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逸
【投入471点证道点参悟天魔炼心】
【第一年，你练成了天魔炼心大法，成功解决了天魔宗与邪修，救下了白若仙，她对你仰慕之至，舍弃一切只为与你一起白头偕老；参悟失败，你深陷幻觉中无法自拔，空耗一生，卒。】
啊？
不是吧，统子，你跟我说，我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幻觉？
我怀疑你在吃回扣！
顾凡皱了皱眉，只当这是自己的好色惹的祸。
毕竟，系统是根据他的情况来量身推演，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正常。
继续！第二次！
【第一年，你投入了谢家门下，冒充王府次子，甘当傀儡，最终成为西魏之主，又扫灭世家，一统天洲，成为一代雄主；参悟失败，你深陷幻觉中无法自拔，空耗一生，卒。】
哈？
过分了统子，这次也太容易看出破绽了，就我这样，还扫灭世家，一统天洲？我就一老实人，玩心眼都玩不过别人，开始就gg了呀！
这么有自知之明，还看不出这是一个幻觉？
顾凡挠着头，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只能继续参悟。
反正点数还多得很，我就不信，四百多年，悟不出这本心法！
继续！
【第一年，你...】
...
【剩余证道点：76，是否再次参悟？】
看着剩余点数，顾凡摸了摸额头。
汗流浃背了已经。
连续失败了近四百次的顾凡陷入了自我怀疑。
足足推演了近四百次，每一次都在幻觉中空耗一生地死去，有的幻觉甚至他自己看了都觉得离谱。
比如说苏大夫救他是因为喜欢他，又或者是跟白若仙甜甜蜜蜜地在一起，更有甚者是他一帆风顺地通过各种谋划，铲除世家剿灭邪修，最终推翻当今天子，假冒死去的王府次子成功登基，过上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
就连这样一眼假的幻觉，他在参悟中都没有挣脱出来。
有问题！
这玩意不是根据我的情况进行参悟的吗？怎么就悟不出来呢？
这么简单的幻觉，一看就知道是...等一下...
假字还没出口，顾凡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缕灵光。
他看着周围漆黑一片，却又异常温暖舒适且安全的环境，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是看不出幻觉。
是哪怕知道了是幻觉，也没有毅力与胆气去主动挣脱，选择了留在安逸的幻觉中肆意地享受一切，反正...不都是一辈子？
他现在也是如此，在有了系统这个安逸的工具，他一点也不想着主动努力。
而是瘫在这舒适温暖的幻觉里，等着系统帮忙参悟。
可惜的是，由于系统进行量身定制式的参悟，于是乎，贪图安逸的他，永远也无法参悟成功。
想明白这一切的他，笑了。
安逸是吧？
顾凡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指甲，一点点地用力，然后奋力一拔！
鲜血立刻血涌如注，剧烈的痛苦贯穿身体。
整个人都在颤抖...但这还不够...
他拔下一枚又一枚的指甲，扯掉身上的衣服，任由漆黑中的寒冷侵染，奋力挣扎起来，游出这片好似深海的黑暗，不曾停息地往上，往上，再往上。
直到精疲力竭也不曾停下，赌上性命地往上，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退路，在彷徨和绝望中前进，直到眼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他的手终于触及到了海岸...
...
