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4章 历练(四十六)
一袭热烈的红衣,就像燃烧的火焰。
少女身穿这件红衣,仿佛是火神的使者,灵动而炽热。
而红色的裙摆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少女转过身来,一瞥一笑尽显风流。
那模样是清冷的林戴,她清冷疏离,淡漠的眼眸眼里流转极致的魅惑。
“你到底是谁?”
文祁大喊一声从睡梦惊醒。
睁眼巡视身边环境,他这是在自己家?
灰色厚重的窗帘,大红花被,破旧衣柜,而他躺在自己柔暖的床上。
文祁扶头坐起来,抹了吧脸“嘶!”
他的左脸怎么这么痛呐?感觉肿了!
脑海里闪过一个红色的画面,他想起来了!
昨晚他在顶楼发现一个“缠”,但是那个缠似乎和林戴有联系!
没错,他最后的记忆是林戴冷冰的眼眸,在林戴冰冷的视线里睡过去。
一把掀开被子爬下床,但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鞋。
他蹲下望向床底,没有鞋子的身影,但顺着床沿他看见了自己满是灰尘的手。
双手摊开他的右手灰扑扑的,还有小擦伤,但左手相对干净。
对呀,他都睡过去了,怎么回来呐?
谁把他扛回家的?
林戴呐?她怎么样了?
她和那个“缠”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缠”有没有对她下手?
他脑海里出现很多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有一个同样的名字。
林戴!
文祁突然发现自己对林戴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真正的了解对方。
自己每次出问题都是冷着一张脸替他解决,他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跌坐在地板上,反正身上都是脏的,也不在乎这会儿了。
马乙芳那次解愿若是没有林戴出手,他是不信的,但凭他一个人想要送马乙芳离开进入轮回转世。
根本不可能,马乙芳害了那么多人,甚至再给她这时间她可以彻底变成“厉鬼。”
到时候她就不会再需要所谓的伥鬼给自己打下手,她可以随意的对过往行人下手。
即时那边领域的医院,就会凭空出现许多找不到病因的患者,他们会日渐衰弱,直到消瘦成一架只有骨头没有肌肉的躯壳。
想到这儿,文祁来不及穿鞋一个激动站起来想要冲出去。
倒是起的太猛眼前一黑,还没跨出去一步就又要倒下去。
左手一直不停想旁边挥舞才抓到衣柜,防止自己倒下去。
他扶着头缓解自己的眩晕感,还有心慌冒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昨晚出去时他还没来得及吃林戴给他准备的饭菜。
掐指一算他估计能超过12个小时没吃饭了。
难怪他会犯低血糖。
“看来恢复的不错。”
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文祁身体瞬间紧绷,做出防御的姿态。
一阵轻笑,他听出来这是林戴的声音,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收回手里拿着的红符。
他有点佩服自己,扫视了房间既然能没发现房间里有人。
林戴隐藏气息的能力可谓是炉火纯青,她呼吸音本来就轻,再加上刻意的收敛气息。
在本不甚明亮的房间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她。
他虚着眼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发现了一个模糊饿身影。
“身体还没好全,还是尽量躺下休息。”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变亮了起来。
文祁下意识闭眼,再次睁开便看见了坐在门口拐角处的林戴。
她手里拿着一本看上去挺厚的书,很认真的在翻看着。
但灯光亮起后林戴便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翻页。
林戴不说话,文祁就更不可能开口了。
他早就习惯跟从林戴的生活习惯了,她喜欢安静,那他便老实得待着。
林戴其实也没有多认真的看书,要是文祁仔细查看,就能发现她翻页的速度很快,甚至是好几页的连翻。
林戴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虐恋小说,看着糟心。
但是她又不喜欢看一半就放下了,哪怕知道最后的结局,也要大概的翻一遍,也不知道苏哲那小子是怎么做到不到一天就看完了。
抬眸看了眼文祁,他低头扣手不说话,等着她的下一步。
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教导主任,抓住了他开小差,要教育他。
虽然她特意留在这儿等他醒过来,就是为了向他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
好歹以后是要顶着她的关门弟子出去闯荡的,还是应该把这些事儿给他说清楚。
“先把药吃了。”
文祁闻言抬头,看见林戴手心的药丸,跟巧克力球一个色。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掏出来的,但他还是走过去拿起来放进嘴里,也不问里面放了那些药材。
他相信林戴,要是想害他,不至于把自己搭上去。
席玉他们也问过好几次为什么放着骆河他们不选,选一个毫无根基的文祁。
这样人要培养出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力。
可林戴就是看上了文祁这性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要是不说,绝不会有多余的念头。
那怕对她心生怀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自己,这一点是骆河他们都比不过的。
要是知道自己和情怨有纠结,都用不着解释,就被当成情怨一起处理。
想到这儿,挑眉看向文祁的眼神也难得温和些。
文祁还在嚼药丸,别说林戴的手艺真的很好,这药丸吃下去并不苦,还留有一股清香。
有点像菊花的味道。
难道林戴用的是菊花为药引?
