适得其反,自身的邪怨和本身同一条心,想要长留于世,就会和本身一起对抗。
在某一刻起保护的作用,但是如果两个邪怨同流合污,那对解愿人来说就是,地府在朝他们招手。
要是只有三十年的邪怨,赵伟杰他们还可以为之一搏。
可这是五十年以上不愿意离开的邪怨。
他还是要做好战略布局的,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些中年顶梁柱。
所以他来求助林戴了,所有加在一起都比不过林戴亲自出手,有她在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行,地址你发给我就行。”林戴没有当回事,不就是一个邪怨吗?
正好席玉闲的发慌,让他出来活动活动也好。
“好。”得到林戴的首肯,他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如果可以他也想下山,去一睹林戴解愿时的风采。
林戴挂断电话,收到了李隆杰发过来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上面是本次需要解愿的地址,在广东倒是有点远,还得请假过去。
她想了想,反正也要带新弟子,那就等那个叫文祁下山后,一起带上。
这样还可以减少一次教学的机会,省的她还要多花心思。
医院夜景,寂静而深邃。
月光洒在长长的走廊,窗外树影婆娑,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生命在静静流淌。
林戴仔细查看上面的消息,她的背影在护士台上,显得格外的祥和平稳。
像是夜晚里的一座雕塑,在夜晚无声的保护着病房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