小屋里，白若仙微蹙着眉头，看着闭目调息的顾凡，心里万分纠结。
担心。
却又不想那么担心。
因为，两人至少眼下是同伴，还救过彼此，而且对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至少看起来还是一个挺好的家伙，担心对方安危很正常。
可她十分清楚，自己心里的担心，已经超过了关心同伴的范畴。
达到了一个让她觉得危险的地步。
天魔炼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到幻觉里的美好，她便压抑不住心中的向往，一闭上双眼，幻觉里的一切就会浮现，甚至巴不得再看一次卷轴，再沉浸入其中一次，哪怕就此在其中空耗一生也行。
怪不得很少人能练成。
那里边的一切都太过真实，又太过完美，美好到让人流连忘返。
“你...会看到什么？”
白若仙出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感觉熟悉又陌生，渴望触及，却又努力地抗拒这份幻觉带来的虚假。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原本闭目调息的男人，忽然仰面倒了下去。
“顾凡！”
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一股自幻觉里诞生的熟悉感，让她十分娴熟地将其扶到了床上躺下，甚至还顺手帮忙整理好了衣服，等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反应过来。
白若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很是陌生。
幻觉的影响，几乎根植到了她的脑海深处，连身体都习惯了。
如果不能摆脱，恐怕一生，都要被此所困。
可要该怎么摆脱？
她凝望着床上的顾凡，一时间恍了神。
直到顾凡忽然睁开双眼坐起，喘着粗气看着周围，她才回过神来，急忙询问：“没事吧？”
“没事...我练成了。”
确认自己醒来后，顾凡躺了回去，长舒一口气，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逸，望着屋内那布满灰尘的房梁，嘴角情不自禁地挂起了一丝难言的笑意。
...
“你练成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白若仙还是相信了。
因为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当场诵了一段口诀，差点又把她拖入幻觉，而他自个则是一点事都没有，这便是练成之后最基础的表现。
“你现在是第一重是吧？”
“嗯。”
顾凡点点头，从幻觉中挣脱出来后，他便是成功入门了天魔炼心大法，用剩下的七十多点证道点，接着参悟了一番，也没能突破。
【心法：天魔炼心（第一重）（23%）】
七十多点砸下去，只见着一点水花。
倒是其他方面，有着充足的长进。
【心境：求真】
【基础属性——肉身：锻骨境（91%）、神魂：凡夫俗子（50%）】
这是他靠自己挣脱幻境后的收获。
看来这所谓的心法，便是有关心境与神魂方面的修行方法。
不过，面板上有进步，可他实际上却没什么感觉。
倒是在练成了天魔炼心第一重后，便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动阴煞之气，御使鬼魂了。
“可即便这样，我帮你在旁边掠阵，你一个个抓的话，还是来不及。”
白若仙皱着眉头说道。
顾凡苦笑地摇摇头：“不是来不及，是根本不可能。”
以他现在的水平，抓些游魂野鬼估计都十分吃力，更别说是那些在锁魂塔里不知被关了多少年，互相吞食，养蛊养到现在的凶魂，去的话几乎就等于是在送菜。
“但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
“你？”
白若仙疑惑地看着这家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随后就听到了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计划。
“那些凶魂会残杀活人吞食魂魄，也会本能地追逐怨气死气等等一切阴煞之气。”
“而我在练成了天魔炼心后，也能初步调动阴煞之气了，不过我调动的程度，很难吸引多少凶魂，但好在这里是天魔宗，从不缺阴煞之气，尤其是在锁魂塔那儿，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便能吸引来所有的凶魂，到时候，你再催动阵法，就能将它们重新封回去。”
顾凡侃侃而谈。
听懵了白若仙。
她难以置信地说：“你疯了？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只要你在旁边帮我掠阵，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顾凡虽然很淡定地笑着。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
那么多凶魂，白若仙自个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更别说他了。
但他打算卡一个bug。
系统说锁魂塔炸了，但可没说天魔宗没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把那些凶魂引到锁魂塔，就等于是交付一次任务。
一只凶魂十点证道点。
完全可以一边收获证道点，一边继续参悟天魔炼心。
天魔炼心一共九重。
第一重只能调动阴煞之气，御使鬼魂，第二重多了一个吸纳阴煞之气，锤炼神魂的能力。
虽说是锤炼神魂，但那份卷轴上有提到，在吸收的时候，也会顺带锤炼肉体，本来是可以搭配另一本天魔宗绝学使用的，只不过单独一个也能有点效果。
若是能到第三重，那更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不仅能够收获大量证道点，还能让修为大幅进步。
虽然这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本来他是没打算去拿这些点数的，也没办法拿，但现在...
练之前拿不了这些点数，练了之后还不拿，那不是白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