“坐下吧,昨晚的事我需要给你解释一下。”
她放下书,姿态慵懒的靠着墙,双手环抱一副谈判的模样。
文祁没能想过林戴还会跟自己解释,他以为林戴会是不搭理自己,让自己去猜。
看着文祁乖巧的坐姿,林戴眼里多了些笑意,也没那么冷了,这么听话的小东西,不能放跑了。
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感到冰冷。
“昨晚你见到的是邪怨。”
这话一出文祁砰的一声摔下床,跪坐在地上。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林戴这句话的冲击力大。
邪怨?
天哪那是邪怨?
他有生之年能遇见邪怨,还能从邪怨手下活下来,他也是可以炫耀的话资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恐惧感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到心头。
他对邪怨的了解一直在于红书里,里面有关于邪怨的一些解释。
传说中的邪怨,不单只是身前弥留之际的执念太重,更多的是他们手里可能会沾有不少人的鲜血。
而死在他们手下的生人的执念被他们所吸食,导致他们怨念和罪孽深重,不可能被轻易的消失轮转。
一般他们都不需要吸食灵气以供自己存留,他们甚至可以吸食天地灵气,作为滋养。
所以,红书写着,若是遇到邪怨,最主要的就是跑,躲,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因为一旦被发现顷刻之间就会毙命。
林戴看着文祁那五彩缤纷的脸,就知道他多少对邪怨是有些了解的。
这倒省了不少事,要不然她还需要从头讲。
不过文祁这小子,确实给她很多惊喜,这邪怨或许连张悦都不清楚。
看来这小子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她没有发现的,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发掘。
“若是你来看,你觉得那位邪怨大概是弥留了多久的?”
文祁抬头看见了林戴那妖孽的笑容,就如同一个谜题,让人无法捉摸,却又带着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他脑海里回想昨晚那个红影,身穿红衣长裙,头戴珠钗,一举一动均有文人姿态。
初步估计是一两百年之前的人。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飞出,全无一丝尘埃的晶莹,瞳孔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那也就是说,那个邪怨最少都弥留了一两百年!
山上教过的,情怨最多能留下来的时间不会超过20年。
一是他们每个区域都划分了人来管理,在情怨日益壮大的时间里,控制它们吸食的能力,从高到低的依次解愿。
这样就不会出现在解高级情怨时,会忽略耍同等是高级的情怨。
二是,各个地域都有不少寺庙,又不甚少数的僧人念佛诵经。
情怨可以停到生人听不到的你宋静声,这诵经的声音对它们就是一种伤害,毕竟它们消散就需要祷告诵经七七四十九天。
等级越高的情怨。需要的时间也越多,这是为什么每年下山历练的弟子会逐年增加。
因为现在大家的怨气不只是情怨的,还有不少打工人读书人,毕竟活着的人他们的日子也不一定就好过。
所以现在也有情怨可以不用吸食灵气就可以增长自己的怨气,它们可以吸食生人的怨气。
只是这样的方式只有高级情怨才可以做到,还得是不会轻易被解愿成功的情怨。
像马乙芳那生前就是善良的性子的人就做不到,要不然也不会被林戴劝解一番就去徘徊路转世了。
“文祁,这个世界的我们在增长,同样那些情怨也是一样的,它们也在增长,甚至它们的增长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磁场是我们探查不到的,我们能遇到的都是它们愿意让我们看到的,这个磁场不愿意留下被抛出来的。”
“而不愿意被我们看到的,我们没有办法解决,那怕遇上了也没办法处理,因为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少之又少。”
文祁被林戴的话说的心一沉再沉,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冷的微光,就像是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遥不可及且充满凉意。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他们探查不到的,他以为他能遇到情怨都是这个世界也想让它们消失。
才会有解愿人的存在,但按林戴的说话,他们所遇到的不过是一些小儿科。
还有更危险的邪怨是他们不曾注意到,也不曾去了解的。
因为他们能遇到的机会很少,即时遇上了就像书中所说,先跑。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文祁,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有寿归正寝,还是生病逝世,还是被奸人所害,意外离开的,多到数不清。”
“无法估量的是,没有多少人是自愿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对这个世界没有怨念。”
“我们也没有办法可以减轻人死之时他们对世界的怨恨,如果我们可以一开始就化解他们的怨气,或许这个世界的情况就会少很多。”
林戴起身离开椅子,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露出外面的金黄色的阳光。
在夏日的午后,太阳的颜色变得明亮而炽热,它的蓝色和白色与天空的蔚蓝融为一体,让人们感受到了无限的热情和活力。
细碎的阳光透过云层,柔和的阳光像金色雨点,洒落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
