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者
门外是三个人。
皆是孔武有力，膀大腰圆，威慑力十足。
周海眼角一跳，怀疑自己的大腿都没那人胳膊粗。
为首汉子咧嘴一笑，直接走入院门，挤的周海连退数步。
“你们想干什么？”
这不善的举动，让周海心头一沉。
“要钱。”
“十三两，小子，别让我们动粗。”
刘大，也就是为首汉子，面露狞然。
周海咬牙道：“我没钱，但我一定会还。”
“没钱？一定会还？”
“话谁不会说。”
“十三两。”
刘大冷冷一笑，打量着周海突然话锋一转：“还不起，也不是没法子。”
嗯？
周海狐疑的看着刘大。
唰！
刘大从怀里抖出一张纸道：“签了吧，签了之后债就一笔勾销。”
周海定眼一眼，眼前发黑，上面三个大字闪闪发光：卖身契！
“我一定会还。”
“今日我已经通过了县兵考核第一关，登记名册，我不会签这个的。”
周海坚决摇头。
“县兵？你？”
刘大满目错愕。
他身后一人忍不住嗤笑：“就你这瘦胳膊瘦腿也能被看上？”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
“七天后第二关考核，我也有自信。”
“等通过考核，我就是正式县兵，有俸禄，能还的起。”
眼见周海说的有板有眼，刘大皱起了眉头。
登记在册？
虽说县兵营不大可能理会一个还未通过考核的非正式县兵，但就怕万一。
瞧见刘大沉默，周海一咬牙，壮着胆子道：“要不再借我点？我成为县兵之后就能想办法赚钱，到时候一起还。”
刘大气笑了。
“你踏马当老子白痴吗？你说你能成为县兵就能成？”
“玛德……”
刘大怒笑，但神色却是犹豫起来。
七天。
再等七天也没什么。
就这小子，绝不可能成为正式县兵。
七天之后才万无一失。
“好，我就等你七天。”
“老大，这？”
“闭嘴。”
刘大呵斥一声，收起卖身契转身就走。
周海迅速关门，靠在门上吐了口气。
唬住了。
度过一劫。
“成为县兵，顿顿有肉，再加上极道书，到时候便用不着再怕刘大。”
“十三两，想让我还钱？我呸。”
周海狠狠吐了口唾沫，往屋走去。
“阿海。”
这时外面传来火子的喊声。
“来了。”
周海干脆的应了一声，拿着木棒走出院子往赵火家走去。
两家中间只隔着三户人家，两步路的功夫。
赵火家院子里。
除了赵火外，还有一个中年，个头不高，但孔武有力。
正是赵火他爹，赵猛。
“阿海来了。”
“吃了没？”
看到周海，赵猛微微一笑。
“吃过了赵叔。”
“行，那就直接开始。”
赵猛干脆利落，让赵火也拿着一根木棍在院子里站好，一边讲述基础刀法的经验，一边演练。
周海认真倾听。
讲述的比正式县兵更为细致，演练的也更缓慢，一招一式都拆解的十分到位。
几遍过后，两人开始比划。
周海没展露自己已然入门，装的比较生涩。
但也依旧让赵猛眼前一亮。
“没想到阿海你竟然有些天赋，基础刀法虽然不高深，但能这么快能学个七八分已经殊为不易。”
“还是火子给我说了不少经验。”
周海笑道。
火子挠头，诧异的瞥了一眼周海，心道我好像也没说啥呀。
赵猛随意看了一眼火子，自己儿子自己了解。
火子虽然跟他学过，但连皮毛都没有。
能说个屁的经验。
这小子自从老周走后，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来，继续。”
赵猛抹去杂念，继续传授。
一个时辰之后。
练得差不多，赵猛看着周海突然道：“既然来了，我再教你一门桩功。”
“桩功？”
周海一愣。
“混元桩，极为粗浅的桩法。等你成了县兵，也会教你；不过若是能提前打打基础总归是好事。”
“桩法简单，不过需要持之以恒的保持，能蕴养气血，强健体魄。”
“跟着我学。”
“还有火子，你也来。”
赵猛十分干脆，一番话迅速说完，就直接在周海面前摆开姿势。
沉腰下蹲，双手平起，缓缓虚抱。
“另外，吸气要深，吐气要绵长。”
周海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收获，仔细记着赵猛的话，在旁与火子一起有学有样。
半刻钟后。
周海已经学的差不多。
极道书上，已展开第二页。
【混元桩（入门）—小成（0/10）】
“到小成竟然只需要十点经验。”
比基础刀法少了二十点。
周海微微一惊，迅速抚平面色。
“行了，差不多，今天就到这里。”
赵猛摆了摆手。
周海看着赵猛，犹豫了一下道：“赵叔，您是武者吗？”
“武者？”
赵猛一愣，蓦然大笑：“我可不是武者。”
“想成为真正武者，可比成为正式县兵难多了。”
看到周海明显是想探究的样子，赵猛也不吝啬，沉声道：“武者的标志乃是血气外显，劲力惊人；就这院墙，一掌便是拍倒，浑厚砖碑，只手可裂。”
“想成武者，只有两个字：吃和炼。”
“爹，吃肉炼桩功吗？”赵火好奇追问，平时他爹也没怎么跟他说过这些。
“是也不是。”
赵猛道：“吃，乃是肉、兽血、药汤，乃至是珍贵的灵植宝药等。”
“炼则是拳脚、桩法等一切能舒展筋骨，强健体魄之法。”
“两者结合，持之以恒，强体魄，壮气血，直至踏入武道大门。”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苦笑摇头：“但若没有天分，便是努力也难入大门。”
周海听明白了。
抛开天分，吃和炼是关键。
但多少人能满足要求？
“光吃，就不是一般家庭能消耗的起。”
“炼的法门，无门无路，如何能得？”
像基础刀法、拳脚和混元桩，能随意传授，显然想凭此成为武者太难太难。
“说的不错。”
赵猛叹了一声，转口道：“阿海，火子，你们现在主要目标就是成为正式县兵，之后县兵营的大人们自会告诉你们关于武道的诸多信息，说不定还有机会。”
“现在莫要多想。”
“是，赵叔。”
周海连忙点头。
“阿海你等一下。”
说着，赵猛走入屋子。
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小块肉，约莫半斤。
“拿去。”
“赵叔，这，我不能要。”
周海死死忍着咽了口唾沫，艰难摇头。
“给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赵猛一步上前，直接把肉塞进周海怀里。
火子在旁笑道：“阿海，你就拿着吧，多吃点肉，咱俩一起成为正式县兵。”
周海捂着肉，看着赵猛父子，郑重道：“多谢赵叔，还有火子。”
此情，他一定会报答。
武道的门路，已在他脚下。
吃、炼？
再难我也要拼命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