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怀疑对象
张明的眼神在三人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张扬脸上：
“你是...张欣的哥哥？”
张扬挣脱保安，一把揪住张明的衣领：
“你记得我妹妹？记得你是怎么逼死她的？”
“我没有...”
张明慌乱地摇头，“她的死是意外...”
“视频会说明一切。”
李怡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110。
“等等！”
张明额头渗出冷汗，“我道歉...我赔偿...你们想要什么？”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扬松开张明，一字一顿地说：
“第一，立即停止所有诽谤行为，公开澄清视频是伪造的。”
“第二，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涉《幕后玩家》的拍摄和发行。”
“第三...”
张扬深吸一口气，“在张欣墓前下跪认错。”
张明面如死灰，但在铁证面前，他只能点头。
走出大厦时，燕京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范彬彬仰头看着这绚丽的景象，轻声说：“暴风雨结束了。”
“不，”
李怡握住范彬彬的手，“暴风雨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我们站在阳光下。”
张扬拍拍两人的肩：“走吧，剧组等着呢。《幕后玩家》明天正式开机，这一次，我们要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三人走向停车场，身后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七彩光芒，仿佛在为这场小小的胜利喝彩。
而他们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电影拍摄、发行、舆论战...但此刻，至少他们赢下了一局。
更重要的是，他们证明了，在这个看似铜墙铁壁的娱乐圈，真实和勇气依然是最强大的武器。
《幕后玩家》开机第三天，凌晨四点，范彬彬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助理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彬彬姐，你快来片场！出事了！”
范彬彬胡乱套上外套冲出门，燕京的晨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意。
当范彬彬赶到798艺术区的临时片场时，一群人正围在主演化妆间门口窃窃私语。
“让一下！”
范彬彬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一阵绞痛——化妆镜被人用红色油漆涂满了“婊子”“去死”等字眼，她的戏服被剪成碎片，散落一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钉着一张她的黑白照片，眼睛部分被刀片划出两道交叉裂痕。
“监控呢？”
范彬彬强忍颤抖问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张扬阴沉着脸走过来：
“昨晚的监控刚好'故障'了。保安说看到个戴帽子的男人翻墙进来，但没追上。”
李怡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后脸色瞬间难看。
李怡一把将范彬彬搂进怀里，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
“这不可能是张明，”
李怡在范彬彬耳边低语，“他不敢冒这个险。”
张扬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但他手下那些马仔就不好说了...或者，”
张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剧组里有内鬼。”
这句话让范彬彬脊背发凉。
她看向门外聚集的工作人员——灯光师老周正安慰抽泣的小雨，化妆师阿Ken皱着眉头检查损失，几个群演交头接耳...这些人里，谁会恨她到这种地步？
“今天先停工，”
张扬宣布，“大家回去休息，我和制片组重新安排拍摄计划。”
人群散去后，李怡留下来帮范彬彬收拾残局。
在一个被撕烂的剧本封皮下，李怡发现一张折叠的纸条：“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开始。”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用左手写的。
“报警吧。”李怡攥紧纸条，指节发白。
范彬彬摇摇头：“没用的。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张明，反而会让媒体借机炒作，影响电影拍摄。”
范彬彬蹲下身，一片片捡起被毁的戏服，“我们得继续拍，越快完成，越少给他们破坏的机会。”
李怡看着她倔强的侧脸，胸口一阵发紧。
李怡认识的范彬彬从来不会在欺凌面前低头，但这样的坚强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当天下午，李怡接到一个意外来电。
美国音乐制作人马克·罗森通过摩登天空联系到他，表示对《远距离恋人》极为欣赏，想洽谈英文版合作事宜。
“这歌在米国会有市场，”马克在电话里热情洋溢：
“但歌词需要调整。'为爱放弃机会'这种主题对米国听众太消极了，改成'为爱创造机会'怎么样？我们可以找蕾哈娜feat...”
挂断电话，李怡陷入沉思。
马克提出的条件很诱人——全球发行、顶级制作团队、甚至格莱美提名可能性。
但修改歌词意味着背叛这首歌的初衷，也等于向范彬彬传达一个信息。
李怡愿意为了事业调整对爱情的承诺。
手机震动起来，是范彬彬发来的消息：
“找到替代戏服了！老周的女儿学服装设计，通宵帮我改了一件，比原来的还好看！明天继续拍摄，这次我们24小时轮流看守片场。”
李怡看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良久，最终回复：
“太棒了！我这边也有好消息，回头细说。”
李怡删掉了已经打好的“马克想合作英文版”，换成了模糊的措辞。
李怡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隐瞒，等时机成熟再坦白。
但心底有个细小的声音在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说一半真话了？
第二天拍摄异常顺利。
范彬彬的状态出奇地好，一条过了一场难度很高的情绪戏。
张扬喊“cut”后，全场响起掌声。
“完美！”
张扬难得地露出笑容，“就是这种状态——被伤害但不屈服，愤怒中带着坚韧。”
范彬彬向众人鞠躬致谢，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工作人员。
她在寻找什么？
可疑的眼神？
心虚的表情？
或者只是想确认，在这个临时组建的团队里，有多少人是真心支持这场“革命”？
收工后，灯光师老周悄悄找到范彬彬：
“范小姐，我和几个兄弟商量好了，以后轮流值夜看守设备。咱们小人物帮不上大忙，但看个场子还行。”
范彬彬眼眶一热。
老周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疗费压得他早生华发，却总是剧组最乐观的一个。
“谢谢周叔，但太危险了，万一破坏者带武器...”
老周摆摆手，皱纹里藏着坚毅：
“我当兵那会儿，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我瞅着阿Ken那小子有点可疑，总鬼鬼祟祟打电话。”
范彬彬神情一愣。
这是有怀疑对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