林戴撩开幅度很大,连坐在床上的文祁也能感受到太阳光。
文祁皱着眉担忧的看向林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戴不喜欢阳光。
之前他们留下来修整,做饭都是他去林戴家做中午饭,她似乎对阳光厌弃到极点。
文祁仔细盯着林戴的脸,发现不过一会她的额头上就冒出细小的汗珠。
她的皮肤白皙如玉,仿佛没有一丝瑕疵,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但是现在不过一会儿,她脸上就浮现了不自然的潮红,她雪白的颈脖出现一大片红色。
她在不对劲!
“可以了。”
文祁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窗帘放下,原本皮肤白皙,犹如丝绸般闪耀,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的脸。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就像一片叶子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脆弱。
“文祁,你知道如何解邪怨吗?”林戴抬眸看向文祁的眼睛,他的眼里是对她的担忧。
文祁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连情怨都弄不清楚,更何况邪怨。
他皱着眉摇头,直觉告诉他,林戴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不舒服。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如同寒冬中的残雪。他的手指不断扣着窗帘,揭示了他内心的犹豫和焦虑,
林戴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和不安。
她和文祁离得很近,近到文祁一低头就可以把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习惯这种距离。
她后退一步,轻声开口:“没有明确的办法解决邪怨,那就将她的怨气和自己的生命线交接在一起。”
“寿归正寝之际,便是她一起消亡之时。”
听到这个意外的解释,他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塌陷了,脸上的表情惊愕无比,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一切便都能解释清楚了。
为何林戴会不喜欢阳光,她的皮肤温度一直都是冰凉的,为什么她看上用,永远都是疏离不可进人的。
为什么每次她照射到阳光,她的皮肤苍白如雪,缺乏生气,眼神会黯淡无光,昔日里的生机已然消逝。
仿佛与世隔绝,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
为什么她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孤寂而凄凉,仿佛与世隔绝,独自面对着无尽的寂寞。
面对人群的热闹,她总是瞥向一边,从不参与进去,这个时候她的背影里,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与孤独,仿佛世间的一切繁华都与她无关。
将自己的生命线和邪怨交接在一起,说好一点是寿归正寝,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用自己的命去赌。
去赌在自己活着的时间里,可以压制住邪怨!
邪怨顾名思义就是就留存的时间最长的一种情怨。
他们能留下来积攒的怨气不只是一两年,也不是十几年,而是几百年。
普通人面对普通情怨的纠缠身体都会被影响,会身大大小小的病,日渐消瘦这都是小问题。
可是邪怨就不一样了,把自己个他们交接在一起,也就是说原本可以活到70岁,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但却被影响到只能活到50岁,交接的情怨越大,耗损的寿命越大。
那怪,那怪前的前辈们,大多都没有娶妻生子,因为邪怨不止会影响他一个人,也会连累整个家庭。
要是邪怨不搞什么幺蛾子,那短暂的一生中,还可以去做自己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最坏的结果便是被邪怨彻底影响,由邪怨支配他们的理智,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之前一位前辈,就是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在家里。
或许就是知道自己无法压制邪怨,却又不想被邪怨所支配,选择自我了断。
他甚至无法想象要是林戴压制不了邪怨,她最后的结局会不会是那位前辈一样。
她清冷淡漠的眼眸,会被那个妖媚风流的邪怨所代替。
在这将近30℃的气温下,炙热的夏天里,他的心却像飘在冰冷的雨中,没有一丝温度。
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一个冰冷的维度,这一刻,他的心像被冰水浇灌,所有的热情和希望都瞬间消散,只剩下透心的凉意。
他的心像被寒冰深深刺入,凉得让他无法呼吸,那种感觉,如同深渊中的孤独与绝望。
林戴看不懂文祁那复杂的眼神,他眼里的情绪是她看不明白的。
文祁看着林戴那冰冷的眼眸,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左手张开接住她单薄的身体,低头紧紧的抱住她。
这样他过于担忧的眼神她就看不到了。
林戴措不及防的被文祁抱住,她瞬间愣住了,如同一座石雕,面部肌肉紧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与迷茫。
她以为文祁伸手是干嘛?
