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堂

当下是永安二十五年，昭明帝虽正值壮年，但膝下三位皇子都已长成开府另住，应该要封王领差了。大皇子李和明，年十九，娴妃所出，外祖孟显达任吏部尚书；二皇子李和泰，年十八，贵妃所出，外祖韩清远是户部尚书，前面两位皇子的拥趸者众，属三皇子这边外家实力最弱。这一两年朝堂上隔三岔五就有人上书请封太子，中宫没有皇子，几位皇子身后的母族势力各异，虽不至于明面上相互倾诘，但暗地里的针锋相对从来没少过。

这不，前不久礼部尚书又上书请封太子，老祖宗的惯例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因贵妃一直深得圣宠，昭明帝因此有些举棋不定。

与此同时，娴妃所在的孟家也不甘示弱。自古宫廷争宠，儿子为王，便是权力角逐的核心。李和明虽为长子，但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光有长子之位显然不够，孟家不断策划各种手段，试图稳固李和明的地位，甚至暗中运作，争取皇帝更多的宠爱与支持。

朝堂之上，支持李和明的人更多，认为长子的身份最为符合大统之权。但是二皇子身后势力也很强劲，反而是三皇子，两边都不靠，最是尴尬，所以他主动向昭明帝提出要去游学，以退出这个战场，昭明帝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就这样，宫中暗流涌动，大皇子和二皇子斗争渐起，三皇子选择远离旋涡，韬光养晦，而他们不同的选择，是否会让昭明帝的时代提前迎来动荡，亦或者带来一个崭新的局面，此刻没人知道。历史的车轮也在此刻缓缓转动，许多人命运很快将交织在一起，他们将共谱一曲华章。

这一天，张大老爷如常在书房处理完庶务，微微皱眉，问道：“剑锋，楼里有消息了吗？”

“回老爷，京城的具体消息还没到。池郡那边探听到三皇子的落脚处是他伯外祖的府邸，听说他们一行大约有十人左右。三皇子平时行踪低调，深入浅出，既不接触官员，也不赴宴请，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池郡似乎对他这次的到来毫无察觉，想必是三皇子特意嘱咐了，故而隐匿了消息。”

剑锋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敬畏和赞赏，这无疑是三皇子保全自身的一种高明之策。而他们所提及的“楼”是张家归隐后所建的聚香楼，表面上看似一家普通的酒楼，实际上则是张家潜心收集各类消息的秘密据点。被胡伯精心经营十多年，现已在各要地开设了七家分店，生意兴隆。

除了聚香楼，张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行知楼。这是一处专门收容乞儿的地方，由刃心负责管理和调教，不仅仅是给这些孩子们提供一时的温饱，还会耐心地对他们进行培养各种技能，通过考核后，合格的孩子会被送往各处分店重用，不符要求者，愿意自己谋生也行，不愿意也可安排做伙计什么的。

“有消息第一时间来回我。”张大老爷沉思道，目光透过书房的窗户，似乎在思索着家族的前路，其实他当时并没有对三皇子说真话，老爷子的遗命是皇子没长成以前不能出仕，一旦皇子长成，张家需择明主而辅，保社稷平稳过渡，这是身为张家人为苍生应尽之责。他知道，如果要参与这场权力游戏，信息就是力量，实力就是资本，而张家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应对未知的风云变幻。