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神诗
一团凝结成实质的黑雾把张太虚包裹在其中,在阳光下如同一块黑巧在热牛奶中融化,消散,解离。
心中的黑云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只看到一点雷霆在云中翻滚。
“地魂损了,阴气外泄,阴阳勾结而成雷霆,无意间倒是对雷法有了一点认识。”
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碧绿的鬼火。
“狐神?”
“嘤嘤。”
狐神在吸收了大量的邪气后,已经和哈士奇差不多大了。在确定自己还活着后,趴在地上接着消化得之不易的邪气。
目光随之注意到地上的文字上。
你发现了神诗[狮驼岭灯会]
类别:浮云信物
品质:残篇
狮驼岭即尸陀林,尸陀林的传说与西游记中狮驼岭三位大王结合。经过说书人改编,成了这么一个四不像的传承,虽然是照葫芦画瓢,却有一部分是真的。
注:狮驼岭三位大王,青狮,白象,大鹏鸟,你猜猜哪一位会出现呢?
张太虚看着地上的字逐渐干枯,变成一张烫金的字帖。
上面画着两只骷髅,抱在一起,观看尸林灯会。
由于行走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
神诗(1/1)
神格丢失的原因(朝廷卖了)
帝君传承(0/1)
现在正式开启任务,找回帝君的传承,期限二十年。
姓名:张太虚
状态:赤子,地魂受损(暂时),神力充盈
天赋:灵觉(55%)
技能:心光咒
心光咒脱胎于心经和金光咒,妙用无比,看起来师父并不理解这道咒子的用途。
张太虚看到多年不长的灵觉,突然突破了49%的限制,尝试着用眼睛去看周围的环境。
整个道场升起三股煞气,其中两股分别对应着楼下的狐神像,地上的夜叉。
还有一股就在自己周围,那是一股非常精纯的煞气,正因为精纯所以容易被身边的死气掩盖。
而现在大阵已经破了,死气都散了,鬼魅死的死逃的逃。
迈着步子,凭借感知,打开了身边的柜子。
张太虚看着眼前这柄青龙偃月刀浑身发凉,暗想:“这是天地人三才阵,地下是修罗场,地上是风月场,那么平时是这柄刀镇压下面的妖邪吗?”
天地人,精气神。这都是相通的,狐狸代表柔媚之气,夜叉代表血肉之精,帝君代表忠义之神。
以神镇压精和气,还是以天镇压地和人,这柄关刀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如果是以神镇压精气,那么神就必须实存,如此说来胡老板难不成知道帝君重聚神格的方法?
那柄刀是十分沉重的,使劲一拔持在手中,一股煞气直冲天灵,那冷肃的气息让他真正察觉到了什么叫做神兵利器。
缓缓吐出一口气,用了金刚符,双手向一旁的粉墙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直接斩断。
“好刀啊,好刀。”
张太虚欣喜之余,才想起楼下还被捆绑着一个大活人呢。
下了楼,尸体已经被清扫干净了,蓝色的大夜叉见他来了立刻邀功。
“主人,我叫这楼里住着的男男女女,把地板整个清扫了一遍。”
“做的好,你歇歇吧。”
夜叉一抱拳,就钻到地下歇息了。
张太虚看着胡老板被捆绑在红木太椅上,露出了略带深意的笑容。
“胡老板,我想问问你这柄大刀是干什么使的?”
胡老板清清嗓子,咳咳了两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是,张老弟也知道帝君已经死了,怹被朝廷卖到洋人手里的时候,选择了自毁。”
张太虚默不作声的看着手里这把关刀,上面刻着一行字“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我不就想着,把帝君的残缺神力搜集起来,期待他老人家能早日重归神位。”
“撒谎?再不老实一刀劈了你!”
胡老板一脸谄媚,接着说:“是是是,其实是我想借助帝君残余的神力修行,但是我又没有传承无法吸收帝君的神力。”
“所以我就想,如果能把老庙公做成僵尸,再取得张老弟的信任获得聚集神力的办法,把我这残缺不全的传承补齐。”
张太虚目光一噔,手中的关刀手起刀落,却没有完全落下,贴着胡老板的哽嗓咽喉停止。
“捡要紧的说!”
胡老板闻听此言,闭口不言。
“我说了,你可以饶我一命吗?”
“可。”
“关公是战神,在本朝才是武圣,所以要想让他老人家重归神位,必须要杀伐!以兵煞重新凝结神格,再由朝廷重新敕封!”
“这柄刀是从圆明园的关王庙出来的,我从英吉利人手里买的,我怀疑这就是正神手里那一把,我全交代了,还请老弟饶我一命。”
张太虚收了刀,看着胡老板的表情逐渐放松,将刀竖在手中。
“你能不能活,看天意吧。”
只见他松开了持刀的手,一阵小风吹过,刀顺着风,朝着胡老板砍去。
“不要!我还有一个宝贝奉上!饶我一命!”
“咔嚓!”
望着死不瞑目被分成两半的人,张太虚心里只有冷漠。
“对不住了,我其实没打算让你活着。”
提起刀,刀身无血,向着楼上一声呼唤狐狸跟在自己身后。
那夜叉从土里露出身子,捧着一个布包说:“我是阴间小鬼,不能见太阳。”
“那你留在这里,不准有人再用阵害人了。”
“遵命,主人别急着走,这是他在我这里存的银洋。”
“多谢。”
张太虚接过布包沉甸甸的。
提刀转身走出了风雅楼。
刚走出风雅楼,就听身后有一个男声呼唤:
“辰辰,你别扔下我啊!我论起来还是你表哥!”
张太虚虽然和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从未谋面,若是不知道父母的消息那就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现在有了机会,那就必须要回报回报了。
“你知道我的爹娘在哪吗?”
“知道,知道,咱们是一个村的。北山村横着一条小河,我家住桥头,你家住我家的后面。”
“跟我走吧,我给你赎身。”
张太虚转身,用手拉住站在楼里不敢动的男孩,朝着县里走去。
“咱们家真是亲戚,我姓裴,你也应该姓裴,怎么会姓张了?”
“说来话长。”
“我爹我娘还不知道怎么惦记我呢,你不想家吗?”
“想又如何?”
“想家就回去啊,你这一包银洋好几百块,那日子过得肯定舒服极了。”
“那你回去吧,我把这一包银洋交给你,你留一部分,剩下的给我娘。”
男孩嫉妒的看着张太虚,几百块大洋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出来,人与人之间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
“我不,我想跟你学仙术!”
“你?”
张太虚转头看着比自己低一头,只见过两面的远房表哥。再联想到中岳省最出名的就是人情世故,一个村里有一个有本事的就要带着穷亲戚们享福。
“我不想教你。”
“为什么,咱们可是亲戚啊,你生病时,我爷爷给你还治过病呢。”
张太虚刚想着人情世故,这人情世故就来了,无奈叹气。
“学道术哪有那么简单,到处都是打打杀杀,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可是如果我不学,别人学了我不是还要被杀吗?”
张太虚只感觉无语,法不可轻传这个道理他也不懂吗,于是转移话题:“咱们村过的富裕吗?”
“不知道,听说那边前几年闹长毛,这两年不闹长毛了又发了大水。”
男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这都是楼里常来的客人告诉我的。”
“唉……走吧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