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湖中大船
落叶！阳光！
陆小川抬手捻起柳叶，叶脉间细密的裂纹，充满着惊人的生命力，他感受到了万物的生机，与他体内强大的生机相互呼应。
牧雪晚背对着他，站在晾衣绳前，褐色裙裾被晨风掀起涟漪般的皱褶，她踮着脚尖将一件衣服抖开，竹竿下的影子尽显窈窕。
石阶上的尘土合着辉光，陆小川行走间，脚下微风萦绕，又似乎踩在光线上。
灶房飘出老鸭汤的香气，混着牧雪晚袖子上的白檀香，陆小川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
“晚儿姐！”
牧雪晚抖了抖晾晒的衣服，头也没有回，说道：“鸭汤烧好了，马上开饭。”
陆小川伸在半空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一只我可不够吃。”
“是喝！”
陆小川已经兴冲冲地跑向了厨房。
等陆小川的身影消失后，牧雪晚晾晒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她想了想，难道是朝廷的人追来了，伸手一招，一只松鼠跳到她肩膀上。
“别闹，待会给你吃豆子。”
两天后，陆小川收到一封信。
信中有一个邀请函，百珍楼拍卖会。
这封信是夏泽送来的，夏泽为了在府城立足，广布眼线，搜罗消息。
于是打探出这个百珍楼。
这个百珍楼神秘无比，百年前就存在，每三年就在杏子湖中举办拍卖会，拍卖会中不乏神功异宝，丹药兵器；
此次的拍卖会，就在三日后；
陆小川早先向夏泽打听过功法的信息，夏泽当时并没有帮上忙，他仅仅是一个练筋武者，接触不到什么高深武学。
但他记下来了，此次听说百珍楼拍卖会中有秘籍功法，觉得陆小川会感兴趣，于是就送来一张邀请函。
“这拍卖会，得去！”
陆小川就做出了决定，锻骨境之后，就是易髓境，他还没有易髓境功法，对其修炼也是一无所知。
百珍楼的拍卖会，或许能有收获。
他屈指一弹，邀请函重新装入了信封。
他要去，但不能以拿着夏泽给的邀请函去。
“把这封信退回去，转告夏兄，我练功正在关键时刻，这拍卖会就不掺和了。”
……
上蒿府的天气变化无常，
中午还是大晴天，没过两个时辰，又是瓢泼大雨。
城外，山中破庙，檐角青苔吸满了水，滴滴答答地落下，碎在石子上。
忽一道雷霆霹雳，将山中一角照的灿白如雪。
白光之中，隐约可见破败的庙门中，有一断头石像，双目渗着黑色的血。
哒哒哒的脚步声，一穿着蓑衣的高手冒雨飞奔，来到了庙门外。
其身如立柱，半跪着大声喊道：“上蒿府秘章司副掌令姚开，参见诛邪使大人。”
又是一道雷霆霹雳，白光之下，庙门外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此人一身玄色劲装，眉眼锐利，杀气十足，
手持一柄银光长剑，剑身上还有未擦净的黑色的血。
衣服边角、袖口等处有破裂的痕迹，垂下细密银丝织就的云雷纹，绑一条赤底金纹的腰带，牛皮靴子上有多处磨损。
声音沙哑地开口。
“秘章司副掌令？你不在你的衙门里待着享福，来这深山老林做什么？”
姚开拿出一个卷筒，双手递上：“禀大人，有诛邪令！”
那高大身影长剑一挑，卷筒飞到了手中，打开之后，从中拿出一张纸。
“玄霜军余孽牧川，刺杀青叶县县令、县尉；
这与我们诛邪司有什么关系？
老子抓的是邪魔，不是人；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那人，少拿这些琐事烦大爷，老子很忙。
滚！”
说完后，将那卷筒丢到姚开脸上，溅开许多水花。
姚开连忙接住：“大人，那牧川是金章巡捕！”
“金章巡捕？”男子忽然来了兴致，按理来说，秘章司也算诛邪司的下层组织，一个金章巡捕出事了，确实和诛邪司有那么一点关系：“既是这样，我便去瞧瞧。”
男子拿出一张符纸一样的东西，贴在身上，身影一闪，消失在大雨中。
留下副掌令姚开，在原地淋雨。
……
三日后，
上蒿府，
一处普通的民居中，一名老者走了出来，他租了一辆马车，直奔杏子湖去了。
湖边偏僻处，老者下了马车，朝湖中扔出一条金色的鱼。
月色漆黑，杏子湖边，大树阴影中，划出一艘小船。
老者走到船边，与船夫交谈几句，亮出一个邀请函，然后坐上了船；
在湖心明月中，缓缓游荡而去。
希律律的声音，马车也离开了。
空荡荡的岸边，突兀地出现一个人，一名帅气男子，负手而立，正是赶来的陆小川。
知晓了百珍楼拍卖会的消息后，他派小动物一直在监视夏泽。
夏泽也是非常小心，给自己安排了好几重身份，易容成老者前往。
小船远去，陆小川使用通灵术，控制水中游鱼，空中夜枭监视，顺着其路线追了上去。
到湖心，就有一条大船。
一艘十米高的大船，船上挂满了红布，灯火通明，四周湖面中的水波，被灯光照耀，流动着红色的氤氲，仿若飘在云霞之上。
船体上有两层，围着木栏，有持刀护卫巡逻，船头尾两侧都有暗哨，手持机弩，警惕地望着四方。
其中有歌声清亮，丝竹闲雅，阵阵欢笑之声。
夏泽乘坐的小船靠近后，大船上垂下一条梯子，将他接了上去。
陆小川借用驭风能力，落到了大船正上方，缓缓地降了下去。
大船之中，一处阁楼中，一老者忽然眉头一皱，身形一闪，出现在船的上空，四下观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老者作为百珍楼长老，坐镇此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上船了，搜寻了一圈，又找不到了，老者疑惑地巡视了一会儿。
“莫非是我多心了。”
老者喃喃自语，转身离去，五六个呼吸过后，嗖地一声，老者又出现在船顶，瞪着眼睛四处看，依然毫无所觉。
“真的是多心了？”
老者摇着脑袋，背着手，叹气地离开了；五六个呼吸，嗖地一声……
“看来真的是多心了。”
……
陆小川早就在大船之中，他看到许多衣着单薄的漂亮女子，巧笑嫣然，如蝴蝶一般在各处穿梭，简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