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世界是缝合怪?!
肖恩越看,越觉得心中没底,他发现,自己的钱可能不够:这还没算上霍格沃茨的七十五金加隆的学费。
是的,霍格沃茨是要学费的,否则学生们的饮食、魔药课材料的费用由谁支付?全靠优秀毕业生的赞助和捐款吗?
作为穿越者,肖恩当然有许多赚钱的点子,就算不考虑青霉素之类(事实上经过数十次的试验,他已经地制造了很少的青霉素用于应急。当然,他更多还是使用土制磺胺和大蒜素)的跨时代产物,他也可以提前把蜡笔、茶包、安全剃须刀之类的东西弄出来。
最不济,开个卖汉堡包的快餐厅应该也可以赚钱,顺便把快乐水搞出来:不就是那啥叶、可乐果、糖水搅拌起来再打上二氧化碳么?小规模生产根本没什么技术难度。
问题是肖恩的身份:十二岁,孤儿,这意味着他处在这个社会食物链的最底层。无论弄出怎样的名堂,他都守不住。
这个世道是吃人的,贵族吃人、资本吃人、黑帮吃人、开办圣文森特救济所的教会也吃人。甚至于,如果肖恩开一家快餐店,他雇佣的伙计也能吃人!
至于其他的赚钱手段?
去年,肖恩抄了一首二十世纪的著名小诗,兰斯顿·休斯《梦想》,投去了报社。过了几天,一个拿着手杖、戴着礼帽的男人拜访了救济所,给了肖恩5个先令。又过了几天,小诗见报了,署名却不是肖恩·克雷格,而是报社的主编。
那位先生恰好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
这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孤儿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所面临的困境。
所以,满心焦虑的肖恩打算去巫师商业街——大名鼎鼎的对角巷转一圈,估算一下这个时代的五十英镑可以换多少金加隆,以及要完成霍格沃茨购物清单一共需要多少钱。
根据肖恩那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对角巷的入口在一个名为“破釜”的酒吧后院,这座酒吧坐落于西敏区的查令十字街,距离沙德韦尔大概三英里,说远不远。
但肖恩绝对不想冒险步行过去。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说,无论哪个年代的伦敦都绝对算不上安全。
肖恩来到大路上,等待公共马车。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口哨,回头一看,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孩正咧嘴对他笑着。
“嘿,哥们儿!”男孩大声招呼,他的威迩士口音非常明显。
肖恩挑挑眉:“维金斯,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来找你,医生。”维金斯笑着和肖恩撞了一下拳头。
两年前,维金斯随着父亲来到了伦敦。但他父亲很快因病去世,维金斯也感染了肺炎,被几个工人送来了圣文森特救济所。肖恩花了一周时间,才把这家伙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从那之后,维金斯就将肖恩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干嘛来找我,遇到麻烦了?”肖恩问道。
“不对,是赚钱的事儿。”维金斯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肖恩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我认识一个阔佬儿,他时不时委托我和我的人做一些工作,算下来每人每天能赚一先令,不算很多,但活儿很轻松,也很自由。”
“怎么回事儿?”肖恩皱眉。
对他来说,一先令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在这个时代,工厂里的童工每天只赚几个便士的薪水,他想不出维金斯能找到什么轻松、自由的工作才能值得上一天一个先令的价钱。
“嘿,你绝对想不到?”维金斯兴高采烈,“那个阔佬让我找些机灵鬼,在街上打听消息。”
肖恩舒了口气,他知道,维金斯笼络了一群流浪孩童和乞丐,组成一个小帮派,做些合法不合法的勾当,勉强养活着大伙儿不至于饿死。
“当然,我不是来找你做这活计的,医生,你肯定用不着赚这种辛苦钱。”维金斯说,“我找你是因为,我和那位绅士提起了你,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医生,他却根本不信。所以我和他打了个赌,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他就输我五个英镑。稳赚不赔不是吗?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2英镑10先令?这就值得花些功夫了:“这人是干什么的?”肖恩随口问道。
“一个私家侦探,屡次破获疑难大案。”维金斯说,
肖恩想起了某个著名的形象,随意地开口道:“这人莫不是住在贝克街?”
“你怎么知道?”维金斯惊讶。
肖恩站住了脚步,盯着维金斯:“他叫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还有一个做医生的合租室友,名叫约翰·华生?”
维金斯瞪圆了着眼睛:“你认识他们?”
肖恩只想仰天长啸。
原来这世界还特么是缝合怪!
一个钟头之后,肖恩和维金斯出现在贝克街上。
“事关五个英镑,你可千万别搞砸了,否则我可没钱赔给福尔摩斯先生。”维金斯叮嘱肖恩。
肖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这次来到贝克街,他一方面想要把2英镑10先令赚到手,另一方面也的确对那位大名鼎鼎的侦探先生感到好奇。为此他不惜推迟了去对角巷的计划。
贝克街毗邻伦敦中心,住这里的人虽然不是豪富,但也绝不是东伦敦那些每天赚两三个先令就心满意足的工人。
这里有不错的绿化,街道上铺了石板,路边还有煤气灯,整体环境让人挺舒适。
两人来到了大名鼎鼎的贝克街221B,靠近房子的时候,肖恩听到了一阵旋律优美的小提琴声。
“看来福尔摩斯先生在家。”维金斯咧着嘴说道。他上前敲门,一个金色头发、身形瘦削的中年女人开了门。
“早上好,哈德森太太。”维金斯招呼道。
“又是你!”这位大概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女房东不快地皱起了眉头,“我要和福尔摩斯先生好好聊聊他的访客问题!”
“嘿,哈德森太太,我们可是体面人。”维金斯嬉皮笑脸,把肖恩拉到身边,“这位先生还是一个外科医生呢!”
哈德森太太对肖恩投来厌恶的一瞥,冷漠地从门口让开了:“你们听到了,福尔摩斯先生正在拉琴,所以你们可以上去,但小心别打了我的花瓶。”
维金斯给肖恩做了个鬼脸,敏捷地从哈德森太太身边钻了过去。肖恩有些尴尬地向女房东微微鞠躬,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幢公寓式的房子。两人刚一走上楼梯,琴声就戛然而止。维金斯走到了会客间门口,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声简洁的声音:“请进。”
维金斯推开门,和肖恩一起走了进去。随后,肖恩就看到了那位后世几乎家喻户晓的大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