她伸出阻拦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被一个晚辈控住身体,这还真是头一遭。
她不知所措,文祁的反应是她没有料想到的,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文祁抱着林戴把下巴轻放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思考,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无法想象林戴承担了多大的折磨,她一个人是这么抗过来的。
窗外炎热的阳光肆意地照耀着大地,空气仿佛被炉火般加热,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慵懒无力。
楼下在阳台走廊遛弯的李爷爷,他身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流淌,将衣服浸湿。
黄奶奶担忧的声音传来:“那大的太阳,你出去走啥子?进来。”
李爷爷反驳:“饭吃完了,走一由,活到九十九。”
黄奶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等会儿热到你,多的都去了。”
夏日的阳光如火焰般炙烤着大地,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炎热的气息如同千年熔岩般浓厚,使得李爷爷没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试图在这热浪中找到一丝喘息之地。
黄奶奶忍不了出来抓住李爷爷的手,把他拖了进去。
楼下树上的叶子都被晒得卷曲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和燥热。
而文祁的房间里,却和外面完全不一样,他明明没有开空调,外面阳光充足温暖如春,屋里四壁透风阴冷心寒。
他知道这是邪怨的原因。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在此停滞不前,让人感到无比的孤寂和寒冷。
林戴回到家里还在反省自己刚才既然没有即时的推开文祁,还让他抱了这么久。
那不成她对文祁真的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怎么样?当被拥抱,宛如置身于柔软的云朵间,是不是感觉周身满是轻柔与安心?”
朱瑾欠嘻嘻的凑到林戴旁边用肩膀怼她,她望向林戴的眼睛显露出一种兴奋、好奇和期待的表情。那种充满兴趣的眼神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林戴淡淡的瞥过去,轻声冰冷的开口吐出一个字:“滚!”
朱瑾上扬的嘴角立马垮下去,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无尽的委屈和难过。
嘟起的嘴唇仿佛要说什么,却又停在了半空中,像是无法发出声音,只余下一句话:“真过分,我也是担心你。”
林戴不吃她这套,淡淡的拆穿她这满分的演技:“你是想下去跟他们胡说八道吧。”
见自己的想法被拆穿,朱瑾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虽然她确实是想得到第一手资料,这样她下去就可以去跟席玉他们好好说话了。
尤其是徐文翰那家伙,要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就得给她道歉。
她上次让他教她写字,他不教自己就算了,既然还说自己是朽木不可雕也。
熟能忍熟不可忍,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他也不能这么直接,一点也不考虑她的自尊心。
“我没有,我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林戴就把她伸手在她的额头拍一巴掌,把她拍了下去。
“记得闭上你的嘴。”
朱瑾认真的点头,保证自己下去不会乱说的。
林戴这才放下下去。
朱瑾委屈到朱瑾不说,林戴冷峻的目光从眼角溢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足以震慑任何敢于挑战的人心。
她可不敢跟她闹。
“可以送上来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对面一接通她就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她看向自己那厚重的窗帘,被拥抱到,宛如置身于柔软的云朵间,周身满是轻柔与安心?
她冷笑一声,这就觉得安心了?那她还真是弱小,一个怀抱而已。
就能让人仿佛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瞬间安下心来,不再惧怕失败的风雨?
那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强,才需要别人挡在你面前,做你可以躲避的港湾。
她不是那些娇滴滴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她只想变得更强,强到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她的步伐。
室内空气冷冽,仿佛雪花飘舞,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寂静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